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丢失的美女找到了,而且又送了回来,狡猾的李叔民不禁一阵冷笑。 花狗问:“大哥,你笑啥?” “你不觉得这两个人蠢得可笑吗?”李叔民反问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花狗说。 “我也是。”母猪附和道。 “你想啊,”李叔民说,“除了韩将军,又有谁知道那三个美女跟咱有关系?别说找不到,就是找到了,他们也该送给韩将军,而不该送给咱。他们偏偏找到咱的门上,这里面有没有文章?” “会不会是。。。。。。”花狗努力地思索着。 李叔民问刚才那个小兵:“他们带没带美女?” “回大将军,带了,带一个。”小兵说。 “一个?怎么是一个?”李叔民皱了皱眉头,“不管咋说,咱也得见见人家。花狗,你去看看,那个美女是不是咱原先找到的人;母猪,你赶紧去叫傻瓜他们过来,如有意外,立刻将来人剁为肉酱。” 母猪首先跑了出去,片刻功夫,叫来了劣孩、傻瓜、黑娃、老肥、斜眼和歪嘴。 花狗出去一会,又回来了,说:“那个妞确实是咱们原先找到的,我认识。” “另外两个呢?”李叔民问道。 “来人说,另外两个被他们藏起来了。他们说,他们是习武之人,绝不是为了几个赏钱,而是想投在将军麾下,为将军效力,为朝廷效力。” “那么,他们咋会知道那妞是我们的呢?” “我问了,他们中的一个人说,他游历到一个叫九里棚的镇上时,恰巧碰到一群人在争斗,街边停着一辆香车,香车旁站着一个姓汤的将军,他问汤将军那些人因为什么争斗,汤将军说不知道,他又问汤将军,香车里坐的是谁,汤将军说,是颍州李将军送给朱郡王的美女。那位好汉说,他看汤将军好像吃了迷药,糊糊涂涂的,说话颠三倒四,就悄悄弄走了香车,隐藏了几天,才给咱们送回。” “奥,是这样啊。”李叔民说,“花狗,去叫他们进来。我看看再说。”又吩咐其他人:“注意,一旦有变,先发制人。” “明白,大哥!”母猪等人齐声说道。 一会儿,花狗领着白侠、黑侠走进将军府,后面跟着一个衣着艳丽、脸遮纱巾的女子。刚踏进府内,花狗说道:“对不起,二位,请把手里的兵器交出来,让把门士兵暂时保管,离开时,二位再来领取。”黑侠说:“应该应该。”说着,黑侠、白侠各自把兵刃拿下,交给了把门的士兵,跟着花狗继续往里走。 到了滴水檐前,花狗扬了扬手,黑侠三人停住了脚步。抬头望上看,宽大的府门走廊上,并排站立着母猪等七大金刚,狡猾的李叔民隐身在七人之后,仅仅露了一个头。 “请二位报上名号!”站在正中间的母猪大声说道。 “山东历城武士和名,人送外号千人一刀。”黑侠朗声说道。 “河北杞县武生钟看,江湖人称天外飞剑。”白侠也胡连八扯道。 白侠的话音刚落,黑侠紧接着说道:“我们没别的想法,只想投在李将军麾下。看样子,李将军不在,那,我们改日再来。”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在众金刚身后的李叔民说话了:“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白侠问道:“这位是?” “是就是你们想见的李叔民。” 白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放肆!你笑什么?”傻瓜拔出了宝剑。 “威名远播的李将军原来徒有虚名啊。居然害怕两个手无寸铁的人,还躲在别人后面。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这小子找死!”斜眼持刀就要往下冲。 “慢!”李叔民喊道,“世道艰险,我不得不防。” 白侠“哼”了一声,说道:“既然这样,李将军,美女我们给你送来了,另外两个,在城外的土地庙里,你们去个人领回来就是了。我们告辞。” “告辞”。黑侠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气,转身就走。 一向飞扬跋扈的众金刚不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一时面面厮觑,手足无措。 李叔民迟疑一下,拍了一下母猪和黑娃的肩头。母猪、黑娃往两边一闪,李叔民稍稍跨前一小步,还未站稳,黑侠身旁的美女突然一把扯掉遮脸的纱巾,一撮飞针全部泼向李叔民的要害处,同时,长啸一声,掠上台阶,一掌击碎了母猪的头颅,底下一脚,踢断了黑娃的一条腿。 这个穿了一身美女衣服的人,就是瘦侠。 原来,刚刚花狗看到的确实是真的美女小翠,待花狗盘问完毕回去复命的空隙,小翠装着体力不支,走到街角靠墙站下了,趁把门的士兵不注意,躲在街角穿着同样衣服的瘦侠与小翠调了个个儿,跟着黑白二侠进了将军府。 李叔民咽喉、心口被飞针击中,当场毙命。 花狗等毕竟是久经战阵的杀人魔头,仅仅一愣神之际,便缓过神来。花狗喊道:“大家注意,他会口吐飞针!”