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所传奇

发生在校园的诡异事件,闯入家中的怪人,还有那个叫布伦娜的女孩……原本是普通学生的哈迪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广阔的世界的真相摆在了他的眼前。 题材简介:将中国、北欧、希腊、罗马、埃及五大神话相对独立又相互融合于世界观设定之中,中西结合,继承奇幻传统但又充满新意的故事设定。笔者(实际上是键人)写时只有十八岁,因此,这篇作品也展现了个人不成体系有些稚嫩、但说不定也能引起同龄人甚至是成年人共鸣的思想。

第五章·西格的计划02
阿胡拉拿起了毒液法杖,一颗绿色的毒液球从法杖中喷射而出,砸向了舍塞普·安赫的面部。舍塞普·安赫的用石头雕刻而成的羊头瞬间就被毒液球侵蚀了,舍塞普·安赫变成了一个没脸的舍塞普·安赫,一个无面之神。
再接着,西格又用自己最大的力气给了它一锤子。
嘣!
舍塞普·安赫裂开,战斗结束。舍塞普·安赫原本是无法行动的,只是像稻草人一样警示着盗墓者。
不过今天,阿波菲斯来干涉了。他一定是不想让别人获得这本书写着他弱点的书,所以守在这里。
“等等,”阿胡拉突然想到了一点,“如果有一本书记载着我的弱点,我不想让别人拿到它,且我知道它在哪里,我要这么做?”
因泰回答:“守着它,不让别人拿到啊?”
阿胡拉无奈地哼了一声:“蠢货,我当然会把那本书毁掉!”
西格问:“所以为什么阿波菲斯不毁掉……哦,老天!”
西格翻开了书,这本书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内容了。
接着,左蒙善意地嘲讽了一下因泰:“看来阿波菲斯比你聪明一点。”
左蒙耸了耸肩。这一次的任务,又失败了。
西格有个疑问:“既然阿波菲斯已经将书毁了,为什么又要操控着舍塞普·安赫来攻击我们呢?”
阿胡拉思考了一会后,说:“我知道了,因为来这个墓地里偷塞特那之书的人,肯定是想要知道阿波菲斯的弱点,这些人肯定是阿波菲斯的敌人。而能通过三座桥的,肯定是阿波菲斯敌人中的强者,而这些人,阿波菲斯肯定是想要杀死的……”
西格点了点头,赞扬道:“逻辑清晰……“
阿胡拉只是说:“那当然,伊西斯的力量在我体内流动着。”
……
拉西和努恩的战斗已经接近了收尾,而虽然拉西是主场作战,但是这似乎并没有给他很大的优势,因为他和努恩都太强了,其他人是很难介入他们俩人的战斗的。
他们已经从白天打到了夜晚,可是战斗仍然是很激烈。此时,拉西的头部已经从圣甲虫转变成了鸟又转变到了人头。而到了现在的夜晚,拉西又变成了公羊头。
“天火灭碎阵!”拉西将一个小火球射向努恩,努恩被火球射中,但是很快就化作一团水流,敏捷地躲开。接着,努恩原来所处地方位置上出现了一个法阵,法阵缩紧,并爆裂开来,但是并没有伤到努恩,因为努恩早已跑远。
接着,就轮到努恩攻击了,努恩拿出手中的剑,他的剑中有一个槽,槽里面仿佛都有水流在流动。努恩的剑变形成了链剑。他挥舞着链剑,链剑就像舞动着的彩带一样,无处不在,钻入沙地中,又钻出来,制造了一个个如同地鼠挖出来的一般的地洞。可是,拉西把精力全部都用在了躲避链剑上,却没发现,努恩早就像一团鱼雷一样,将整个人砸向了他。
拉西被努恩砸中,努恩顶着拉西的肚子,将他撞到了山上。顿时,整个山的结构都被摧毁,山上的石头伴随着沙尘,向下砸去。拉西则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努恩为了声东击西,把链剑落在了刚刚战斗的地方,而现在,努恩只能用拳头攻击,但是即使是只有拳头,努恩也很强大。
