今夜也教化了病娇太傅

屋外簌簌落着雪,这是京城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铺天盖地都是一片茫茫的白。院中的腊梅被积雪压弯了枝干,偶尔传来一两声枝杈弯折的细碎声响。天边的月被云翳挡住了,院中黑逡逡的,屋中倒是烛火通明。时至隆冬,屋中却连个炭火盆子也没放,除了亮堂些,与外头的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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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冰天雪地,也不知怎么没去堂屋,偏偏要站在此处。

    沈姝想了想,换了个方向,转身去了小厨房,不多时,又折了回来,手中捧了个冒着热气的小瓷盏。

    她走到温桓面前:“这位公子。”

    因着寒冷,她的嗓音有些哑,温桓抬起头,静静看向沈姝。

    她还是昨日那身打扮,脸冻得微红,眸中亮晶晶的:“阁主此刻应该还在正堂,外头寒冷,公子还是去屋中吧。”

    说着,她抬手往月亮门的方向指了指,披风上的雪白兔毛被风吹得轻颤:“穿过这道门就能瞧见正堂所在了。”

    温桓想起先前听到的她的名字。

    沈姝,静女其姝,就在方才,这名字至少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三次。

    这不是个好兆头,温桓想,他不喜欢被任何人或事乱了心神。

    他垂着眼眸,意味不明地看向自己的左手。

    见他许久没有答话,沈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公子?”

    温桓的唇畔忽然便浮起笑意,他的右手虚握,微微抬起。

    要她的命并不难,温桓这般想着,心头却莫名浮出几分烦乱。

    正沉吟间,右手忽然一暖,一只白瓷茶盏被塞进他的手中,里面的茶汤还散着腾腾热气。

    温桓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看向面前的姑娘。

    沈姝笑吟吟地指了指那茶盏:“这是小厨房新煎的姜茶,里面还添了桂圆和红枣,暖身子的。”

    “或许我是地狱里来的恶鬼呢?”温桓的眸光微闪,答非所问地开口。

    沈姝偏头,认真瞧着他:“恶鬼也会冷的吧。”

    温桓眸中的杀意渐渐散了。

    算了,他想,若是要动手,就得放下这盏茶,还挺麻烦的。

    他拢着手中的茶盏,懒洋洋道:“多谢。”

    沈姝朝他笑了笑:“那我回去了。”

    说罢,她转身往回走,步子迈得很小,小心翼翼的模样。

    跟只小猫似的。

    庭院中有两条青石路,一南一北,都通往沈姝住的屋舍。

    她顿了顿,拾步往北走去。

    温桓转了转手中的茶盏,忽然开口:“从南边的路走。”

    沈姝回过头,有些困惑地瞧着他:“为什么?”

    “我从地狱里出来时,瞧见庭院北面埋了许多白骨,他们同我说,难得下雪,能得个安宁,”温桓要笑不笑,拿讲鬼故事的语气道,“我劝你还是换个方向,免得回头惹了他们动怒,夜半时分去找你讨公道。”

    沈姝:“...”又是恶鬼又是白骨,他是哄三岁孩童吗。

    温桓扶了扶面上的恶鬼面具,收回视线,一副爱信不信的架势。

    沈姝顿了顿,最终还是换了个方向。反正走哪条路都一样,让这位鬼公子一讲,她总觉得心头横了根刺。

    回到屋中时,沈姝的手被冻得有些发僵。她解下沾着寒气的披风,蹲在炭火盆前烤了烤手,一抬头,瞧见躺在榻上的阿凝。

    阿凝的模样有些狼狈,鬓发都有些散,皱着眉,面上带着些痛苦神色。

    沈姝吓了一跳,忙走过去:“怎么了?”

    阿凝睁开眼,面上带了些羞赧:“我刚刚跌了一跤,好像摔到了腰。”

    沈姝扶她躺好:“你先等等,我去找帕子给你敷一敷。”

    阿凝感激地朝她笑了笑,又道:“姝姝,你出门时别走北面那条路,上头滑得很,我走得分明很小心,还是跌了跤。”

    她的语气有些沮丧:“疼也便罢了,好像还叫人瞧见了,怪丢人的。”

    沈姝端着铜盆,闻言脚步一顿,片刻后轻轻笑开。

    哦,原来惹了白骨生气,是会叫人跌跤的。

    ***

    卫让坐在正堂,又把阁中的事务理了一遍,快到晌午时分,才起身朝内院走去。

    如今明珠阁方才起步,须得处处小心,隐藏锋芒,才能长久地发展下去,形成自己的一方势力。

    藏拙这道理,说起来容易,做上去却远比想的要艰难些。

    他沉吟着推开书房门,被里头的人影吓了一跳。

    温桓摘了恶鬼面具,挑眉道:“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卫让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你怎么还没走?”

    温桓站起身,信手将手中的卷宗丢到一旁:“今日得闲,来看看你这明珠阁经营得如何。”

    卫让意味深长地瞧了温桓一眼,若他没记错,这厮一向撒手不管他这边的事,这得是多闲,才来他的书房看卷宗。

    他走进来,瞧见案头摆着的那只白瓷茶盏,面色变了变。

    温桓生平厌恶白色,确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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