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在医闺不识君

本是娇养的太医嫡孙女,哪知家族蒙难,一朝逃亡。陆琬活下去的唯一目的就是为查当年家族被害真相。有朝一日她毅然踏上了返京的归途,殊不知一路荆棘丛生,艰险重重,幸得一路有你相伴。

作家 郁桢 分類 古代言情 | 95萬字 | 383章
第二十九章驿站
    第二十九章驿站

    薛三娘回来的时候,只见陆琬正坐在炕上拿着一块玉牌出神。

    陆琬见薛三娘回来了,忙忙的把玉牌放好。

    “姑娘,我都打听清楚了。”薛三娘说着,先帮陆琬倒了一杯热水,坐在炕沿上和她说:“据说是浙江总兵的家眷也住在驿站里,专门赁了个院子。随行的丫鬟和护院就有几十人。”

    陆琬听说了,点头道:“还是不要和官府的人有什么牵扯才好。”

    薛三娘笑道:“是啊,我们住一晚就走,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牵扯。”

    陆琬就没怎么再说话了,她微微的蹙着眉,一脸的心事。薛三娘倒知道是为了什么,早在心中把温融骂了个千万遍。

    夜里寒风大作,炕上倒很暖和。薛三娘却翻来覆去的睡不好。陆琬也睁着眼,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听见了薛三娘的动静,便问:“三娘又腿疼吗?”

    薛三娘道:“不碍事的。”

    “明天我给三娘灸一下吧。三娘要是倒下的话,我又依靠谁去。”

    薛三娘知道因为镖师的突然离去她家小姐心里不好过,她很想找话安慰安慰陆琬,偏生她又是个嘴笨的人,不知说些什么好。又担心自己不会说话不能替陆琬分忧,思来想去,最后说了句:“姑娘,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还是要向前看,路总是要走下去的。”

    陆琬在被窝里答道:“没事了,三娘。他这时候离开也挺好的。真没什么。”

    薛三娘想,她家小姐今天一整天都闷闷不乐,话也少,不可能没什么。只希望过些时日能好起来。

    胡乱的睡了一宿,早起时,陆琬说先帮三娘针灸,等太阳出来暖和些了再走也不迟。

    陆琬端着房里的木盆去前面找热水,掌事一张冰块脸,坐在那里动也不想动,随手一指说:“那里有炉子,要热水自己烧去。”

    驿站就这样大的脸面,要是一般的客栈哪家的掌柜伙计敢和客人这样说话,客栈开不了一个月就会关门。

    陆琬也没计较,见旁边的木桶一滴水也没有。她只好自己提了木桶去井边取水。没有辘轳,只有一根长竹竿。陆琬将木桶上的绳子拴在竹竿上,把木桶扔进了井中,木桶在井里打了个圈,水就灌进了桶中。

    她见势就握着竹竿往上拔,可能是水太满了,很重,她憋足了气也没把一桶水提上来。那个掌事依旧像个大爷似得的坐在那里,只当没有看见,没有说来帮陆琬拉一把。

    后来陆琬把桶里的水倒了些,好不容易才把水桶拉了上来。

    地势不平,一放到地上,桶里的水就倾洒了出来,将陆琬的鞋子给浇湿了。这样的天气,再被浇一鞋子的水,脚上一片冰凉。她便去提水,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她许久没像今天这样狼狈过,陆琬有些垂头丧气。

    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有人替她把水桶给提走了。陆琬抬头一看,提走水桶的是个男子。那人身量纤长,穿了领黑狐披风。如墨的头发用一根金簪挽住。

    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怎能麻烦人家?陆琬赶紧上前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男子已替她把水桶提到了屋檐下。陆琬慌忙的对那人道谢:“实在太感谢公子帮忙。”

    齐杭本也没怎么在意,原不过是看见个女孩儿力气小,所以搭了把手,突然听见这女孩儿开口,顿时觉得这嗓音清甜可爱,便打量了陆琬一眼。

    跟前这个女孩儿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或许还要更小一些。身子纤巧可爱,乌亮的头发绑了一根粗粗的辫子在脑后。翠蓝色的棉袄,深青色的襕裙。由于她低着头,也瞧不清什么面容。身上一样珠翠皆无,甚至连朵绒花也没有戴。看样子是个穷人家的女儿。

    齐杭微微点点头。他便转身和掌事说话去了。

    陆琬拿着水瓢舀了些水掺进铫子里,炉子里原本有火炭的,她拿着扇子煽了煽,顿时一股浓烟跑了出来,呛得她直咳嗽。

    齐杭和掌事的说:“不知什么地方能请到大夫?”

    掌事忙问:“谁病了吗?”

    “我们家老太太。”

    掌事听说,立马起身道:“我这就替公子出去找找。”那副殷勤,和刚才的冰块脸大相径庭。

    陆琬一直蹲在地上烧水,她一直没有出声,暗道,这位富贵公子就是浙江总兵家的人吧?没必要和朝廷里的人拉上关系。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等到水烧好了,陆琬把热水倒进了木盆里,就要端盆子的时候,突然听得那人说:“你能端动吗?”

    陆琬清冷的说:“能行的。”

    她弯下腰来,端起木盆,昂首挺胸的就往房间的方向而去了。

    齐杭依旧留在那里,等掌事回来。

    薛三娘被陆琬针灸过,又用热水泡了脚,果然舒服了不少。

    “看样子今天的天气不怎样,要不要在这里再留一天?”

    陆琬便问:“三娘的腿觉得如何,能赶路吗?”

    薛三娘笑道:“我只赶车而已,不大走路,没什么大碍。再说姑娘不还替我治着嘛。”

    “那好,我们还是走吧。”

    陆琬主动的收拾了东西,主仆俩退了房间,准备再次上路。还没走出驿站,陆琬又遇见了齐杭。

    她瞥到了那领黑狐披风,听见他和一个白胡子的老头说:“大夫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吗?”

    白胡子老头摇头道:“老太太这病是陈年旧疾,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大冷天的就不该让老人家受这个苦。吃药是一方面,更要紧的是需要人长期的护理。”

    齐杭略一沉吟,对那老头道:“我愿意出钱,你一路跟着我们,照顾我们老太太的身体如何?要什么价只管开口。”

    陆琬只是听见了这么几句,那个白胡子老头究竟有没有答应她就不晓得了。

    主仆俩把东西搬上了马车,薛三娘将缰绳握在手中,对车内说了句:“姑娘你坐好了!”接着甩了一鞭子,马儿就跑了起来。

    陆琬坐在车内,望着外面并没有融化掉的积雪,心道,这会儿温融在哪里呢。会不会在什么地方看着她?会不会几天后又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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