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第一姝

重生后,阮思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 再也不要做怨妇。 前世渣夫又来提亲了,阮思转头嫁给冷面司狱晏瀛洲。 旁人可怜她嫁了个活阎罗,阮思偏要仗著她夫君不好惹,惩恶霸斗奸佞,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她这夫君百般好,就是整日将她看得牢。 要不……等她赚足了银子,买他一张放妻书? * 他司狱典,掌刑狱,世人畏他如鬼神。 晏瀛洲扶额叹息,他囚得住天底下最危险的犯人―― 怎么就锁不住他家夫人那颗想和离的心? * 任尔东西南北风,占尽风流第一姝。

第七十八章 夫人醉了
  這算什麽問題?
  不過既然晏瀛洲成心放水,阮思便就坡下驢,佔他一回便宜。
  “不疼。”她認真地答道,“我假裝腹痛難忍,只是在作戲給他看,讓他放松警惕。”
  晏瀛洲默了默,點頭飲盡碗裡的酒。
  阮思笑道:“而且,我假意掙扎,實則暗中掙脫了腕上的繩索,你也沒想到吧?”
  阮思說得興起,比劃道:“我跟你說啊,我小時候爹爹就跟我說過,只要身上的肌肉繃緊……”
  她攥起拳頭,示意晏瀛洲看她的手腕。
  “像這樣,然後別人將你綁了,你再放松肌肉,繩子就會變得空一些。”
  她嘻嘻笑道:“他們綁我的時候,我就攥著拳頭,後來松開了,再後來就趁機解脫出來。”
  晏瀛洲見她一臉得意,眉眼微微一彎,道:“嗯。”
  阮思拎起酒壇,又往兩人碗裡倒酒。
  “來,接著喝唄。”
  晏瀛洲點頭道:“輪到夫人提問了。”
  他倒是個好打發的,阮思心裡美滋滋的。
  “唔……還是鍾二爺,他騙你去救奶奶或者我那表姐,你卻來救我,你是如何識破他的詭計的?”
  晏瀛洲道:“他動了你以後,我就將他視作仇敵,留心揣摩,不難理解他的想法。”
  阮思咂了咂嘴,聽得雲裡霧裡的。
  見她一臉不解,晏瀛洲低笑道:“你不需知道那些,只需知道我會來救你。”
  阮思硬著頭皮把碗裡的酒喝了個精光。
  兩碗酒下肚,她已經有些暈了,看著天邊的星光和燈火似乎連成一片。
  她隻覺酒酣耳熱,夜風吹過發紅的臉頰,帶來絲絲清涼,她開始貪圖這片刻的涼意。
  “夫人醉了。”
  “沒有!”
  阮思大著舌頭反駁他,提起酒壇嘩啦啦又倒了兩碗酒。
  晏瀛洲端起碗,含笑看著她,說道:“我此番前往林泉郡,應是處境凶險,危機四伏。”
  阮思喝得醉醺醺的,心裡無比痛快,腦子又不怎麽清醒。
  她聽完,一把攬上晏瀛洲的肩,用力拍了幾下,含混不清地嘟噥道:“別怕,我罩著你。”
  晏瀛洲眼神軟了軟,唇角的笑意更濃了。
  “好。”
  阮思努力睜了睜眼,嘀咕道:“你要問我什麽?問,問完了喝。”
  “到了林泉郡後,你想不想回娘家多住幾日?待我結果了手上的事再來接你。”
  “你怕我有危險?”
  晏瀛洲點點頭,“嗯,你留在婆家怕會不痛快,回桃花郡住幾天可好?”
  阮思立刻來氣了,重重拍了他一巴掌,怒道:“我有危險,你……你就不會有危險嗎?”
  晏瀛洲微微一愣,見自家媳婦豪氣乾雲,又新奇又好笑。
  “我要跟著你。”
  她口齒不清地說完,心裡驕傲,隻覺得自己義薄雲天。
  他默默飲酒,阮思豪爽地拍著他的肩道:“晏瀛洲,我這人最講義氣。”
  晏瀛洲:“……”
  輪到阮思提問了,她笑嘻嘻地問道:“你為什麽要去林泉郡?”
