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要抱抱

平阳侯方溯救了个孩子,算命的说这孩子是她的一生煞星,杀了,万事皆安。方溯磨好刀打算动手,对方浑然不知,声音甜软地伸手,“抱抱。”被萌了一脸血的平阳侯表示完全下不了手,煞星什么的,养久了也就不煞了。

作家 木梓君 分類 百合 | 35萬字 | 60章
第 41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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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有说她本就放dàng无比以色侍君才得来了如今的位置。

    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当时就躲在床底下一样。

    方溯悠哉地喝完了茶,扔下了一片黄金叶。

    说书的立刻停下来,道:“谢这位贵人的赏,只是数目太大,小的不敢接。”

    “有什么不敢接的?”何杳杳从上面下来,笑道:“我们侯爷说了,是养半辈子的钱呢,自然不多。”她扫了眼说书的脖子道:“话说的利落,可惜这辈子都不能再张嘴了。”

    何杳杳觉得自己说的明白极了,可还是有人听不懂,比如她面前的这个。

    “这位小姐是何意?”

    何杳杳一刀取了一块ròu下来,拿在手中玩着,道:“字面意思。”

    说书的疼的满地打滚,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那是舌头。

    “去看看,江寒衣,别让他死了。”

    这一出变故让本来热闹的茶楼瞬间嘘若寒蝉。

    “防民之口,算什么本事?”一个少年的声音突兀的chā进来,道:“侯爷不过仗势欺人罢了,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怕人说吗?”

    少年身边有人小声附和着,但因为何杳杳她们在,并不敢大声说话。

    下一刻一支卫队包围的茶楼。

    方溯从雅间上探出头,道:“本侯怀疑这座茶楼里私藏乱党,图谋不轨,搜。”

    这下那些微弱的声音也消失了。

    何杳杳上去时方溯正放下茶杯道:“今天是第几个?”

    “第七个。”

    方溯点头道:“好。那个少年带回府中审问,本侯怀疑,是有人有意教他说的。”

    是萧如意,还是西凉?

    明日她就要回皖州了,有些事情必须弄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9/8的更新。

    9/9中午更。

    这几天熬夜早上起来总是耳鸣,而且出鼻血,命要紧,我就不修仙了。

    第六十二章 宗祠

    方溯第一次去埋酒而不是去偷酒。

    酒是好酒, 上等的雕花, 一醉解千愁。

    “侯爷, 那少年说, 是个男人让他做的,只让他按自己教的话说, 先给了他百两黄金,还许了名位。”何杳杳道。

    方溯收回目光。

    “这样的厚礼, 他就没有起疑?”

    “那少年本来也不信这样的好事能落到自己身上, 但他又保证能保证少年的安全, 而且他也拿到铺子里去试了,是足金。”

    “这样的人这几日有多少?”

    “十二个。”

    方溯嗤笑了一声, 随手捏起一朵花, “杀了吧。”

    “……陛下那里……”

    “陛下那里有本侯jiāo代,”花被她捏碎在手中,“陛下还不至于为了几个人拂本侯的面子。”

    “是。”

    方溯突然笑道, “如果本侯当年就给月明埋了出嫁时喝的酒,现在也也是佳酿了。”

    何杳杳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得沉默以对。

    “现在埋上也不晚。”方溯摸着粗糙的树干, 低笑道:“等我为你报了仇, 这坛酒,我们到时候慢慢喝。”

    何杳杳当下不敢再听,见了礼,赶紧出去了。

    “月明。”

    月明……

    守得云开见月明。

    本侯还是不喜欢这个名字,不如你以后就称方夫人吧。

    “如何?”她问。

    没人回应的。

    在耳边响起的是掠过庭院的风。

    ……

    月明在中州的葬礼并不简单, 可也不怎么隆重,再加上她身份实在特殊,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真的敢来吊唁。

    因为萧络没有任何反应。

    不少人猜测应当是方溯做的事情实在惹恼了萧络,才让这位向来对她宠信至极的帝王反应如此冷漠。

    事实如此,但是他并没有阻止其他人去。

    譬如萧如琢,譬如萧如意。

    萧如蹉腿伤严重不能出面,就由女公子代为前来。

    方溯一身素白,确实像是在位夫人守灵。

    “侯爷节哀。”她轻声道。

    “逝者已去,”方溯淡淡道:“臣明白。”

    逝者确实已去,但是有人还活着。

    因为这些活着的人,她就不能出任何事。

    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些费尽心机的算计呢?