拉西躲避着他的拳头。接着,瞅准时机,“炽阳审判!”他的法杖中发射出一团火球,火球射中了努恩,努恩被炸得晕头转向。接着,拉西又发了一招:“裁决打击!”他将法杖戳向努恩的腹部,努恩整个倒在地上,接着,拉西坐在了努恩的身上,努恩就像是滑草用的滑梯一样向下滑去。
很快,他们从山上滑到了山脚的一个村庄中,村庄里的人看到的景象是:一团红色的由水和火组成的怪异物体正在从山顶缓缓地往下滑。看到这样的景象,村民都争相逃跑。
“裁决打击!”努恩想要翻身起来的时候,拉西又给了他一击,努恩撞到了一个方尖碑上。咒骂着,努恩打开了房间碑。拉西想要追进去,他知道,绝对不能让努恩影响哈迪他们的行动。
可是,当拉西正准备进入方尖碑传送门的时候,传送门里面突然伸出了一把锋利的链剑,将拉西紧紧缠住。拉西几乎被链剑缠绕地动弹不得。
“哇啊啊啊……”拉西的四个头同时发出了哀嚎。
努恩则狂笑着:“就这点实力,还想和我叫板。”
就在这时,月亮升到了高处,惨白的月光找到了拉西的身上,拉西身上的金属铠甲变成了银色,他手中的法杖闪着的红色的火光也变成了鬼火一般的蓝色——拉在晚上的形态克努姆与死灵的力量是紧密相连的,就是克努姆用陶土涅成了人类,加工了普塔赫设计的人类灵魂,让人类拥有会衰老死亡。而若将夜晚也分为四个小时的三个分区,那么,在中间的四个小时,也就是黑夜的最深之时,拉西便能操控死灵的力量。
“死灵爆破!”拉西喊道。接着,以他为中心,一阵鬼火风暴爆裂开来。将努恩的链剑给挣脱。
接着,拉西也追进了方尖碑中,方尖碑的另一头,是哈托尔-塞赫曼特的神殿。
拉西和努恩就在神殿的外围继续着他们的战斗。
“幽冥阴波功!”拉西叫道。接着,一道鬼火热浪从他的法杖中喷射而出,几乎要把组成努恩的冰块给烤化。努恩只好飞到了天空中,这属于他的空中优势,而虽然拉西身上也长着金属翅膀,但是拉西的翅膀只能用来滑翔。因此,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努恩飞在空中逃跑,拉西只能再后面追。
“磷烧之雨!”拉西又发出了一招。接着,拉西发射了一颗小火球到天空中,火球如同烟花般炸开,蓝色的火雨从天空中缓缓下落,其中一颗火球打中了努恩,努恩如同流星般坠落。拉西追上了努恩,不难发现,努恩正在喘着粗气,可以看出,胜利的天平正在往拉西的方向倾斜。
努恩凝望着拉西,挥舞着他的剑,他的剑变形为链剑,链剑如同蠕虫一般钻入沙中,并有从拉西所在的地方的附近伸出来,并刺向拉西,拉西躲开了努恩链剑的刺击,链剑又钻入土中。再一次,努恩的链剑从沙子中刺了出来,拉西再闪躲,又一次躲开了努恩的链剑攻击,链剑再次伸入沙子中。
就这样,拉西和努恩僵持了好几分钟,努恩的链剑几乎已经充斥着沙子内的空间了。就在这时,努恩链剑一提,顿时间,拉西面前的空间沙土飞扬,拉西则如同眼前被蒙上了一层迷雾一般,什么也看不清。
拉西只管往前冲过去,可是,在飞扬的尘土中,他根本看不清敌人在什么方向,很快,努恩就砍了他一剑,他原本完美无瑕的银色的板甲被砍出了一道丑陋的划痕。很快,努恩再次袭击,又一次砍中了拉西。就这样,努恩砍了拉西好几下,拉西的板甲几乎都要被努恩砍烂了,这样下去,他就根本对付不了努恩了。
这时,拉西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个方尖碑!
拉西迅速用魔法在方尖碑上制造了一个传送门,一个通往庇护所的传送门。拉西逃了进来,庇护所里的人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拉西。
实际上,拉西和努恩真的从早上打到了十点多,一共打了十几个小时,现在,庇护所里的人看到他们还在打,固然感到吃惊。不过,无论如何,此时的拉西看起来已经疲惫不堪了,急需庇护所里的人的支援,很快,庇护所的成员很快就从自己的屋子里跑了出来,准备援助拉西了。
欧提下达了指令:“闪电阵!”
