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第一姝

重生后,阮思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 再也不要做怨妇。 前世渣夫又来提亲了,阮思转头嫁给冷面司狱晏瀛洲。 旁人可怜她嫁了个活阎罗,阮思偏要仗著她夫君不好惹,惩恶霸斗奸佞,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她这夫君百般好,就是整日将她看得牢。 要不……等她赚足了银子,买他一张放妻书? * 他司狱典,掌刑狱,世人畏他如鬼神。 晏瀛洲扶额叹息,他囚得住天底下最危险的犯人―― 怎么就锁不住他家夫人那颗想和离的心? * 任尔东西南北风,占尽风流第一姝。

第六十七章 2选1
  山地間。
  一列浩浩蕩蕩的車隊沿著主路朝清河縣城行進。
  晏瀛洲騎馬走在隊伍前面,江郡守乘坐的馬車緩緩行駛在隊伍中間。
  轉眼已至清河縣境內,江郡守坐車坐得乏了,挑起簾子問隨行的下屬說:“快到了麽?”
  下屬答道:“翻過前面的山頭,不到半日便能抵達清……”
  話還沒說完,突然有人高呼道:“有埋伏!”
  山林中響起一片喊打喊殺聲,前後忽地冒出數百名山賊,衝江郡守的隊伍殺將過來。
  江郡守駭然失色,跌坐在馬車裡。
  左右大驚,拔出刀劍,和賊人殺在一處。
  晏瀛洲策馬衝入敵陣,奪過敵人手中的長矛,長矛舞作龍吟,接連挑飛十數人。
  車外響徹慘叫聲,刀劍相撞發出的脆響,和著兵器入骨的鈍響,江郡守聽得心驚膽戰。
  不知外面的殺戮持續了多久。
  江郡守癱坐車內,只聽有人放聲道:“你們還在等什麽?”
  他壯著膽子挑簾一看,只見草叢樹林裡倏忽鑽出幾十條漢子來。
  自己這邊剩下的人不多了,個個幾近力竭,一面搏殺一面後退,逐漸往中間靠攏。
  地上橫七豎八地堆滿了屍體。
  唯有晏瀛洲身騎白馬,手挽長矛,在敵陣中縱橫馳騁,如入無人之境。
  “寧見閻羅不見君……”
  江郡守看得呆住了,心中又驚又俱,眼見四面湧出更多的敵人。
  “你們還不動手!”先殺出來的山賊朝後面的人喊道。
  千鈞一發之刻,縣城方向傳來一陣紛亂的馬蹄聲。
  為首的男子穿著捕快服飾,策馬提刀趕來,將外沿的賊寇斬於馬下。
  接著,又是近百個衙役騎馬跟來,將山賊們殺了個措手不及。
  那山賊朝樹林中的人大喊道:“姚鈺!你不守信……”
  話音未落,他當顱正中一箭,當場應聲倒地。
  “晏兄,我們來了!”
  陳燁接連斬了幾名敵人,策馬趕到晏瀛洲身邊。
  晏瀛洲瞥了一眼身後的馬車,揚聲道:“陳捕頭,護送江大人先走。”
  江郡守一看援兵到了,總算放下心,連聲催促道:“這些山賊,一個都不要放過!”
  “卑職遵命。”晏瀛洲唇角一勾,冷眼看向樹叢深處。
  那些漢子調頭擊殺山賊,嘴裡暴喝道:“殺啊!”
  剩下的幾十個山賊見援兵倒戈相向,全都失了鬥志節節敗退,很快被便被殺得差不多了。
  晏瀛洲截下幾個活口,讓陳燁帶上前來。
  樹林中,姚鈺快步走出來,朝馬車上的人行禮道:“下官護駕來遲,特向郡守大人請罪。”
  俘虜瞪著他,“呸”地朝他啐了一口,罵道:“姚鈺!你這個兩面三刀的小人。”
  所有人都齊齊地盯著姚鈺。
  姚鈺從容地受著,作揖道:“江大人容稟,下官和荀縣令共同定下引蛇出洞之計。”
  “這些人,”他瞥著地上的屍體,“根本不是山賊,而是鍾二爺的人喬裝成的。”
  晏瀛洲不置可否,和陳燁對視一眼。
  俘虜氣結,無言以對,突然掙開按下他的人,發瘋般地撲向晏瀛洲。
  晏瀛洲身形一掠,避過那人的攻勢,長腿一掃將他掃翻在地,抬腳踩在他的喉嚨上。
  俘虜喉頭髮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晏瀛洲挪開腳尖,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問道:“何事?”  “你老婆,還有你奶奶,”俘虜古怪地笑道,“總要死一個的,我家主人問,你選誰?”