余下的六名金刚跳到院中,手持兵刃,开始了疯狂的反击。 倒在地上的黑娃将手中的宝剑朝着瘦侠扔了过去。 瘦侠轻舒臂膀,一把接过,反手扔给黑侠,喊道:“绝情,接着!” 黑侠有了兵刃,如虎添翼。 瘦侠闪展腾挪,跃上台阶,一脚踢飞母猪的钢刀,同时喊道:“寒心,接刀!” 白侠往前一扑,抢到钢刀。 劣孩和傻瓜围着黑侠厮杀;斜眼和歪嘴对战白侠;花狗、老肥与瘦侠死战。 瘦侠赤手空拳,应付裕如。打着打着,瘦侠朝着花狗一努嘴,花狗胆怯,本能地往后急退,不料,瘦侠一回头,朝老肥吐出一撮飞针,老肥怪叫一声,倒在地上,乱踢乱扒,顷刻间,气绝身亡。花狗一见,脸寒心惊,一声招呼都不打,越过高墙,逃跑了。 见花狗逃跑,劣孩顿时没了斗志,手中略略一松,被黑侠一剑削去半个脑袋。 白侠刀劈斜眼,歪嘴欲逃,瘦侠口吐飞针,结果了歪嘴的小命。 八大金刚此时只剩傻瓜一人了。见大势已去,他扔了手中宝剑,说道:“不劳三位动手,我自行了断吧。”说着,伸右手,在脑门上拍了一下,随即摔倒地上,没了气息。 白侠说:“哥们,还是你懂事。” 不知什么时候,府内的护卫亲兵和把门士兵跑得一个不剩,黑侠的金背七环大砍刀和白侠的宝剑丢弃在府门以里。黑侠、白侠各自拿起自己的兵刃,与瘦侠一同往外走去。 走没数步,身后传来一股疾风,瘦侠倏然转身,一把利剑已直逼自己心窝。瘦侠不躲不闪,伸出两指,死死夹住了剑身。 装死的傻瓜见一击不中,寻路欲逃。瘦侠能让他逃吗?两指夹住剑身,摔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整把宝剑从傻瓜的胸口瞬间穿过,重重地定在府门右侧的廊柱上。 傻瓜晃了几晃,才轰然倒地。 三侠笑笑,出了将军府,找到小翠,快速出了城,先将小翠送回家,然后,三人结伴向北进发。 一日,瘦侠忽然接到长毛的飞鸽传书,要他们火速赶往陈州郊外的一个叫五片瓦的集镇上相聚。至于什么事,书上没说。瘦侠与黑、白二侠商量了一下,当即启程,赶往陈州。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不一日,到了五片瓦。在集镇南头的同福客栈,他们找到了长毛。一眼看见黑侠,长毛惊奇地说:“这位想必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侠绝情吧?”黑侠回答:“正是。”“嘿,我还以为黑侠会是一个黑炭团呢,原来你不黑呀。”瘦侠说:“哎哎哎,别没个正形啊。你应该叫声哥哥,别你呀你的。”长毛嘻嘻笑道:“是,瘦哥。”转脸对黑侠说:“黑哥,我叫长毛,是个人见人爱、鸟见不飞的帅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黑侠摸摸他的头发,笑道:“这毛不长啊,怎么能叫长毛呢?干脆改了,叫。。。。”白侠紧接着说:“把他的毛拔净,叫他秃瓢。” 瘦侠打断了三人的调笑,问道:“长毛,叫我们来究竟什么事?” 长毛正了形,说道:“奥,瘦哥,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爬到床下,撅着屁股掏摸了一会,拿出一只精致的长方形盒子,递给瘦侠。 瘦侠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崭新的官诰,是朝廷任命一个叫党项的人为陈州知府并限期上任的。右下角是大红的宝印。瘦侠看罢,递给了黑、白二侠。 白侠看过,皱了皱眉头,说:“我记得,陈州知府是顾庸啊,朝廷怎么说换就换呢?这个党项又是何许人也?” “白哥,你不知道啊?那个姓顾的早死了。”长毛说。 “死了?你说顾庸死了?长毛,你听谁说的?” “陈州城里城外的人都知道。不信,你问问客栈老板,大家都知道。” “那他是怎么死的?”白侠问。 原来,黄巢带兵围攻陈州,300余日没有攻下。朱温的义子朱斌负责带兵守城,知府顾庸负责维护城内治安及后勤工作。由于战事旷日持久,兵员锐减,守城人手已是捉襟见肘。危急关头,顾庸号召城内青壮年拿起家伙上城参战。一日,大将军朱斌被流矢所伤,因缺医少药,不治身亡。顾庸与其他将军一道,日夜巡城,操持军务,因劳累过度,患病倒下,没几天,也眼睁睁地死了。 “那,顾公子现在何处?”白侠关切地问。 “顾公子?什么顾公子?顾大人没有什么公子呀。” “有,有一位公子,叫顾彤,我曾经与他有过接触。” 长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揶揄道:“我说老白呀,你还整天吹嘘自己黑夜能看清万物呢,大白天你就看走了眼呀。顾彤不是什么公子,而是小姐。” “小姐?!” “顾大人早年丧偶,没有续娶,只有这一位小姐。不过,这位小姐一直是男儿装束。” 白侠想想,忽然笑了。“嗯,细细一想,确实是。顾丹小姐又在哪儿呢?” 欲知顾小姐下落,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