接着,所有宙斯所生的塞弥丢斯就排列起了一个每排都是二的某次方的阵法。
其原理大概是这样的,每一排的人要接受后排的一个人传来的闪电之力,并且,他要将自己和自己旁边一个人的闪电之力传给前排。所以,所有人的闪电之力最后都汇聚到了欧提身上,这样,即使欧提整个人因为他是宙斯是防电的,但是这么高强度的电流还是让他的浑身都颤抖。
最终,欧提带领着宙斯的子女们发出了一道恐怖而粗壮的闪电冲击,闪电冲击砸在了努恩的身上。吱吱吱的电流声在努恩身上响起,努恩感觉自己几乎要被这恐怖的闪电打解体了。努恩尽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其他事情上,比如说,他对最前排的欧提的仇恨。
他挥舞着链剑,链剑刚好打中了欧提,而整个阵法如同保龄球和多米诺骨牌的结合版,被彻底冲散。庇护所的其他成员则冲向努恩,努恩的链剑重新变回了普通的剑形态。他挥舞着剑,而剑扫到哪里,哪里的敌人就被打飞一片。阿玛宗人中的维纳斯的子女则迅速地朝着努恩从五芒星阵中射出毁灭光线,可是,这些光线打到努恩身上就真的和蚂蚁咬一样,丝毫没有感觉。
正当整个庇护所都要被努恩打败的时候,拉西再度出场。“骸骨闪空破!”他喊着,他法杖中的鬼火开始聚集,并最终凝聚成了一颗巨型的鬼火球,射向努恩。虽然努恩看上去是在以压倒性的战斗力在庇护所以一敌多,但实际上,他已经疲惫不堪了。
而现在,拉西又使出了他的杀手锏。这下,努恩直接被打瘫了。
正当拉西以为努恩会因为战败而屈辱的时候,努恩却说:“告诉你吧,刚刚在你和我战斗的时候,西格就已经把荷鲁斯、伊西斯、塞特、奥西里斯和奈芙蒂斯放出来了,而现在,由于放出这些涅彻尔产生的连锁反应,其他被人类驱逐的涅彻尔也都要被放出来了。我把你拖住,就已经够了,西格成功了,而你们失败了。”
说完,努恩手中拿出了先觉者护符。一共有六个先觉者护符,它们代表着在五大域界中最先诞生的生命:伊米尔、苏尔特尔、欧德姆布拉、卡俄斯、应龙以及努恩本人。六大先觉者护符融合到了一起,并凝聚成了一个怪异的球体。接着,努恩将球体捏碎,而他也消失不见了。
拉西低下了头:“一切都在努恩的计划之中,西格成功的放出了涅彻尔,而努恩自己去了造物者的殿堂,天知道他能在造物者的世界里发现多么恐怖的知识,我想都不敢想。”
这时,欧提也站了起来,他好不容易才从努恩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
欧提问拉西:“那接下来怎么办?”
拉西想了一会后说:“现在,我们只能执行退而求其次的B计划了,不过有很大风险。既然涅彻尔苏醒了,我倒要看看谁才是涅彻尔的最强者,如果我成功取得了涅彻尔的统治地位,那也是一件好事,我只是害怕一切都在努恩的计划之中,但无论如何,我要出发了……”
说完,拉西走到了方尖碑旁边,他打开了一个长方形的发着光的传送门,接着便消失不见了。
……
西格对众人讲述着:“我说一下我们接下来的计划。首先,我们要去释放伊西斯等五位涅彻尔首领和他们的眷族。而努恩会一种叫做混沌之雨的法术,这种法术会让我们丧失语言能力。在他未恢复完全的情况下,这种能力对我们影响有限,最多让我们忘记一个词,但是如果他恢复完全了,我们的大脑中与语言有关的部分会彻底崩坏掉。所以,我们必须拿到解药。
“而混沌的解药是秩序,秩序的源泉就位于下界。现在,我要到下界去。而你们要和我分开行动,你们要去重塑先觉者护符。既然我要独自行动了,我就必须会一些法术,至少是基础的传送门法术。”
西格话音刚落,因泰就对西格说:“我可以帮你,只要一个舍什愿意把他的秘名给你,那么你就可以学习部分法术。只不过法术很有限了,只是一些简单的符咒,每个舍什都会的那种,其中就包括打开方尖碑传送门的法术。”
西格点点头:“方尖碑传送法术就够了,我要去的只是下界,并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因泰于是有些迟疑地把秘名给了西格。毕竟,如果一个人要把自己的秘名给另一个人,那么另一个人就会知道自己的思想和秘密,相当于在自己的脑海里漫游起来。不过,因泰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秘密了。
于是,他将自己的秘名给了西格。
在获得秘名的一瞬间,西格看到了因泰的童年,因泰的回忆。
