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第一姝

重生后,阮思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 再也不要做怨妇。 前世渣夫又来提亲了,阮思转头嫁给冷面司狱晏瀛洲。 旁人可怜她嫁了个活阎罗,阮思偏要仗著她夫君不好惹,惩恶霸斗奸佞,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她这夫君百般好,就是整日将她看得牢。 要不……等她赚足了银子,买他一张放妻书? * 他司狱典,掌刑狱,世人畏他如鬼神。 晏瀛洲扶额叹息,他囚得住天底下最危险的犯人―― 怎么就锁不住他家夫人那颗想和离的心? * 任尔东西南北风,占尽风流第一姝。

第五十八章 晏清都受辱
  阮思定睛一看,香囊的配色和針法看著都很眼熟。
  竇一鳴笑嘻嘻地攤開手,向她要回那隻香囊。
  雖把香囊交還給他,但阮思心中仍有幾分猶疑,這不是金鈴兒繡的麽?
  “豆子,你怎麽也會佩香囊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那大牢裡陰暗潮濕,一股霉味,我每次回家,我家人都罵我臭。”
  “我又不像老大,身上一點味都沒有。”
  竇一鳴理直氣壯地說道:“嫂子你說,我總不能由著他們叫我臭小子吧?”
  阮思哭笑不得,又問他說:“你這香囊繡得精致,哪家姑娘送你的?”
  竇一鳴面皮微紅,更加不好意思了。
  “哪有什麽姑娘啊?嫂子要是看著有合適的姑娘,可得給我留意著啊。”
  阮思冷哼一聲說:“別打岔,說實話。”
  竇一鳴快要哭出來了,苦著臉小聲道:“陳、陳燁……”
  這就是了。
  金鈴兒繡了香囊給陳燁,陳燁又把那隻香囊轉手送給竇一鳴。
  阮思心中嘀咕,陳燁竟不知香囊多是定情信物,也不知並蒂蓮是什麽寓意嗎。
  竇一鳴耳尖都紅了,嘟噥道:“嫂子,我就看他不戴,扔在桌上怪可惜的撿來戴著玩。”
  “知道了。”阮思在心裡歎了口氣,有些心疼金鈴兒。
  竇一鳴剛要走,阮思又叫住了他。
  “你這香囊戴得舊了,上面的絲繩也磨斷了,改日讓金鈴兒給你重新縫一下。”
  送走竇一鳴後,阮思回房歪在美人榻上,眯眼想著金鈴兒和陳燁的事。
  金鈴兒天真爛漫,敢愛敢恨,遇上心儀的男子便如同飛蛾撲火,毫無保留地去愛。
  前世,姚鈺還在赤流縣令任上時,金鈴兒便看上了一個鄉紳的獨子。
  阮思親自給金鈴兒置辦嫁妝,讓她以阮家義女的身份,風風光光地嫁給那個男人。
  後來,姚鈺升遷舉家搬走,她和金鈴兒漸漸斷了聯系,偶爾聽說她過得很好。
  如今看來,她重生後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在影響很多事情偏離前世的軌跡。
  阮思有些心驚,但又想著,陳燁一表人才,寬厚忠義,也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對象。
  她想著想著便有些乏,迷迷糊糊地正要睡去,金鈴兒突然跌跌撞撞地闖進房裡。
  “小姐,出大事了!”
  阮思倏忽坐起身,看著她蒼白的臉,問道:“何事?”
  金鈴兒急得火燒眉毛一般,連比帶劃地說道:“是大爺,被鍾家的人送回來了。”
  離家近兩個月的晏清都終於回來了。
  但這次,他卻是被人裝在半人高的狗籠子裡抬回來的。
  他的琵琶骨上被穿了鐵環,一條拇指粗的鐵鏈穿過鐵環,松松地系在籠子的柵欄上。
  晏清都蓬頭垢面地蹲坐在籠子裡。
  他那模樣,就像一條被追打狠了的喪家犬。
  籠子剛一拉來,晏家門前就被好事的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
  阮思匆匆趕到門口,鍾家的管家見了她,立刻和顏悅色地笑道:“小人恭賀晏家酒坊開張。”
  “這是什麽意思?”
  那管家拱手笑道:“我家老爺備了份薄禮送給晏夫人。”
  說著,他示意將牛車拉過來,把車板上的籠子展示給所有人看。
  “既然是送我的,那就交由我處置。”
  阮思大步上前,一扯籠子門上的鎖鏈道:“放人。
”  管家笑眯眯地遞上鑰匙。
  “我家老爺前幾日命人去買幾個機靈的丫鬟小子,這不,在黑市裡竟見了有人在賣晏家大爺。”
  阮思低頭開了鎖,將籠子打開,命人去攙晏清都下來。
  晏瀛洲身上的衣服起了層膩子,頭髮胡子蓬亂打結,散發出一股古怪的惡臭。
  他始終低垂著頭,任人解開鐵鏈扶他下車。
  “嘖,若不是我帶去的小廝眼尖,我都沒認出來,這是晏夫人家的人呢。”
  管家笑得親切,“不過,換了旁人,怕也要把他錯認成山裡跑出來的野狗牲畜什麽的。”
  阮思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鍾二爺有心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牛車上的空狗籠指指點點。
  “金鈴兒,你快去請郎中,就說是我身子不適。”
  她又低聲問銀瓶兒說:“奶奶和大嫂那邊可有驚動了?”
  “未曾。門房的下人直接來找的小姐,我讓他千萬不要聲張。”
  阮思心中有數,管家笑道:“今日,晏夫人一家團聚,可喜可賀啊。”
  “慢走不送。”
  她直接命人將狗籠牛車和鍾家的人一起轟走。
  圍觀的人群仍然沒有散去,還有不少人踮著腳尖往晏家大門裡張望。
  阮思上前大聲道:“我家大爺前幾日協助官府調查山賊行蹤,不幸落入敵手遭辱……”
  “但我晏家不以為辱。”
  阮思一派威儀,朗聲道:“堂堂七尺男兒, 行事當無愧於心,無愧於父母,無愧於天地。”
  “我大哥雖早已脫下捕快那身皮,但他自願進山剿賊,秉的是天地正氣,端的是一腔赤忱。”
  圍觀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面皮薄些的已經走了。
  “今日他為敵所辱,但他依然是我晏家的大好兒郎。諸位要是覺得好笑,不妨盡管放開了笑。”
  她的眼風冷如刀鋒,一一掃過眾人的臉。
  “只是來日,你們父母兄弟不慎為山賊所擄,可否如今日這般,權當作熱鬧來看?”
  這番話擲地有聲,人群終於散開了。
  阮思心裡略松了口氣,銀瓶兒匆匆從院子裡出來,壓低聲音道:“小姐,快進去看看吧。”
  “大爺的傷勢很嚴重嗎?”
  她的心又提起來,隨銀瓶兒快步往回走。
  銀瓶兒擔憂地說道:“不是大爺……是老夫人吐血暈過去了。”
  晏老夫人身子弱,年紀大了,受不得半點刺激。
  阮思先前讓他們將消息壓下來,正是擔心在這種情況下,晏老夫人會因此受驚暈厥。
  “派幾個人,再去催催,盡快將大夫請回來。”
  她走向後院時,想起什麽,問道:“是誰向奶奶走漏了風聲?”
  話一出口,她心下了然。
  在這個院子裡,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能有誰呢?
  她趕到房中,果然見了柳如盈攥著帕子,正在床前假惺惺地抹淚。
  柳如盈見到阮思,忙上前拉著她說:“妹妹別擔心,我已經派人去請晏大嫂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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