    说到底还是她的缘故。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她宁可把月明送回西凉。

    她宁可把月明送回西凉也不愿意看她死在自己怀里。

    萧如琢告辞后萧如意才悠哉地来了。

    小公子刚刚接替萧如蹉的位置,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让他哭丧着脸来吊唁确实为难了些。

    方溯倒也没不让他进门。

    方溯的表现也很平和,除了一直把手按在止杀上之外。

    萧如意恭恭敬敬地上了香,道:“世子……夫人好走。”

    怎么都是不加掩饰、□□luǒ的恶意。

    方溯觉得好笑。

    她不太相信月明是萧如意设计害死的了。

    这样一个人,不知藏锋,稍微得势便来耀武扬威的实在不是能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的人。

    不过也可能是谋臣门客的手笔。

    方溯想,是好计谋。

    是个才子。

    她要是知道是谁,非要奉为座上宾,再慢慢pào制弄死。

    方溯微笑着,冷冷地想。

    “侯爷节哀。”

    “谢小公子。”

    萧如意目光环了一圈,道:“我记得,那一日还是在此处与侯爷提的求娶夫人,没想到短短两月就已经物是人非。”

    “当时是我失礼,不知道夫人与侯爷的关系,若是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请侯爷,见谅。”

    最后两个字说的很轻,宛如挑衅。

    就是挑衅。

    也是,他现在朝堂上既有云家,又有南传拓,眼下掌管兵部,大公子身受重伤,女公子到底是女公子,只要还有皇子在,除非她起兵谋反,不然绝无成为皇太女的可能。

    而方溯现在眼见的失去圣心,他自然不需要再顾及什么。

    所以,他是真的以为可以借南传拓镇北军的势?

    方溯愈发确定这件事不是萧如意策划的了。

    他没有那个脑子。

    小公子为人,说蠢不蠢,甚至还很聪明,但远远不敌这些在朝堂上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人精。

    他年纪还小,xìng格张扬,不是沉得住气的人。

    这是成大事的大忌。

    同理,他也弄不出那么多弯弯绕绕来杀月明。

    他想不出,自然有别人想的出。

    这样上赶着来挑衅,他谋臣有帮他谋划的头脑,怎么不知道让他收敛脾气?

    “小公子,”方溯弯着眉眼笑道:“我知道,你惦念的不过是那个位置,”她凑近了些,手指刮在剑上发出些许声响,“只要我还活着,你放心,这个位置就永远不会是你的。”

    萧如意也笑道:“侯爷处境可不算好,”他压低声音,“先担心你自己吧。”

    “破船还有三千钉呢,”方溯满不在乎道:“小公子不必替我忧心。”

    “小公子只要看好自己的,”她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就好。”

    就这种时候姓方的也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来不是为了看方溯低声下气的。

    他是来看方溯痛彻心扉的。

    方溯其人,这时候看似淡然处之,他却看的很清楚,方溯绝对不好过。

    她这几日瘦了不知道多少,脸色白的发青,眼中也有消不去的血丝。

    这样的方溯似乎可以与当年自己的母亲重合。

    他心中笑了一声。

    “时候不早了,告辞。”

    “恕不远送。”

    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维持了。

    ……

    方溯此时正处于风口浪尖,在京中她亦不久留,留下了无数烂摊子之后居然真的回了皖州。

    于君珩殷似乎也知道让萧络娶她根本不可能,在谈完国事之后也走了。

    江寒衣她带走了。

    确切的说,是江寒衣和她走的。

    因为剩下的那一半yào经。

    她回方溯的理由是母亲重病,方溯这几日实在事忙,根本没空去查江寒衣母亲是否重病,或者她是否有一个重病的母亲。

    半月后,皖州。

    方家古宅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留下的是她重新修缮过的方宅。

    很像。

    但是再像也不是以前的那一个。

    方溯推开祠堂的门,排位高高低低地放在供桌上。

    很多年之后,还会有她的那一个。

    祠堂有人打扫,但烟火的味道很重,重得有些呛人。

    方溯咳嗽了几声,把带来的月明的牌位放了上去。

    她看着那块崭新的牌位,居然笑了出来。

    她跪在冰凉的石板上,道:“这是后辈的夫人。”

    “后辈名溯,字景行,是大齐的军侯,不甚成器,连自己的夫人都护不住。”

    “月明她很好,就是年纪小了些,没经过什么大事,日后要是有冒犯的地方,请各位祖宗担待。”

    说着说着她自己竟笑了出来。

    “父亲,母亲,这是你们……”她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用什么来形容月明好了,歉然地笑了笑,“儿媳fù?女婿,也不对。”

    “要不然就叫女儿吧,也没什么差别。”