因泰的父亲是一个将军,堕鹰城的将军。他父亲在军队中的地位不是最高的,但也已经很高了,大部分军人还是很怕他的。最近,堕鹰城要和亡吠城似乎要准备开战了,而开战的这一年,因泰十三岁(因泰、布伦娜、罡雷、哈迪、图索同年,拉西、芙雅、西格、欧提、阿胡拉比他们大三岁,羽棠比他们小一岁)。
为了开战,堕鹰城需要资金。虽然堕鹰城此时已经是财团政治了,强大的殁羽财团掌权。但是,此时的殁羽财团并没有发展到完全强大的程度,而根据他们信仰的歪理,如果保证人民欲望的发泄,暴政是可以实行的,但是傻政不可以实行,所以从人民身上的搜刮必须有限额的,如果他们饥饿了,用再多的人牲来满足人们的暴力欲等欲望都没有用,他们还是会对政府群起而攻之。
因此,殁羽财团需要经济,需要钱。而刚好,境内有一个民族还挺有钱的,他们很聪明,而且具有商人头脑,很多企业组织的首领都是这个民族的人担任的。这个民族也在埃及域界被称为阿努人,因为埃及域界的硬币是印有阿努比斯的头像的,因此这一有钱的种族也被称为阿努人。
在这些条件下,殁羽财团想到了一个“聪明”的方法。
屠杀阿努人。
阿努人虽然财力雄厚,但是分布在埃及域界的各处,尚未形成独立的有军事能力的组织。此外,他们人口较少,因为各种原因——比如他们常常担任老板,不是所有员工都喜欢老板的——,很多人都是对阿努人恨之入骨的。为此,如果殁羽财团能够煽动起堕鹰城群众的反阿努人情绪,那么事情都很好办。阿努人的钱很多,在人民的帮助下,阿努人被屠杀,钱的很大一部分也会归入到殁羽财团的手中。
这样,战争就可以打响了,而且在战争结束后,殁羽财团的钱也并不会比其他财团少。虽然此时堕鹰城和亡吠城之间的火药味已经很浓了,可是也并没有太浓,说不定战争并不会打响,所以只是“似乎要准备开展”,而不是“即将开战”,但是,还是要未雨绸缪。
总之,屠杀阿努人对于殁羽财团来说,是一个很“合理”的政策。
不过,阿努人也不是傻的,他们是一个很聪明的种族。自从他们被屠杀之后,他们就没有停止过反抗(因为军事实力差,所以往往失败)和逃亡(失败的不在少数,但也有很多成功的),而由于他们的凝聚力,他们最终在堕鹰城东南处的某一部分建立了一个集聚点,集聚点名为“雏灭区”。
那个集聚点并不是一个政权,而只能算是一个“军营”。虽然阿努人没有军事实力,但是军事实力是可以用钱买的,愚昧的民众可能会很反对阿努人,那些精明的商人却会偷偷给阿努人出售武器,反正如果法律要审判他们,他们也可以伪装成阿努人的受害者,一切都好办。总之,阿努人建立了一个军营,战斗能力并不强,可是他们会打游击,这一点还挺令堕鹰城的将军们头疼的。
很多将军尝试去清剿阿努人的游击队,但是都失败了,最终,清剿的任务还是交到了因泰的父亲的手中。
说实话,因泰的父亲是军人的“模范”。
他自律、勇敢,而且拥有极强的军事智慧。他的祖上是崇拜荷鲁斯的舍什(虽然崇拜荷鲁斯的舍什只是利用荷鲁斯的力量,不一定要服从于荷鲁斯,但是为了凝聚力,殁羽财团还是将两者等同,并惩处一切追求涅彻尔力量的舍什),但是他却给自己的所有祖先都来了场鞭尸,以示自己对涅彻尔专治的不屑和对财团政治的认同。
尽管如此,他的家族并不干净,很容易受到迫害,但是他建立了屡屡战功,有了一定威信,并常常在言论中谩骂自己的祖先。由于他的威信,再无人敢提他的祖先的事情,所有人都(大部分真心,少部分也是表面上)都把他当成一个英雄,他确实在无数次战争中证明了自己。
现在,堕鹰城和亡吠城开战了(过去它们是友好的,但若有人敢提它们友好的历史,会被蒸发掉),因泰的父亲也自然要为其出力。阿努人的游击队不被清理,堕鹰城何来威严?因此,被委派去清剿阿努人游击队的因泰父亲也是身负重任啊
也就是在因泰十三岁的时期,因泰的父亲带着因泰的母亲和因泰前往了堕鹰城东南部的雏灭区,并于此定居。除了因泰的父亲之外,也有一个军队被搬到了此区,听候因泰父亲的差遣。
一切似乎都安排妥当了。因泰的新生活开始了。
说实话,因泰在原来的家附近是有很多玩伴的,可是,雏灭区毕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每天都很孤单,百无聊赖地生活着。
知道有一天,因泰在家里闲的没事,便开始鼓捣着一些小发明,而一个望远镜就是这一时期的成果。
因泰喜欢拿望远镜观察着周围的生活,而有一天,他看到了在自己的周围有一个矿场,农场里有好多人在干活。
因泰觉得这很有意思,为什么一个矿场里会有那么多人在干活呢?这个矿场主可真有钱啊。而且,因泰经常听说过一些和矿场有关的故事(多半是一些恐怖故事),但却从未亲自去一个矿场探查过。
可是,他的父母会让他去吗?
