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要抱抱

平阳侯方溯救了个孩子,算命的说这孩子是她的一生煞星,杀了,万事皆安。方溯磨好刀打算动手,对方浑然不知,声音甜软地伸手,“抱抱。”被萌了一脸血的平阳侯表示完全下不了手,煞星什么的,养久了也就不煞了。

作家 木梓君 分類 百合 | 35萬字 | 60章
第 20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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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啪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

    “侯爷?”

    方溯走过去,看了眼内间,道:“是只猫,公子玩吗?”

    萧炀连连摆手,道:“侯爷客气了。”

    少年白嫩的脸上宛如漫天红霞,一半是惊的,一半是呛的。

    “侯爷,说笑呢吧。”五公子讪讪道。

    方溯道:“自然。”

    因为方溯这句话,萧如意准备的一套说辞都说不下去了。

    萧炀不说话,她也不说,萧炀说话,她就例行公事一般地答上几句。

    萧如意到底年纪尚轻,道:“礼我已经带到了,下午还要听太傅讲学,就先告辞了。”

    方溯起身送他,道:“招待不周,请公子见谅。”

    萧如意道:“哪里。侯爷请留步。”

    方溯目送少年上车,转身时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萧炀玩着车帘上的穗子,面无表情。

    “怎么?”坐在她对面的人问道:“方溯拒绝你了?”

    “打太极罢了。”他皱眉道:“你为何非要本殿去找方溯,她素来都是与皇后嫡子jiāo好的。”

    “方溯与皇后过得去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那人笑道:“陛下的意思,就是方溯的意思。”

    “也就是说……”

    “大公子与三女公子去了也是一样的结果。”那人接上,道:“公子就算不能得到方溯的支持,也必不能与她jiāo恶。”

    “现在,方溯放在心头上的也无非是那位小侯爷,公子不若同她走进些。”

    “哦?”

    那人意味深长道:“公子,长公子已经与右相之女有了婚约,女公子到底是个女人……您,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

    方溯回来道:“猫呢?”

    月明尴尬地从后面走出来。

    “怎么想着到后面去听?”方溯道:“你要是想见他,和本候说一声就是了,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月明拿着《君论》道:“有几处不解,想来找师傅,管家告诉我师傅有客人,我便去后面等着了。”

    “一边听一边等?”

    月明低头,一副听君处置的模样。

    方溯道:“行了,哪处不明白?”

    月明立刻打开,书上有她写的字,不过一知半解。

    方溯道:“坐下说。”

    方侯爷鲜少讲学,但讲的竟意外的好,由浅入深、明了易懂。

    方溯在月明写的后面又添了几行,突然道:“你觉得萧炀如何?”

    “刚才那位?”

    “是。”

    月明道:“并未了解,只听了师傅与他的谈话,觉得言谈有礼,进退有度。”

    她心中烦的要命,要是真的进退有度,一个小辈凭什么问长辈的婚娶,要不是方溯给堵了回去,不知道还要说上多少。

    可方溯虽然堵了回去,但是……什么叫如意公子这样的就好?

    “你对他评价倒高。”方溯稀奇道。

    月明道:“不过臆断罢了。”

    方溯道:“萧炀是陛下五公子,字如意,今年已经十六岁,为人不明,不过总归不是什么省心的。”

    “模模糊糊看了一眼,生的很好。”

    “是不错。众公子里,他应当是生的最好的。”方溯颇有兴味道:“喜欢这样的?”

    月明一惊,断然否决,道:“当然不是。”

    “喜欢这样的也没什么,”方溯道:“只不过别对萧如意有什么心思。本候估计,他还回来,只不过就不知道是找你还是找本候了。”

    “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中州不比堑州,天潢贵胄多的很,事情也错综复杂的很。所以啊,”方溯一支手拈起礼单,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是。”月明沉默了一会,道:“师傅,我真的不喜欢如意公子那样的。”

    方溯拍了拍月明的肩膀,道:“慢慢看,喜欢哪个和本候说,本候给你抢过来。”

    她一下子想到剑坠的事,又补充了一句,“嗯,你也要问问,那个人的意思。”

    “是。”

    ……

    方溯回中州之后比在堑州还要忙,整日都很难人影。

    下午天正好,月明在亭子里看书练字,管家时不时来找她,给她递礼单。

    “这难道不是要等师傅回来看?”月明道。

    管家躬身道:“侯爷说了,她若不在,所有的事情都由小侯爷决定。”

    月明第一次接手这种事务,自然不知道如何处理,并没有不懂装懂,反而道:“侯爷以往是如何做的?”

