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停在林小川府門前,鐵飛花艱難的上車,揮手與眾人道別。 “鐵捕快,一切小心。” 林小川拱拱手,現在鐵飛花成了給崔宏翻案的關鍵,顯得尤為重要,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林兄弟請放心,飛花自會小心。” 鐵飛花拱手謝過林小川這個救命恩人,隨後讓馬夫起車,直奔神捕門。 雖然白茹翊想帶鐵飛花回鎮妖司,然後一起去刑部翻案,但是鐵飛花執意不肯。 畢竟她是神捕門的人,這件事即便要去說,也應該是神捕門去說,而不是鎮妖司。 另外鎮妖司和神捕門明爭暗鬥,兩邊的關系實在不怎麽樣,鐵飛花也怕節外生枝,弄出其他事情來。 所以這次回神捕門,哪怕知道有危險,她也謝絕了鎮妖司眾人護送的好意。 不過白茹翊已經安排好了,從飛羽營抽調了四個鐵衛,換上便裝,跟在鐵飛花車子後面。 所幸,這一路風平浪靜,鐵飛花徑直回到了神捕門。 鐵飛花回來,自是驚動了神捕門眾人,當即一大群捕從捕快從裡面出來,將她攙了進去。 “飛花,你這是怎麽了?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來到裡面,便有人通知了值守的捕頭,當即有一名留著絡腮胡子的老捕頭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看鐵飛花的樣子,當即關切的問道。 這是神捕門的老捕頭,人送綽號“八臂通猿”的袁三,是的,名字就叫做袁三。 袁三和鐵飛花父親是同期入的神捕門,兩人相交莫逆,所以當鐵飛花這副模樣回來,袁三當即升起一股無名火。 “袁叔,我沒事,傷我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誰,事情是這樣的……” 鐵飛花知道袁叔是關心自己,當即心頭一暖,便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想不到竟然誤打誤撞,讓鎮妖司那群裝神弄鬼的家夥救了。” 袁三歎了一口氣,他和鎮妖司以前有過合作,結果關系不僅沒變好,還結下了梁子。 不僅僅是袁三,所有神捕門的人,都沒想到那一夜會發生這般多的事情,最關鍵的,為何那刺客,會遁入榮王府? 出了榮王府,便被人圍攻,這榮王府怎麽看都有問題,起碼嫌疑是脫不開的。 但是沒有任何的證據,黑衣人已經死了,據說是讓魚鱗衛給埋了,可即便挖出來,又能如何? 即便證明是榮王府的人,就能說和榮王府有關系麽?那可是皇親,是當今聖上的親叔叔。 神捕門眾人都皺著眉頭,鐵飛花這口氣想要找回來,可不容易。 就在此時,門外走來一名衙役,說蔣門督聽說鐵飛花回來,要找她問話。 鐵飛花不敢耽擱,當即就要起身前去,袁三看了心疼,趕忙招呼眾人搭把手,將她連人帶椅,一起抬了過去。 來到一處內堂,只見一位清瘦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看書,見眾人抬著鐵飛花而來,不禁就是一愣。 “鐵捕快,你怎麽傷成這樣?” 男子從座位上站起來,快步來到鐵飛花身邊。 “蔣門主,你可要給飛花做主啊。” 袁三開口說著,眾多捕快都是紛紛叫嚷著,要替鐵飛花討回公道。 “到底怎麽回事,但說無妨。” 蔣門主神情嚴肅,隨後鐵飛花就把事情經過又說了一遍。 “竟然會是這樣。” 蔣門主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茶,陷入思索。 眾人都是遠遠瞧著,誰都沒說話,知道這是蔣門主的習慣,他遇上難事的時候,就喜歡這樣一個人坐在那裡沉思。 別看這蔣門主年紀不算大,但他卻是有真本事的。 蔣門主本名蔣立,出身低微,本是燕州一處縣衙的小捕快。 一次神捕門需要當地縣衙配合辦案,為首的神捕門捕頭見蔣立不僅機靈,而且還是練武的好苗子,於是便收他為徒,帶回了神捕門,。 一晃就是二十年,蔣立屢建奇功。現在的他,不僅是神捕門四位門督之一,更是一位五品巔峰的武師,堪稱神捕門頂梁柱的存在。 “這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榮王府別人怕,我們神捕門可是不怕。” 似乎打定了主意,蔣立開口說著,眾人立刻眉開眼笑,覺得自己的上司,會給他們做主。 不過鐵飛花卻是皺了皺眉,覺得有些奇怪。 蔣立是個極為穩重的人,從來不說狂話,只要話出口,必會留下三分余地。 榮王府別說他一個神捕門的門督,就是神捕門的鎮撫使,都不敢說能招惹的起,他為何要這麽說? “對了,我這裡有一枚補血丹,有生筋回血的功效,你快就著這杯酒,服下吧。” 蔣立從懷裡取出一丸紅色的丹藥,然後走到一旁,拿起一壺酒,送到鐵飛花面前。 看著這枚丹藥,鐵飛花知道,確實是補血丹,那是神捕門的特製藥丸,極為稀少,不僅材料難尋,煉製過程也極為複雜,每年不過區區七八顆。 以鐵飛花的身份,是絕對得不到這種神藥的,也只有蔣立這種門督,才能享用,所以這枚丹藥的貴重,可想而知。 “還不快謝過門督大人。” 袁三看著那補血丹眼熱,趕忙讓鐵飛花謝恩。 其實不僅僅是袁三,在場的鐵捕們,哪個不眼熱?這可是神捕門的第一靈藥,在整個江湖的丹藥中,都是排在前列的。 鐵飛花接過補血丹,一口吞下,隻覺得一股血腥味充斥口鼻,嗆的她趕忙接過那壺老酒,喝了下去。 關於補血丹的味道,眾人都有耳聞,所以對用老酒喂服,都很明了。 只是那蔣門督的眼色似乎有一瞬間的變化,很快,很微弱,幾乎無人可察。 但鐵飛花注意到了,她放下酒壺,交回了蔣門督手裡,便開口連連稱謝。 “門督大人,卑職受傷不能見禮,還望大人恕罪。 本想再與大人多敘一番,但卑職有傷在身,實難堅持。加上剛才又服下大人賜予的補血丹,需要運功化解藥力,還望大人恕卑職無禮,先行告退了。” 鐵飛花給蔣門督拱拱手,表示自己需要休息。 蔣門督點了點頭,擺手示意鐵飛花可以離開了,於是眾人又把鐵飛花抬了出去,直奔一處靜室。 招呼同門們離去,鐵飛花就開始回憶剛才的種種,特別是蔣門督的反應,實在是反常。 思索片刻,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趕忙起身,開始在屋子裡狂嘔。 “那酒,不對勁……” 鐵飛花咬著牙,她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