  眾人神色俱變。
  鍾二爺將晏老夫人和阮思分別關在兩個地方,一處在城西的廢棄倉庫,一處在城東的私人宅邸。
  兩處都放了數桶燈油和乾柴,守在那裡的人都得了同樣的指令。
  要是黃昏前,晏瀛洲不出現的話,就放火燒死人質。
  若是晏瀛洲識相,主動送上門,那就用他交換人質來受死。
  陳燁抬頭看了看天色,擔憂地說道:“晏兄,還有不到一個時辰。”
  江郡守大聲道:“兵分兩路,各自去救人。”
  晏瀛洲突然足尖一碾,將那俘虜的喉嚨碾得咯咯響,冷冷道:“我奶奶關在哪裡?”
  俘虜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城西。”
  他一腳踹開俘虜,對陳燁抱拳道:“陳兄,有勞你帶人走一趟。”
  姚鈺在旁邊頷首道:“晏大人放心,我親自率人去城東,不會讓鍾二爺的詭計得逞。”
  晏瀛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對江郡守說道:“事關卑職妻小,望江大人海涵,容卑職先走一步。”
  江郡守擺擺手道:“去吧,挑幾個得力的人帶上。”
  山風凜冽,他翻身上馬,黑色衣袍在風中獵獵翻滾。
  “陳兄,城東那邊交給你了。”
  說完,他揚鞭一催,駿馬嘶鳴,朝縣城疾馳而去。
  這幾天,阮思的食物裡都被摻了藥。
  她起先決定伺機逃跑,暗中將食物都倒掉,但她的水裡很快也被下了藥。
  不吃飯會餓,不喝水會死。
  既然嘯山虎沒有急著要她死,她也沒有自己找死的道理。
  她索性放開了吃喝,每天吃吃喝喝,埋頭大睡,由著山賊好吃好喝地養著她。
  反正,除了每日來給她送飯的女山賊,她再沒見過刀疤臉或者面具男。
  這一日,她躺在破床上,時睡時醒間,被人麻利地一捆,頭上也被罩了個布口袋。
  腳底一輕,她好像被人抬到了一塊車板上。
  那駕車熟門熟路, 走得飛快,不多時便到了山腳,有人轉手將她抬進了馬車裡。
  耳邊傳來一聲歎息,“晏夫人,別來無恙。”
  阮思聽出是誰的聲音,也跟著歎氣說:“原先還好,但見了鍾二爺就不好了。”
  馬車行走在曲折的山路上,車輪碾過碎石發出刺耳的咯吱聲。
  阮思感到馬車劇烈顛簸,好似要將她給顛散架了。
  “鍾二爺這是急著逃命嗎?”
  她的語氣輕松,仿佛在跟朋友聊天一般,說完還舒舒服服地打了個呵欠。
  鍾二爺扯下她的頭罩,皺眉道:“晏夫人倒像個沒事人一樣。”
  阮思環顧車內的環境,很快找了個舒適的角落,將軟墊鋪在身後,愜意地往後一靠。
  “除了手腳被捆著,別的都還好,自然沒事。”
  車夫連聲催促,馬鞭不斷打在馬臀上,發出一陣清脆的劈啪聲。
  阮思笑道:“鍾二爺,咱們這是趕著去投胎?”
  “要是被追上了,就得同歸於盡。”鍾二爺冷笑道,“否則,便是送晏夫人去投胎。”
  阮思佯作驚訝狀,問道:“何至於此?”
  鍾二爺的臉上浮起一層殘忍的笑意。
  “那就要問問你的夫君,為什麽要放棄你,來保全他奶奶的性命。”
  他忽然將那張皺紋橫生的臉湊過來,眼中閃爍著殘酷的愉悅。
  “老夫提醒過他,晏老夫人和晏夫人,他只能救一個。既然你在這裡,那你應該知道他選的是誰。”
  “晏夫人,晏瀛洲讓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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