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眼角余光瞥過薑晚琇,不知為何,心裡產生了些懼意,而她卻不知懼意從何而來。 許是在薑晚琇這裡栽了跟頭,白清清連著幾日都沒有來招惹薑晚琇,見了她也只是打聲招呼,然而薑晚琇卻知道,這並不是白清清的性格。 果然,這日在鶴壽堂用晚膳時,老夫人對薑夫人道:“後日就是忠靜伯太夫人的壽宴,也給我們家下了帖子,你就帶著裕兒、清清和琇兒去祝壽吧。” 薑夫人點頭:“是,兒媳知道了。” 老夫人又對白清清道:“後日你就跟著你舅母,別到處亂走,忠靜伯家姻親眾多,你要是行差踏錯了,可是會讓人恥笑的。” 白清清眼中壓抑不住興奮之色,嘴上卻乖巧的道:“清清知道了,請外祖母放心。” 老夫人十分滿意,又囑咐薑晚琇壽宴那天要照顧好白清清,薑晚琇看了眼白清清,“是。” 實則她心中冷笑連連,白家早已沒落,再加上白清清的父親娶了繼室生了兩兒一女,白清清在白家那些年過的並不好,所以才會百般討好老夫人,生怕再回到白家去。 來到薑家後她也開了眼界,就以為自己是真正的薑家小姐,處處跟薑晚琇比較也就罷了,在外人跟前也要爭長爭短,殊不知人家都知道她的底細,不屑與她爭執罷了。 以前薑晚琇還好心的提醒過她不要逞強出風頭,白清清卻以為她在嫉妒自己,更加不可一世。 也不知道誰給她的勇氣。 第二天,薑晚琇正在背誦琴譜,白清清不請自來,進了屋坐在羅漢榻上就道:“妹妹還真是刻苦啊。” 她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夏竹雖然氣憤卻還是上了茶來。 白清清嗅了嗅茶香,面帶嫌棄道:“妹妹,你怎麽還喝這陳年的碧螺春啊,小月,去把外祖母賞我的那包茶葉拿來給妹妹。” 薑晚琇放下琴譜,不動聲色道:“不知表姐今日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白清清甩了甩手裡的帕子,“也沒什麽事,我來是想問問妹妹,明日去忠靜伯府祝壽,你穿什麽衣裳戴什麽首飾啊?” 薑晚琇知道她的花花腸子,淡淡道:“既然是忠靜伯太夫人的壽宴,自然要穿的喜慶些。” “這樣啊~”白清清點點頭,眼珠子飄忽不定,一看便知她又在打什麽歪主意。 “妹妹……”她的語氣突然親昵起來:“舅母雖然給我做了新衣裳,但我卻沒有可以搭配的首飾,我跟外祖母說想來你這裡借一件合適的簪子明日戴,你不會不肯吧?” 薑晚琇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當然不會,秋菊,去把我的首飾匣子打開,讓表姐選一件。” “小姐!”秋菊有些不情願,薑晚琇看了她一眼,“打開吧,表姐是奉祖母之令而來,借一件又何妨。” “是。”秋菊打開了匣子,白清清翻翻這個看看那個,挑來挑去卻拿不定主意,這時她注意到薑晚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一支紅色的寶石花簪子上,她立刻就拿起這支簪子,笑嘻嘻道: “妹妹,那我就選這支好了。” 秋菊忍不住道:“表小姐,您重新選一支吧,這支花簪是我們小姐新得的,還沒有戴過呢!” 她這麽一說,白清清更要拿這支簪子了,反正只要薑晚琇心裡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妹妹說好了讓我選,我選了,你不會舍不得了吧?” 薑晚琇抿了抿唇,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既然表姐喜歡,那便拿去吧,我戴其他的就是了。” 白清清出了口氣,心裡自然舒坦,高高興興的走了,秋菊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唾了一口:“小人得志!” 夏竹則埋怨薑晚琇不該讓著白清清,薑晚琇拿起琴譜,語氣淡然道:“沒事,不是自己的東西,戴上可不一定有好事。” 夏竹和秋菊相視一看,都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