不管了,总之,不要让父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举动一定是个绝妙的想法。
后来,父亲的手下喊因泰去吃中饭了。
因泰的中饭和这里所有堕鹰城人的中饭都一样,是在大厨房里做的。由于这里算是个军事基地了,实行的也固然是军事化管理,所有人的饭都是限量的,被分到一个个小饭盒中。
因泰说着去吃中饭,但其实仍然在摆弄着他的望远镜,而不像往常那样对吃饭积极。所以,当他到达吃饭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父亲对他说:“因泰,你来太晚了,要不自己去拿点饭吃?”
因泰问父亲:“在哪里拿饭?”
父亲回答:“去大厨房里。”
于是,因泰走进了大厨房,大厨房的管分配饭的厨师是一个十六岁的男孩,虽然他很壮实,但是他的脸也暴露了他的年龄。
因泰对那个厨师说:“厨师哥哥,给我点饭吧!”
“厨师哥哥”笑了:“厨师哥哥,真是有趣的称呼,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因泰回答:“望远镜。”
厨师问:“望远镜?”
因泰点点头。
厨师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对,望远镜,望远镜能望到多远的地方?”
因泰回答:“唉,其实也没有很远了,最远也只能看到远处的一个矿场,矿场有好多人在干活。我很想去这个矿场看看,可是我爸一定是不让我去的。”
厨师疑惑地问:“对了,你爸竟然打仗时会把你带来,也真够奇怪的,你爸是……”
因泰很自豪地说:“我爸是将军,我也想成为一个像他一样伟大的人物,保卫堕鹰城?”
厨师没有说话,因泰本来期待着厨师给他一句祝福什么的,但厨师什么都没说,只是有些冷漠地给了因泰一份饭。
因泰拿了饭就走。他也有十三岁了,智力足够让他察觉到厨师有些冷漠了。
厨师的冷漠也是正常的,因泰的父亲必定是将军嘛,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在军队里,将军就是君,而君的儿子亦如此。如果在两人聊天的过程中,因泰不小心被得罪了,那不也相当于得罪了将军吗?
因泰在桌子上吃着饭。他望着他的父母。其实,他小时候都是放养的,因为他的父母都很忙。在他的感觉中,父亲还算好相处,而且很有智慧,但是母亲却很暴躁而且很严厉。所以,因泰和父亲关系一般但也还好,而他对母亲,则是敬而远之了。他感觉,母亲的目光随时都可以把他烧成碎片。
中饭吃完后,他要午睡了,而他的母亲来给他讲睡前故事。没错,是他不太喜欢的母亲。母亲过去从来都不讲睡前故事,而他永远是一个人在孤单中睡着。现在,由于搬家,他和父母相处的机会也多了,但是他的母亲还是让他感到胆寒。
母亲讲的故事,也是如此。
她所讲的,是一个伐木企业的故事。伐木企业的首脑是一个阿努人。阿努人做生意都很精明,而这个伐木企业也是在那个阿努人老板的努力下变得蒸蒸日上的。
可是,阿努人老板虽然厉害,虽然有钱,但是从来不肯改变一下他的工人们的工作环境。他似乎要把他的工人们压榨地连一点点骨头都不剩。母亲故事中的主角是个年轻工人,他喜欢上了一个年轻的姑娘,但是这个年轻的姑娘被他的阿努人老板强占了。加之阿努人老板平时的剥削,这个年轻工人再也无法忍受了,他联合了几位好友,组织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起义,只不过,最后以失败告终。
听完这个故事后,因泰的胸腔中燃起了热血。
现在,他脑子里想的是:“阿努人太可恶了,他们活该死!”
由于这个故事,“阿努人很可恶”的观点在他的心中已经产生了萌芽的火星。
下午,他发现今天中午遇到的那个十六岁的厨师男孩正在散步。实际上,因泰自己也在散步,因为他实在是太无聊了,虽然他还是可以做个小发明,比如说上次的望远镜。但说实话,这些小发明并不是他的爱好,他如果每天都做的话,很快就会厌掉。
“如果有点别的玩的就好了……”因泰对自己说。而当今天他看见厨师男孩在散步的时候,想:厨师哥哥说不定有好玩的呢。
他这么想是有道理的,他十三岁,厨师哥哥十六岁。也就差了三岁而已,他们俩应该玩得来。
所以,他去找那个厨师哥哥打了招呼,由于因泰在社交上还是有些怕生,所以他并没有打招呼打得很大声,而是很小声地打招呼。
听到因泰打招呼后,厨师哥哥也回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的表情。毕竟,今天中午他对因泰还是有些冷漠的,因为他知道最好不要跟将军的儿子混太熟,将军会生气的。可是,对将军儿子的打招呼也不可能不理睬吧,如果得罪了将军的儿子,不也相当于得罪了将军吗?