    “看在女儿的份上,她要是做错了什么都别为难她。”

    “不过……若是你们受得住你们女儿,自然也受得住月明。”

    “那丫头没什么优点,就是听话懂事,虽然也是装的。”

    “不过我信她在你们面前应当装的住,不会像和我一样,装到一半就暴露了狼子野心。”

    方溯低笑道:“她很聪明,很多规矩不用教,不过也被女儿惯的无法无天了。要是能管,你们就管管,管不住呢,就别拘束她。”

    “她呀……”

    “是女儿对不起她,”方溯笑道,语气温柔,“好像也没什么对不起的。错过了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见家长。

    差的晚上补。

    生死时速。

    第六十三章 白发

    方溯摸着月明的牌位, 手指轻柔地扫过这个名字, 垂眸慢慢地笑了, 就犹如在抚摸情人的脸颊。

    “让您们多cāo心了。”她轻声道。

    于是跪下, 郑重其事地行了大礼。

    她觉得疼,疼得厉害, 绵长地从喉咙中升起,一口腥咸。

    方溯神色不变, 把血生生咽了下去。

    “你等着本侯。”她道:“千万别走。”

    末了, 不再看一眼, 退出祠堂。

    供桌上,木牌相顾无言, 香已经断了, 还有几缕余烟飘散。

    何杳杳等了许久,见方溯出来,道:“侯爷, 长公子来信了。”

    方溯接过信。

    萧如蹉情真意切地让她节哀,整封信只谈家事, 不论国事。

    眼下已经不理兵部事物, 被萧络要求只在床上安心养病即可, 这种时候还坐的住,大公子为人处事让她颇为欣赏。

    甚至连暗示都没有。

    方溯道:“买些补yào送给大公子,请大公子安心养病,有些事情,不必理会。”

    “这样写?”

    “对。”

    “女公子那也送去一份, ”方溯道:“请女公子好好照顾大公子。”

    何杳杳不解地看着方溯,不知道这话从何而来。

    让女公子好好照顾大公子?

    不必管,那是……什么意思?

    方溯合上信,给何杳杳道:“放到书箱里去吧。”

    “是。”

    结果她已经上报给萧络,经此事后萧络必定严查与外族勾结者,结党营私者。

    大公子伤受的蹊跷,月明的身份被人知晓也不是偶然,yào酒更是蓄意为之。

    就算真的是外族所为,也定然有内鬼。

    这种时候,安安静静地,明哲保身即可。

    跳得越高,死的越快。

    起风了,方溯有点冷。

    不过这时候总没有人拉着她的手给她取暖了。

    方溯嘲弄地笑了笑。

    ……

    月明是被疼醒的。

    她只觉得浑身无力,却疼得仿佛被活活撕开过一般。

    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说话声。

    是师傅!

    月明想。

    师傅来救我了。

    她满脑袋想的都是方溯,身边说话的人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只是她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还有多久能醒过来?”是于君珩殷,说的半生不熟的大齐话,不耐烦地问。

    “不知道。”

    是江寒衣?

    那师傅一定在。

    只是为什么于君珩殷也在?

    于君珩殷冷冷道:“你这样挑战某的耐xìng,就不怕某杀了你吗?”

    江寒衣淡淡道:“你不能。”

    “因为于君珩臻的命还捏在你手上?”于君珩殷突然露出一个假的让人牙酸的笑,道:“你这算不算恃宠而骄?”

    师傅在哪?月明想。

    她觉得更疼了,痛感通过四肢百骸,最后涌到心口,她几乎喘不上来气。

    因为这样的疼,她发现自己能动了。

    “师傅……”她声音沙哑地问,“在哪?”

    于君珩殷和江寒衣没想到她会现在醒过来,愣了片刻,江寒衣起身出去了。

    于君珩殷也不想和这时候的月明说话,于是道:“醒了?醒了你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月明一把拉住于君珩殷道:“师傅呢?”

    一滴水滴落到地上的声音实在是太明显了。

    月明微怔。

    血顺着她的手腕滴落下来。

    滴滴答答。

    她的手腕上有伤,不止是手腕,在伤口扯开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脚踝,脖颈,还有大腿内侧都有狭长的刀伤。

    尤其是手腕,被划了不知道多少刀,伤口层层叠叠,新旧斑驳。

    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时期做出来的。

    “放手!”于君珩殷用西凉话怒斥道。

    “师傅呢?”

    “你伤口开了!放手!江寒衣!江寒衣!”

    月明死死地拽着她的袖子不放,于君珩殷又怕真的把所有的伤都扯开,不敢动弹。

    在外面装死的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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