    管家道:“侯爷以往照单全收。”

    “全收?”

    “是。”

    月明道:“那便全收吧。”

    管家笑道:“属下看,小侯爷处理事务的模样倒有些像侯爷。”

    “那倒是,”下笔用力了,最后几个字已成了枯笔,“我的荣幸了。”

    她想了想,又道:“王管事跟侯爷多久了?”

    “十二年了。”

    “那真是不少了,”她犹豫了片刻,道:“侯爷以前回来时,也总有人上赶着来问侯爷成亲的事吗?”

    “侯爷八年没回来,往年只是送礼时,写信问几句。在中州那几年比现在还热闹,每日的礼单都够本书了。”

    也是,方溯出身名门,容貌出众,又是这样的身份,别说是入赘,自荐枕席,没名没分地跟着,难道方溯会亏着他们什么吗?

    月明愈发心烦,最终还是写不下去了。

    她干坐到了晚上,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又什么时候回来了,道:“小侯爷,侯爷回来了。”

    月明去门口接时方溯满身酒气,正靠着大门,抱着剑朝她笑。

    月明乍看见这笑,觉得别说等一下午,就是等一辈子也值得。

    “过来,”方溯道:“小美人。”

    “……”

    这是在叫谁?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没了,啊啊啊啊啊!

    第三十二章 醉酒

    小美人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道:“师傅。”

    方溯靠着她, 走路踉踉跄跄的, 道:“温明衍那个混蛋, 说什么嫂夫人看管的严,不让喝酒, 以茶代酒也是心意……”

    方侯爷声音低哑诱人,道:“放屁。”

    “师傅, ”月明道:“你喝了多少?”

    方溯伸出两根手指, 低声道:“别晃。”

    说着抓住了自己的手, “几坛?忘了。”

    “温侯爷一点都没喝,你是怎么自己喝成这样的?”

    方溯笑道:“我走时……把他按在坛子里了。”

    月明彻底服了。

    “送本候回房, ”方溯道:“然后再拿两坛酒。”

    月明扭头对管家道:“叫厨房做解酒汤。”

    “是。”

    月明好不容易把这个武功高强的酒鬼拽进了房, 扔到了床上。

    方溯揉着被撞疼的胳膊,道:“把本候的剑拿来。”

    月明好声好气道:“要剑做什么?”

    方溯低喃道:“秦王破阵曲……拿来……”

    月明生怕她伤着自己,哪里肯给她, 但架不住方溯拽着她的袖子,一遍又一遍说。

    最后还是把小徒弟放到怀里的剑夺了回来。

    “来。”方溯朝月明勾了勾手指。

    月明犹豫了一下, 凑了过去。

    “小心, 有人。”方溯道。

    月明刚才被方溯缠的要命, 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对,身后骤然响起割风声,她拔剑,猛地回身,挡过一击。

    这人并没有真的用力, 虚晃了一下,冲了出去。

    外面一下响起了尖锐的哨音。

    方溯把止杀扔到床上半眯着眼睛,笑盈盈地看她。

    “侯爷,你以后做这种事情时,能不能先知会我一声?”月明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无奈道。

    方溯看着月明,眼神太认真了,认真的月明都有些发毛。

    “师傅,怎么了吗?”

    方溯低笑道:“忘了。”

    “……”

    “师傅,你醉没醉?”

    “没醉。”方溯的眼睛清亮清亮的,“本候不会醉。”

    “你醉了。”

    “没有。本候还能给你背君论。”方溯笑道。

    “不必了。”月明断然拒绝。

    方溯看起来太清醒了,可言谈举止又好像醉了。

    方溯用手撑着下巴,杵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月明。

    月明转过身去,还能感受得到那炙热的目光如有实质。

    “师傅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你要去哪?”方溯拍了拍自己身侧,道:“留下来,陪着本候。”

    “请恕我拒绝。”

    “你怕了?”

    “我怕什么?”她转过身,靠着门,故作镇定道。

    “谁知道你怕什么?”方溯玩着剑坠,“真好看。”

    “侯爷?”门外响起宴明珏的声音。

    宴明珏和何杳杳同方溯一起回了中州。

    “抓住了?”

    宴明珏沉默了一会,道:“属下无能。”

    方溯的心情似乎好极了,食指磨着光滑的剑坠,道:“本候知道了,明儿再说。”

    “是。”

    方溯审视着月明,从上到下地仔细地看了一遍,之后才道:“去睡吧。”

    月明犹豫了片刻,道:“等你喝完解酒汤我就去睡。”

    方溯扬手笑道:“本候说了,本候没醉。”她弯着眼睛,“本候醉没醉难道自己会不知道吗?”