最终,厨师还是有些不情愿地给因泰回了礼。
因泰直接对厨师说了:“我有点无聊。”
厨师点了点头:“正常,不过如果战斗进行得快的话,你之后就不会无聊了。”
因泰点点头。厨师只是安慰他“之后不会无聊”,但也没有给他解决现在无聊的办法。因泰大失所望。但没事,至少也尝试过了。
其实,厨师这么快的用这种很礼貌的方式把因泰打发走是有原因的。
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虽然他做出来的东西是定量的,而且平均分配给每一个军队成员。但如果从每个人的份额中抽取肉眼不可见的一点点……积跬步而至千里,积小流而成江海。他如果这么做,能获得数量可观的多出来的食物,因为军队里的人很多,每个人那里偷偷拿一点点,最后的总量是巨大的。
而这些食物,他要送给阿努人。因为阿努人营地中的一位女孩是他的恋人。他们原本是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的,直到阿努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开始被歧视,开始被屠杀,而他不能坐视不管。
厨师男孩将所有食物都装到了一个箱子里,趁着厨师午休,没有人注意,他偷偷地溜到了阿努人反抗营地。
反抗营地还是像过去那样破败,毫无希望,毫无生机,每个人都在苟且偷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他们想要进入亡吠城寻求庇护,但是堕鹰城的人已经将整个地区给封锁了。而且,外交这种东西,说不定的。也许过一天,亡吠城和堕鹰城又和好了(而一切敢提及他们过去敌对经历的人都会被蒸发掉),那么他们这些阿努人也仍然会被屠杀。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给阿努人的席位了,但是,生存的本能还是在要求着他们抗争下去,尽管只有一丁点的席位。为什么要屠杀阿努人,是因为钱;为什么要钱,是因为战争。
在庇护所想要对付的那群暴徒的眼里,战争也是由于人口,因此,他们想要解决人口。但是庇护所的成员们相信,这一切的问题,都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阿努人尽管脑子聪明,但还没有思考到这一层次,因为他们现在想要的,只是生存。
厨师的恋人看到他之后,冲了上来,给了他一个拥抱。他感到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在军营生活中遭遇的黑暗,遭遇的恐怖,都已经烟消云散,战争、恐怖,世界所拥有的一切仿佛都不再重要。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好景持续不了多久。
与此同时,因泰(此时的场景都是因泰的回忆,上述与厨师男孩有关的,都是根据现实脑补出来的,八九不离十)也在进行着他的探险(虽然厨师的探险会有生命危险,因泰的不太会)。
因泰去探险的地方,是他用望远镜看到的矿山。
整个矿山都被用栏杆围了起来,而矿山的工作区域有两个部分,一个是挖的部分,一个是烧的部分。
挖的部分,即矿井;烧的部分,即熔炼房。
除此之外,还有来来往往的人推着推车,运输着这些矿石。
就在这时,一个和因泰年纪相仿但骨瘦如柴的女孩看到了因泰。因泰发现,她的眼神有些恶狠狠的。因泰从未见过如此恶毒且充满仇恨的眼神。他吓得落荒而逃,就像被大狗惊吓后夹着尾巴逃跑的小狗一样。
晚饭时,因泰因为有些心不在焉,又迟到了。
晦气,又得自己去拿饭。
因泰再次进入了大厨房当中,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厨师男孩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厨师男孩今天非常的兴奋,似乎就像打胜仗了一样,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似乎因为厨师男孩的兴奋,他也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因泰今天吃饭的时候,原本胃口很好,但是却怎么也吃不下。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个骨瘦如柴的女孩总是进入他的脑中。她恶狠狠的眼神,总是能把因泰吓一跳,而因泰也总觉得背后有个眼睛在看着他,在凝视着他。
终于,因泰受不了这种幻象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饭一吃完,因泰就趁着浓浓的夜色,来到了那片矿场。
尽管天色已晚,但是矿场中那些勤劳的工人并没有停工。尽管大汗淋漓,他们仍然在继续干着。
沙漠枯木伴随着发出了嗦嗦响动,如同一只巨爪,撕扯着紫色的夜空。
那个女孩仍然在那个地方运着煤,她已经形销骨立,瘦得都快要不行了。因泰突然明白,自己对她的那双眼睛感到的恐慌并不是害怕,而是同情。
那个女孩看着因泰,叹着气。她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做出那种恶狠狠的表情了。
因泰望着她,也没有和她说什么话,也就给了她一个馒头。
女孩吃着馒头,此时,她眼神中的愤怒已经完全被感激替代。
“我是个阿努人,你应该知道的?”吃完后,女孩说了这么一句话。
因泰顿时有些害怕:“阿努人都是恶棍,不是吗?”
