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君心

她是红尘中身如浮萍的女子,她一生颠沛流离全拜她所赐。她是乱世里被人操控的棋子,从来都身不由己。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夙命是全天下最好的杀手,却永远也无法对一个人下手。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她看透世间人情冷暖,却永远也看不穿一个人。新文慢热,简而言之...

作家 酒暖春深 分類 百合 | 32萬字 | 114章
第(7)章
    桑榆也红了眼眶,去解绑在她身上的绳子,看见她血肉模糊的□□时再也忍不住泪奔,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

    "浣花,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逃出侯府"

    第一次见到这位夫人时,她是鄙夷的,从小生在侯府见过太多因为贪图富贵嫁入侯府最后香消玉殒的女人。

    大喜之日那天,看着她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她又多了些悲悯,不过还是个孩子罢了。

    后来,她待人温婉和气,从不打骂下人,受罚的时候脊背跪的笔直,仿佛没有什么能让她弯下腰,明明是那样纤细柔弱的女子,却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浣花一次又一次对她刮目相看,直到中秋节那天,桑榆悄悄去了厨房做了糖炒栗子以及冰皮月饼,然后含笑招呼她上桌吃饭时,见惯了世间人情冷暖的她,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在渐渐回暖。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首次尝试朝局加江湖加轻宅斗的写法……宝宝觉得很不好……哭t^t好不容易蹭点电上来更新,求安慰!

    第6章 一遇宿命误终生

    花满楼,盛京最大的红楼楚馆,出没皆是达官显贵,为美人一笑而掷千金的不在少数,大红灯盏散发出暧昧的光晕,红男绿女穿梭其中,调笑声此起彼伏,琵琶清越,歌舞曼妙,甚至还有些清秀男子往来陪侍,是名副其实的温柔乡英雄冢消金窟。

    前院如此光景,后院却独辟蹊径,林疏院深,曲径通幽,红枫点缀其中,是花魁月婵的居所,闲杂人等一gān不得入内。

    "月婵呢,叫她出来见客!"

    有客人点了她的牌子,老鸨忙一脸笑意地迎了上去,"哎呀客官,真是不凑巧,月婵姑娘染了风寒,怕是不能出来见客,若是过了病气给各位大人可怎么得了,客官不如看看这几个新来的姑娘,模样性情都是顶顶的好"

    老鸨又拿帕子掩唇笑了笑,眼波流转间虽然已是徐娘半老,但仍带了三分风韵,"而且啊,都还未□□呢"

    客人这才稍稍满意,掏出一大把银票塞进了她怀里,"给本公子找几个好的来,少不得你的赏钱"

    "是是是,客官楼上请"老鸨一边把人往楼上引,一边低声吩咐人去安排,末了又压低声音道:"多安排几个人去后院守着,别扰了楼主清净"

    一双洁白如玉的修长双手轻轻将帕子放在铜盆里打湿又绞gān,清水顿时变成血色,月婵出去换了一盆水进来继续为夙命清理伤口。

    夙命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月婵轻瞥了她一眼,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疼就叫出来"

    月婵是杀手出身,下手难免没个轻重,倒叫她想起那晚惊惶如小兔的女子那般小心翼翼。

    "夙命,你居然会出神"白玉面具下的那双眼眸依然冷寂,只是却没有焦点,认识她八年这还是头一次出现。

    夙命不置可否,闭目养神。

    月婵撇撇嘴,眼底划过一丝狡黠,那双为她包扎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划过她削瘦的锁骨,再往下的时候被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抵在了喉部。

    "我突然想起来,含光还没有饮过你的血"

    "没劲!"月婵冷哼了一声,眼波流转间暗送秋波,红唇轻撅,似怒非嗔,"真是不解风情,外面多少人排着队一掷千金等着我伺候呢"

    "那你出去"

    "……"

    夙命从榻上直起身,拢好衣服,"你的那些媚术在我这没用,不如省省"

    "……"月婵直接想把她的嘴给缝上,话虽少却能把人气死,看了看她手边放着的古剑含光又默默地把这个想法咽回了肚子里。

    夙命推开窗,让这屋里血腥味夹杂着甜腻的香气散出去一些。

    月婵看着迎风独立的那个人,黑衣束发,身姿高挑,一张白玉面具贴合在脸上掩去了大半容颜,自从八年前她从死士营出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她。

    后来她们一起执行任务,一起建立不语楼,在江湖里杀出一条血路,将不语楼慢慢壮大,直至成为今天齐国最神秘消息也最灵通的杀手组织。

    步步走来脚下堆积的是累累白骨,彼此都见证了彼此在血与泪中挣扎,沦陷,越来越深,她就像手中饮饱了血的剑一样,不出鞘则已,一出鞘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月婵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从来没有对她用过媚术,所有娇嗔暧昧都出自真心。

    她就像空谷迷雾,暗夜幽昙,抓不住握不紧,一用力便消散。

    月婵略略垂下眼眸,收敛了情绪万千,"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静观其变"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阵喧哗打闹之声,月婵皱皱眉,这些人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我出去看看"

    不过片刻月婵便回来了,"有个女子假扮男装进来找一个叫什么沈慕的,结果被往来恩客缠住,你说当今这怪事可不是越来越多"

    夙命微微眯了双眸,唇角透出一丝玩味,"有意思"

    "要不要把人带上来?"

    "不必,让人带她去找沈慕"

    月婵沏了一壶热茶,将一盏白玉杯放在她面前,手腕微斜,露出一截藕臂,茶水一滴不漏地全进了杯中。

    "怎么,有兴趣?"看着姿色不错,就是太嫩。

    "宁国侯世子的贵妾偷偷跑来青楼找自己的哥哥,你说有没有兴趣?"

    从不语楼出来之后,桑榆便有些失魂落魄,坐在巷口环膝抱住自己,寒风凛冽,乌云密布,看着竟是要下雪了,远处欢歌笑语,路上行人匆匆,只有她形单影只。

    刚才亲眼所见的一幕幕还在脑海中回放,沈慕如轻狂làng子一般,穿梭于花丛当中,旁若无人地与花枝招展的女子调笑打趣,不时有些肢体接触,他看起来如鱼似水,想来并不是第一次来。

    桑榆的脚步仿佛生了狠似的,再也没有力气去推开那扇门,身后引路的女子低声道:"姑娘不进去么?"

    桑榆摇摇头,转身,撞开她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从前那个会含笑对她伸出手的沈慕,终于消失在人海。

    然而桑榆还是有些不死心,她坐在巷口等了许久,她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她现在的处境只有沈慕能帮上忙,听说沈慕现在已是吏部侍郎,她不清楚到底官阶多大,应该也是很大的官吧。

    直到夜深人静,有雨丝渐渐飘落在她发梢,寒气侵入骨髓,桑榆又冷又饿,脑袋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沈慕跌跌撞撞地从花满楼里出来,满身酒气夹杂着脂粉香气,脸色cháo红。

    桑榆定了定神,拔腿冲了过去,"慕哥哥!"

    "慕哥哥……小娘子在喊在下么?"沈慕顿住脚步,迷迷糊糊地向她走来,轻挑地挑起她的下巴。

    桑榆眼眶泛红,又喊了一声,"慕哥哥!"

    沈慕一个激灵,朔风猎猎,全身的酒劲都被chui散了去,继而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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