    月明却不信她的说辞,看了看方溯,道:“师傅要睡了?”

    方溯点头。

    夜凉露重,她身上披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披风,素锦的料子,刚才在床上滚了一圈,不lún不类地裹在身上。

    “师傅既然要睡了,就把外袍都脱了吧。”

    不知道方溯听懂了几分,真的坐起来了,但她真的喝的太多了,披风没扯下来,脖子都被勒红了。

    月明顿了顿,过去按住了她的手。

    方溯也不阻止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涌动着若有若无的光。

    月明低头,不看她,几下把披风解下来,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帮她把外袍也解下来。

    她最终放弃了外袍,而是去解方溯的冠。

    若不是在朝为官,她也不必戴这个东西。

    月明显然没什么经验,动作万分小心,待把玉冠拿下来时手都僵了。

    方溯长发散在身后,因喝了酒的缘故,唇上染了几分艳色,像极了妖物。

    她道:“小美人,你是谁家的?”

    这是真的还没醒酒!

    月明从未见过喝成这样的方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方溯在堑州要守军纪,身为主帅不能以身作则,那么这主帅也没必要做下去了。

    在中州可没人拘着她,酒宴应酬不断,享乐之处比堑州多了不知多少。

    再加上方溯时时刻刻管着月明,自己若要出去花天酒地那可太不像话了,但眼下月明都十七了,是非善恶分得明白,她适时放手。

    月明真怕她下一句说出你若跟了本候,本候定然对你好的话。

    但方溯没有,她十分斯文,只是看着月明。

    方溯的眼睛相当漂亮,酒醉后没了那么多戾气,雾气朦胧的,平添了几分情深。

    要不是门又响了一次,她真的要落荒而逃。

    她如释重负的笑容停留在看见门外的人之后。

    来人抱着琴,乌发黑眸白衣,目光如水,皎皎似月。

    这是个美人。

    月明想。

    而且不是方溯口中那种打趣一般的小美人,而是真真正正的美人。

    美人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经过了精心的琢磨,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你是?”

    美人未语先笑,道:“贱妾盈盈。”

    月明下意识道:“不知是哪个莹莹?”

    “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

    “好名字。”

    盈盈略略欠身,道:“谢小侯爷夸奖是侯爷起的。”

    月明笑容一僵。

    “不知侯爷如何?”盈盈柔和的目光只差没透过她,去看里面的方溯了。

    “师傅喝醉了,盈盈姑娘可等明日再来,我定然,会告诉师傅姑娘来过。”

    盈盈道:“贱妾知道侯爷喝醉了,不若,贱妾也不会来了。”

    “恕我年轻,不知礼数,亦不知姑娘是谁,”月明道:“师傅醉了,我便更不能放姑娘进去。”

    盈盈抿唇一笑,显然十分无奈。

    好在管家不久之后就亲自端着解酒汤来了,看见盈盈也愣了一下,道:“您来了?”

    “王先生。”盈盈道,她极为顺手地接过解酒汤,“我替你送进去。”

    月明觉得自己要拔剑了,偏偏对方也没什么无礼之处。

    “谁在外面?”里面方溯不yīn不阳地问了一句,声音清晰,哪里像是喝醉的人。

    盈盈意味深长地看了月明一眼,道:“是贱妾。”

    “哦?”方溯道:“谁叫你来的?”

    “淮锦候。”

    里面静默了一会,道:“进来吧。”

    “是。”她看了眼月明,道:“小侯爷,您……”

    月明让了让,微笑道:“姑娘请。”

    盈盈朝她颔首,千娇百媚地进去了。

    方溯外袍已经脱了,只剩下里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

    “贱妾……”

    “废话就不必说了,”方溯道:“直接说你来做什么。”

    盈盈委屈至极道:“是淮锦候让贱妾来的。”

    “本候知道,如若不然,你觉得你还能踏进这个门?”方溯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子。

    “贱妾,”盈盈低声道:“当年之事……”

    “淮锦侯让你来是让你和本侯提当年之事的?”方溯皱眉道。

    “淮锦侯令贱妾将侯爷的东西送还给侯爷。”盈盈道。

    她拿东西的动作做的十分优雅,可方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慢悠悠地打着扇子,仿佛这就是世间最有趣的事情了。

    一块玉佩。

    “侯爷今日落在了席间,淮锦侯见了,让贱妾送来。”

    “放那吧。”方溯不耐烦道:“你可以走了。”

    盈盈哑然,粉面苍白,良久才道:“侯爷当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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