  晏瀛洲的眸色深沉,見她醉態十足,緩緩說道:“林泉大獄裡,有一個我必須去見的人。”
  “呃,漂亮嗎?”
  “……不知,”晏瀛洲道,“我隻知那個人和我一直在查的事有關。”
  阮思一聽不漂亮,也就沒興趣追問了,搖搖晃晃地端起碗便要飲。
  “夫人,”晏瀛洲憐惜地看著她,“你醉了,不要再喝了。”
  阮思“哦”了一聲,傻笑著將碗遞到晏瀛洲嘴邊,“夫君替我喝。”
  晏瀛洲也不推辭,就著她剛才喝的碗口,一仰脖子將剩下的酒喝光了。
  阮思看得興起,笑道:“問問問,問完你接著喝。”
  難得看她在自己面前像個傻子一樣毫無戒備,晏瀛洲眼底盡是笑意,點頭道:“好。”
  “要是我失了公職,斷了前程,淪落成江湖草莽……夫人,你還會跟著我嗎?”
  阮思昏沉沉的,改作摟著他的脖子,瞪直雙眼想了想,很快懶倦地閉上眼。
  “沒事,大不了你隨我回鏢局,給我家當鏢師去。”
  晏瀛洲心中一熱,低笑道:“說話算數。”
  阮思一口氣喝了兩碗酒,此時酒氣上來了,額頭臉頰變得滾燙。
  她迷迷糊糊地抱著晏瀛洲,朝他身上蹭了蹭,額頭蹭到他冰涼的臉龐,立時覺得舒服多了。
  晏瀛洲被她抱得僵了僵,任憑她將臉頰額頭都貼到自己臉上來。
  “喬喬……”
  阮思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晏瀛洲,我頭疼。”
  晏瀛洲放她倒在懷裡,枕著他的腿,再輕輕為她揉太陽穴。
  阮思醉酒後,頭疼欲裂,由著他揉捏,睜眼仰視著那張英俊的臉。
  星河璀璨,夜風呢喃,他的臉在月色裡愈加柔和,高挺的鼻梁和英挺的輪廓都顯得溫柔起來。
  那雙眸子裡好似蘊了一段月光,阮思看得有些挪不開眼。
  “夫君,你真好看……”
  她的頭疼稍解,翻了個身,在他懷裡舒服地閉上眼。
  晏瀛洲將她抱回房中,命下人好好照顧她,自己一夜都在想著阮思的話。
  她說了,不介意他碌碌無名,還要帶他回鏢局,讓他當鏢師。
  他想著想著,便低頭笑了。
  但他們臨走前,晏瀛洲卻笑不出來了。
  這次他前途凶險,沒有帶竇一鳴一起走,竇一鳴來晏家送行時,懨懨的好像霜打的茄子。
  阮思安慰他說:“沒事,要是不想留在這裡了,你就去我家鏢局當鏢師。”
  晏瀛洲:“……”
  竇一鳴苦著臉,死活想不明白,為什麽老大撇下他不要了。
  阮思繼續安慰他說:“跟著你們老大又不是什麽好事,多的是要自求多福的,不跟他反倒好些。”
  晏瀛洲冷著臉,命人準備啟程。
  門口,荀縣令夫婦和陳燁等人也來送行。
  金鈴兒笑眯眯地向陳燁道了別,回到阮思身邊說:“小姐,我一點都不難受了。”
  阮思笑著捏了她的臉頰一把。
  “好了,上車吧。”
  金鈴兒跳上馬車打起簾,銀瓶兒扶阮思上了馬車。
  晏家院子裡,晏清都扶著小腹微凸的祝東顏,陪晏老夫人一起出來送行。
  晏瀛洲和奶奶告別後,翻身騎上白馬,向眾人抱拳道:“後會有期。”
  阮思忍不住挑起簾,看向外面緩緩後退的人群。
  “小姐舍不得?”
  “沒什麽,只是看看。”阮思笑道,“也不知林泉郡那邊如今是什麽光景。”
  前世,她記得在林泉郡確實有幾個極難對付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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