女孩摇了摇头:“不,对我们来说,你们才是恶棍。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但是却被关在这里,而且,我的父母都不见了。他们被送进了‘仁慈房’里面,没人知道‘仁慈房’里面有什么。
因泰低下了头。
“我们才是恶棍,为什么……”因泰想不通他今天遇到的一切。原本,他真的以为堕鹰城是在做一件正确的是,打败逃亡在外的阿努人恶棍。可是,他们自己难道又是善类吗?
女孩对因泰说:“谢谢你。但是也求求你,不要再来了,你的父母会杀了你的,答应我,好吗?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好好活下去,改变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总是需要人去改变的,不是吗?”
因泰没有说话,在夜色中,他看不清女孩的表情,而他知道,女孩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很像认识这个女孩,但是不仅是夜色,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俩之间隔上一层迷雾,一层壁障。
“求求你,答应我,你发誓!”女孩让他发誓。
因泰没有说话,他跑了,跑回了军营。
第二天早上,伟大的战争开始了。
因泰的父亲凭借着出色的计算能力,找到了反抗军的位置。不过,他本人是将军,不去作战,只是在后方指挥。
去作战的,是因泰的母亲。
因泰的母亲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斧头。“我不能让这把斧头一天不沾血……”这是他母亲的格言。
围剿正式开始了。“战斗真的是很凄惨。”这句话唯一的错误点就是这一次的围剿恐怕根本不是什么“战斗”。“战斗”这个词说出来,总是给人一种实力相近,很有看头的感觉。
这次围剿不一样。
这次围剿就是一场屠杀。
没错,阿努人通过财力获得了武器,但是,他们用脑子比较厉害,而用武器则不太行。
堕鹰城的人获胜了。
大部分阿努人都被杀掉了。他们要么死在士兵的弩箭下,要么死在因泰母亲狂爆的斧头下。说实话,在箭雨中乱挥着斧头收割着敌人的因泰母亲确实是充满血与泪的战场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而除了这些战死的,也有一些人被选择俘获。因为,因泰的父亲知道,营地里应该是有内鬼的。如果要问什么原因,因泰的父亲也说不出来。
但是,他是一个优秀的将军,对某些事情总是有些在潜意识上的感觉。所以,大家对“营地里有内鬼”这一点是深信不疑。内鬼,是一种很可怕的存在,必须被清除。
因此,虽然所有人都干掉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是,内鬼是真的可怕,所以还是要选几个人活捉。
不知道是厨师男孩的幸运还是不幸,他的恋人也在那被活捉的人当中。
他知道,围剿胜利了,一共就有三种结果。第一种,死;第二种,被活捉;第三种,逃走。他当然希望他的恋人能够逃走。如果没有在被活捉的那群人中看到她,那么她还是有逃跑的希望,即使死的可能更大。
可是,现在她被活捉了。厨师男孩知道将军——因泰的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他知道将军折磨人的手段有多么残忍,他知道,无论如何,他的恋人都会把他给暴露了。也许死在一起是个很浪漫的是,但是背叛之后死在一起就是另当别论了。
这个世界,就没有给他一个“好结局”的选择。
现在,审讯时间开始。所有的阿努人战俘的手都被绑了起来,也有人看守,不给他们任何自杀的机会。
原本,他们想的应该是最好能逃掉。
但是,现在,他们想的却是“我不要是第一个,我不要是第一个”。原因很简单,以因泰的父亲那种残忍的手段,肯定能让人招供出来,所以,第一个人肯定就供出来了,而后面的人就可以死个痛快。所以,第一个人会被残忍折磨,后面的人能痛快死去,比起残忍折磨,当然是痛快死去好啊。所以,所有人都希望不要是自己排在第一个。
厨师男孩望着战俘的人群。有那么一瞬间,他和他恋人的眼神对上了,但那真的只是难以察觉的一瞬间,他恋人为了防止他暴露,并没有一直盯着他。
因泰的父亲看了一眼整个队伍后,挑选了第一个审讯的人。
没错,就是厨师男孩的恋人。
因泰的父亲将恋人抓进了房间中。
在这个房间中,因泰的父亲开始了他的审讯。
首先,因泰的父亲拿出了一个工具箱。常人审讯都是要工具碰到皮肉了才会痛,但是因泰的父亲审讯,只是将工具箱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就可以让人在想象中已经开始被折磨了。
因泰父亲的动作、眼神,还有拿工具箱的方式,都是如此老练,而接下来的审讯带来的痛苦一定是超越极限的。
