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馬匹受驚了,總算跑回了將軍府。 “稟告鞏將軍,裨將從前騎的那匹馬……” “還沒回來?” 鞏德將軍在屋內轉了九九八十一圈。 猶如煉丹一般,床鋪的腳,都被他踢斷好幾根。 “馬倒是回來了,可裨將……” “裨將怎麽了?” “他……” 自從裨將多日不歸,老家來了一個自稱表弟的人。 言談舉止大喘氣,比裨將還厲害。 “他沒回。不過……” “不過什麽?” “皇宮裡的人來,讓鞏將軍立刻前去,說是……” “說什麽?” 太急人了,若可以,鞏德將軍真想掰開他的嘴,瞧瞧裡面到底安裝了何種不同開關。 “冰火公主要許配給你。” “怎麽回事?你連起來說一遍,我聽聽。”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又多了一個孩子。” “又多了一個?難道你知道我從前有過孩子?” 言多必失,裨將那表弟,緊緊閉上嘴。 鞏德將軍沒有拿他的話當回事,因為找到裨將更重要。 畢竟他虧欠裨將太多,給他的獎賞從來不夠數,裨將私下裡卻不說。 沒想到人失蹤後,找來一個表弟,整天跟鞏德將軍對帳目。 命令裨將去打探憶柳香消息,他卻失蹤不歸,鞏德將軍擔心他受了害。 對於表弟提出的獎賞少數的問題,一概補齊,不惜賣掉汗多家具。 偌大的將軍府,如今更是家徒四壁。 “鞏將軍,您今天定是要去……” 鞏德將軍等了一分鍾,見裨將這口吃的表弟,還沒發音,實在等不及,先上路了。 他孤身一人走在沙漠裡,不知哪來的瘋狗像他衝了過來。 他的劍還是打不開,膠水經過歲月,似乎越來越粘。 “嗖!” 這瘋狗猶如一匹駿馬一般,帶著裨將飛奔在沙漠裡。 可狗背上的鞏德卻前仰後合,根本就坐不穩。 終於狗停了,因為累癱了。 他則被甩飛了出去。 劍總算自動拔了出來,可一下子插到了瘋狗身上。 這不是鞏德將軍所想,甚至沒能跟瘋狗說聲謝謝。 它就去見閻王了。 鞏德走了過來,輕撫著瘋狗的眼睛,讓它閉上。 抿了抿嘴巴,咽了咽口水。 沙漠裡,瘋狗帶著他轉來轉去,好似在聞著味兒。 可幾天沒吃飯的鞏德將軍,好似出現了幻覺,將瘋狗看成了一堆紅燒肉。 他將瘋狗抱起時,謹慎理智,讓它重新清醒。 拍了一拍瘋狗的後背,說了一聲好狗。 準備挖個坑,將它埋了。 鞏德將軍一甩長袍,用手撓著瘋狗下面的沙子。 “面具?” 鞏德將軍拿出這個,他認識,正是拍賣會上冰火公主買走的那個。 “難道冰火公主遇害了?不會啊,剛才不是說她要跟我成親,想讓我做她駙馬,難道是讓我陪葬?” 鞏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乃辛辛苦苦為朝廷效力,為何會得此遭遇?” 鞏德將軍自感不對,冰火公主就算下葬也絕不會在沙漠。 但當他繼續挖著下面時,果真看見一具屍體。 “公主就算不受寵,可沒理由皇上與皇后如此對待她。” 鞏德將軍往他出挖挖,想讓冰火公主那龐大的身軀,全都露出沙面。 他像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一般,久久回不過神來。 想象著幾次見到冰火公主的樣子,談不上可愛,但刁蠻任性的一筆。 實在不曾想,她會有如此一劫。 鞏德將軍來之前,還想不去見冰火公主,會不會忤逆皇帝。 現在看來,他已經見到了。 將瘋狗放在一旁,手指撥弄著土,一邊將它掩埋,一邊挖著眼前的人。 “不行,還是重新埋好。” 鞏德不想讓公主死了,還不得安寧,朝廷中的紛紛擾擾,也許真的不適合她,這可能就是她的命。 鞏德發著感慨,深深的歎著氣。 這具屍體已經高度腐爛,猶如被人劈成了兩半。 “等等!” 有兩具屍體? 一個頭骨已經扭曲,想必之前挨過打,而且頭骨看上去,這人面相極其醜陋,臉上長及脖子處,有一道血肉模糊的長疤。 不知哪來的蒼蠅,全都朝著鞏德將軍的方向飛來。 他卻越發確認這具屍體不是冰火公主。 另一具呢? 更是不像! 冰火公主常年愛好,就是吃飯,偶爾有減肥的心,卻沒有減肥的身。 不可能會瘦成那樣。 有一個堅硬的東西,咯疼了鞏得將軍。 這塊牌匾,他再熟悉不過了。 是他送給…… 鞏德重新觀察這具屍體的頭骨與身形,怔了一下。 正準備從坐著換成蹲著的鞏德,一下子變成了趴著。 他身體平躺在沙漠中,往著天空,雲彩還在照常飄著。 可他的心,卻一直突突,想要跳出來一般。 “怎麽會是他?” 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裨將?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讓你獨自前來。” 鞏德將軍的腦海裡,出現一幕幕,從前的畫面,裨將為他擋過不少刀子。 但他為裨將做的微乎其微,相反總是讓他去照顧憶柳香。 動作緩慢,還會糟到他嚴厲的批評。 久而久之,鞏德將軍了解了裨將的性格,對他剛好了一些,沒想到他會…… 鞏德強忍著痛苦,將手移動到裨將的臉上。 這個寬度的大餅臉,非裨將莫屬。 到底是誰刺殺了他? 鞏德重新觀察兩具屍體共同的特征,全是一刀斃命,直擊心臟。 另一具屍體裡,卻有一個布袋,裡面是一些銀子。 布袋的上面清楚的刻著“加吐沙漠”四個字。 一陣風吹過,蒼蠅還在弄著漩渦。 鞏德拿出劍來,將它們一個一個全都殺個片甲不留。 仍然喘著粗氣,未曾發泄出的火,定化成幫裨將報仇的心。 “到底是誰乾的?” 鞏德將軍對天長嘯,一會兒咆哮,一會兒大笑。 已然比剛才的瘋狗還要精神不好。 他感覺脖子一陣發涼,一把短刀對準他的喉嚨。 “是我啊,好久不見,鞏將軍。” 鞏德聽著身後的聲音,轉成循環立體音,猜到這夥人定是不少。 他握緊手裡的長劍柄,準備像殺蒼蠅一樣,對付殺害裨將的人。 當他緩緩睜開眼時,卻見到戰場上搜羅死去士兵財產的一夥人。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