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梁锦棠没好气地笑了。 我们赢了,是吗? 威风凛凛的梁大人脸上可疑地一红,顿时又恶声恶气地冷哼:那是自然的。她说的是我们,听上去,还不错。 傅攸宁开心地点点头,又拿眼偷觑着他的脸色,不知自己还能不能继续讲话。 现下是酉时。chūn猎已结束。索月萝、程正则的伤无大碍。百里束音找东都分院的人去了。孟无忧正在为连续两年chūn猎惨败而抓狂,梁锦棠眸色转恼,像是在生什么闷气,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就老实躺回去。 有啊,我有很多想问的啊,可你看起来很像我再说话你就会一掌劈死我啊。 正当傅攸宁心中惴惴,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有人推门而入。 竟是索月萝。 醒啦?索月萝也是一身的神清气慡,已不复早前的láng狈,又是临水照花、光彩耀目的索大人了,喏,帮你找了gān净衣裳,晚上有庆功宴。 庆什么鬼功宴,受伤的人就该好好躺着休养! 梁锦棠本想吼人,见傅攸宁闻言两眼放光,惊喜又期待地瞧着自己,一时心软,便将吼人的话又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只是吃个饭受伤了也是要吃饭的。既她欢喜,便由得她去,大不了小心照应着便是。 见梁锦棠的神情放软,又有索月萝在,傅攸宁便试着放了回胆子,低声问:那我能,出去一趟吗? 你说呢?梁锦棠霎时面黑如锅。受伤的人还想着出去乱跑?找骂啊? 索月萝白眼翻到飞起:傅攸宁,你是不有急事?若是我能代劳的,就替你跑一趟。这个梁锦棠,真是蠢如猪。这样黑面恶声地同人讲话,鬼才会懂你的心意呀? 真是不祝福他孤寡到老都不合适。 那烦请索大人帮我去一趟范阳分院的鸽房,傅攸宁又瞥了梁锦棠一眼,见他没再吱声,才又接着对索月萝笑道,替我给陈广他们捎个消息,就说,我赢了。 索月萝慡快点头应承了,却忍不住疑惑:没两天就回去了,到时他们不就知道了么? 其实他们想来的,不过这次chūn猎名单没有他们,傅攸宁有些赧然地抬手挠脸,发现右手掌心已被细致地包扎过了,我答应过,无论输赢,一到范阳就会给他们消息的。 你还真是有求必应,索月萝笑了,忽然想起个事,对了,刚刚我去拿衣裳,碰到百里束音跟你那个好看的小哥哥在说话哪,他问你好,说晚上一起喝酒。 梁锦棠倏然皱眉,瞪向傅攸宁的眼神略凶残。 哪知傅攸宁根本没瞧他,一径对着索月萝笑眯眯开怀不已:好呀。 哦,还有,你那好看的小哥哥说,正式的调令之前已发到灵州,他五月初一就到总院来了,索月萝很故意地瞟了梁锦棠一眼,若无其事地笑道,行了,我这就去替你跑腿去,你赶紧着梳洗一下。哎,梁大人,你去哪儿啊? 傅攸宁傻眼地看着梁锦棠旋风似地奔出门去,不知何事将他点燃了似的:这是咋啦? 瞬间奔到门外的梁锦棠略驻足,幽怨又愤愤地回头瞪了傅攸宁一眼,冷冷哼了一声,走掉了。 他决定,回京后的首要大事,就是将尉迟岚一掌劈成八瓣! 26.第二十六章 天色暮时, 傅攸宁梳洗停当,刚打开房门, 就见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梁锦棠正一脸闷闷的在门边立着,臂上搭了件与他身上衣衫同质地的披风。 见她出来,虽脸色不怎么好看,还是过来将披风替她系上。 一切收拾停当, 傅攸宁老实的在梁锦棠的搀扶下出了官舍。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显是来接他们去参加庆功宴的。 在踏上马车之前, 傅攸宁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索月萝给的织金锦缠枝莲纹襦裙,又看看梁锦棠给她的冰纨绮披风, 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的苦孩子。 虽不明白梁锦棠为何满脸不豫,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请教一下你们这些衣裳, 到底打哪儿来的? 出发时安排家里人随后送过来的。梁锦棠本顾自生着闷气,但听她问起, 也还是答了。 傅攸宁是头回参加chūn猎, 算是菜鸟。听他这样一说,才恍然大悟, 难怪宣布名单那日,索月萝说有许多事需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