恋人的全身都在颤抖,心脏都在剧烈跳动,她想要结束自己的性命,但是因泰父亲给她绑得太专业太好了,她连动都动不了,更不要说自杀了。而为了防止咬舌头(其实是很难的),恋人招供的方式是用手写,而不是用嘴说。
因泰的父亲打开了工具箱。
很难说工具箱里面的这些器具到底叫什么名字,因为他们各式各样,但无一例外,都是带有金属而且闪着寒光的。因泰的父亲摸着他的这些器具。
这些是他的宝贝。每次用完这些工具,因泰的父亲都会将这些工具给洗干净,血淋淋的多让人心寒啊。他抚摸着,心里充满了对折磨本身的爱意。
审讯开始。
厨师男孩唯一能听到的就只有大叫声。因泰父亲的大叫声,以及因泰母亲用斧头砍墙壁的声音。显然,因泰母亲也想参与,她曾经也试过,可是她让俘虏死太快了,因此被禁止再参加任何审讯。所以,每次因泰父亲审讯俘虏的时候,因泰母亲为了发泄她对这种体验的渴望,都会用斧头砸墙。
过了一会,审讯的第一阶段结束了。
“这才刚开始呢!”因泰父亲兴奋地大喊了一声。接着,他从门里跑了出来。
厨师男孩的心都凉了,他不知道,自己望着审讯室,而年轻的因泰正望着自己。因泰父亲出来的时候,全身各处都有着红色。天知道他的恋人变成什么样了。
他受不了这一切了。
厨师男孩突然冲向了因泰的母亲。因泰母亲此时正在砍墙,没有注意到厨师男孩的来袭。因此,她一下子被撞倒在地。斧头都掉了出来。接着,厨师男孩像劈柴火一样将因泰母亲劈成了两半。劈完后,他又闯入审讯室,此时,他已经不敢看他的恋人了。因此,他的恋人成什么样子他也不清楚。
他闭着眼,摸到了恋人模糊的血肉,恋人仍在颤抖着。他顺着向上摸,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此时全都是黏糊糊的,终于,他摸到了恋人的嘴,他将嘴上的束缚一把扯了下来。
“杀了我……”这是恋人最后对他说的三个字。
厨师男孩拿起斧头,往恋人身上砍过去。恋人死了。
“所以,你是内鬼,对吧?”厨师男孩听到了凶狠的声音。
他睁开眼。
是因泰父亲。他手中正拿着工具刀。
他知道,这里是军营,他绝不可能一个人逃出去。
他知道,因泰父亲很强大,难以战胜。
但是他不怕。这是他的宿命。
他拿起了那把除掉了因泰母亲的斧头,冲向了因泰的父亲。
结果不出所料,因泰父亲的护驾用弩机突突突地就厨师男孩给射杀了。
于是,清理内鬼这事也就此结束了。不过,那些阿努人还没有被完全清剿关系,还需要几天,几天而已。
因泰又一次来到了那个矿场。
他已经十三岁了,并不是一个傻小孩。他明白了在厨师男孩身上发生的事情,发生的悲剧。他是这场悲剧的见证者,但他却无能为力。
他想要找他唯一的朋友哭诉,那个女孩,那个阿努人女孩,尽管她并不希望自己过去。
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因泰的这些举动,即使是因泰的父亲想救,那也救不了他了。
因泰来到了矿场的栏杆那里。女孩并不在这里。
另一个矿工则在恶狠狠地盯着因泰。因泰也不管矿工对他的敌意有多深,只是问道:“原本有一个女孩……”
矿工还没等他说完,就狠狠地说道:“托你们的福,被送到‘仁慈房’去了。”
因泰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他明白了一切,他知道了一切的罪恶实质,而他又无法改变这一切。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对一切都麻木掉好呢。
因泰一把将栏杆扒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气,为什么能够将整个铁栏杆都扒开,但他确实这么做到了。
那些阿努人看到了囚禁着他们自由的铁栏杆被扒开,都从矿场里跑了出来。因泰则奋不顾身地朝着看起来最像仁慈房的建筑冲了过去。他撞开了仁慈房的门。
仁慈房的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这是他见过最大的绞肉机。
接下来的事情,因泰就一点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砍人,一直有人在他手上失去生命,但他也知道,那些人都是该死。
而当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上握着一个头骨,一个和他的头差不多大的头骨,这个头骨有些眼熟。
他知道,这是那个女孩的头骨。
接下来的事情,因泰便记不太清楚了,在他的记忆中,只有风暴和燃烧着的火焰以及被摧毁的兵营,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两年后,他认识了西格,并且成为西格忠诚的助手,不过,他的故事,西格到今天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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