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東西是跟物品回收有關系的,雖說現在沒有物品回收裝置,難保沒別的作用啊。 把眼鏡重新戴上,周衛國就發現除了那個提醒需要配套裝置的提示之外,有些變化。 比如他目光掃過那堆破爛堆的時候,眼前出現了幾個綠色的星星。 “嗯?這是什麽玩意?” 周衛國覺得有些神奇,拿起一個玻璃瓶子,綠星。 硬紙板,是綠星。 銅線圈,星星變成了藍色。 鏽跡斑斑的鐵盆,藍色的星星。 視線余光處,一個橙色的星星,陡然閃了一下。 周衛國順著那橙光看去,發現是一個銅製式的鎖頭。 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生滿了銅綠,挺沉。 模樣是一個獅子頭,張著嘴巴,露出一個鑰匙孔。下面一個銅環,電視裡經常能看到,這銅環就是用來拍門的。 周衛國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這東西為什麽會是橙色的星星。 不過他心底閃過一絲明悟。 這不同顏色的星星,可能跟這些物品本身的價值掛鉤。 比如銅鐵鋁鉛這些,就要比玻璃紙板貴,所以顏色不一樣。 那這橙色的,難道是傳說中的金色傳說? 當然,現在這只是個猜測。 這如果是真的,那豈不是發達了? 周衛國心底泛起一抹狂喜。 這銅鎖頭,價值肯定比賣廢銅值錢。 一念到此,周衛國開始在自己家裡的院子裡破爛堆裡扒拉著。 別說,還真有所收獲。 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發現了一個蛐蛐罐兒,巴掌大小,通體成黑色,罐子外頭,是一朵蓮花的圖案。 只不過被泥汙覆蓋,看著有些埋汰。 這東西是除了那個銅鎖頭之外,唯一的一個亮了半顆橙色星星的。 周衛國現在才知道,原來這星星還能亮半個。 至於為什麽是半個,好吧,他不知道。 也有可能是因為這東西沒蓋子? 現在周衛國已經有了一些猜測,這種橙色星星的東西,十有八九是古董一類的東西。 當然,具體是不是,那得另當別論。 不管怎麽著,先把那個獅子頭的銅鎖頭,還有這個蛐蛐罐兒給單獨收起來。 其他的,再沒值得關注的東西。 以前他就在網上看過不少鑒寶的節目,也知道有一段時期,很多懂行的人,去鄉下撿漏,最終賺的盆滿缽滿。 所謂亂世黃金,盛世古董。 有人喜好收藏,那麽自然就會出現一個專門買賣這些東西的行當。 咱們國內,要說最先有這個意識搞收藏的一批人,就得提一提馬嘟嘟。 真名就不提了,私人收藏了一千多件東西,還開了個博物館。 這位就是屬於懂行的,有眼力的。 八十年代,除舊迎新,大家都向往著現代化的生活,對於以前的古物舊物,也沒保存的心思。 巴不得都弄出去,換上新的,時髦的。 這就給了一些人機會。 周衛國收破爛,並沒有往這方面想。 列位,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年青一代接班人,有幾個懂古董的? 真懂行的,那還得是老一輩人,家學淵源,飽讀詩書,知曉各種歷史典故的。 不管什麽東西,瞧一眼,就知道出處。要麽就是後來有行家領著,學的。 甭管哪一種,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知識儲備。 沒有強大的知識儲備,你看著了,也沒用,因為壓根意識不到這是個古董。 什麽是眼力?說白了,就是知識儲備的應用。不能說你看到塊磚頭,覺得這磚頭長的很俊俏,一定是個古董,就是秦始皇修長城剩下的那一塊磚。 那可不成,胡來那叫。 所以周衛國的初衷,本來就是收破爛這個事情本身,廢品回收倒賣,賺的利潤。 可沒成想,這眼鏡竟然還有價值分級的能耐。 “天不生我周衛國,漏道萬古如長夜。 瞧瞧,這撿漏大軍,不就喜添一員嗎?” 周衛國開心了,真不賴。 這一分錢花的,血賺。 男人嘛,得到個小玩具,能玩半天。 戴著眼鏡把自己家裡裡裡外外轉悠了一遍,連墊茅坑的石頭,都給扒了出來研究了一遍。 行吧,確認了一件事情。 他不是什麽隱形的富二代。 爹娘也沒給留什麽值錢的玩意。 這都廢話,祖上三代都是貧農,有個屁的值錢東西。 自己老姐攢的家底兒,都被敗光了,家裡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那張雙人床,亮的是藍色的星星。 但也不可能把床給拉去賣啊。 看來這張婚床打造的木料,應該不錯。 轉悠了一大圈,總算是過了癮了,周衛國這才意猶未盡的把廢品裝上車,拉著去棉紡廠。 剛出門,就看到一個大胖丫,扎著兩個粗壯的麻花辮,騎著個自行車過來了。 周衛國看著都有點心疼那自行車軲轆,感覺隨時都會變形垮掉。 感謝這個時期的東西質量過硬,他擔心的事情,並沒發生。 “二哥,你幹嘛去啊? 正說要找你呢。 你跟我哥吵架了?我看他哭著騎著摩托跑掉了。 今天城裡錄像廳開業呢,我買了票,咱們一起去看吧。” 這個大胖丫,就是之前騎著嘉陵野驢,嗷嗷淌眼淚的那個劉玉龍的妹妹,劉玉鳳。 饞周衛國的身子,挺久了。 周衛國看到劉玉鳳,就覺得前身這位兄弟,得虧是立場堅定,不然現在恐怕已經散架了。 其實真講起來,這劉玉鳳對周衛國還真不錯。 別看劉玉龍是個大混子,但也算生財有道,家裡條件不錯。 而且對劉玉鳳這個妹妹,非常疼愛。 不然也不能吃成這樣。 所以家裡買什麽好東西,劉玉鳳都會偷偷摸摸送一點給周衛國吃。 而且周衛國跟劉玉龍打架的時候,也都偏著周衛國。 就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饞他的身子啊。 周衛國覺得有些頭大。 “你怎麽來了?你不怕黎雪打你?” 聽周衛國提起黎雪,劉玉鳳一臉惱怒。 “我會怕她?哼,那個女人,就是個下三濫。 二哥,我跟你說,要不是她薅我頭髮,我一拳都能打死她。” 周衛國年紀比他大,在家裡是老二,所以劉玉鳳習慣稱呼他二哥。 只是聽她這麽說黎雪,周衛國皺了皺眉。 “玉鳳,黎雪我媳婦,你要還叫我一聲哥,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她的不好。 不然,咱們的交情,也就散了。明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