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乎时间长短,远近距离,只关乎你心里对她的那份悸动与牵挂。gugeyuedu.com 爱上就是爱上了,没有什么能说得清楚的理由。 而远处有人人正静悄悄的立在高处,透过薄薄的窗户看着他们。 风起,梅花落,落英缤纷,吹起满天满地的白雪随着花瓣一起飘扬,映着渐渐西斜的夕阳,景色却是异样的美好。 叶画和裴凤祈并行而去,光瞧着背影,也是这世间最般配的才子佳人。 这一副绝美如剪影般的画面刺得她的眼睛很疼很疼,心也很疼很疼。 叶画,裴凤祈。 你可知道什么叫“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在你们亲密相对的时候,可曾在意过有一个女子心在滴血。 她这么多年的等待,在这一刻变成一个笑话,一个最好笑的笑话。 是你,叶画。 你让我变成一个笑话。 还有你,阿祈。 你也让我变成一个笑话。 可是怎么办,我没有办法恨你,阿祈。 所以我只能恨叶画,是她夺走了我的希望,毁了我的一切。 叶画啊! 你可以跟我抢一切,唯独不能抢走阿祈。 没有了阿祈,我叶瑶池的人生便不完整,就算活着,也毫无生趣。 为什么?你为什么偏偏要夺走我的阿祈,我打小就认定的夫君。 “姑娘,这望风楼里太冷,还是回去吧。” “秀妍,你说皇上明儿会不会就给太子和七妹妹赐婚了?”叶瑶池眼里满是哀切和不甘之意,喃喃沉吟道,“我到底有哪里比不上她?” 135以色侍人不能长久二更 “皇帝的圣意,哪是我这个小小奴婢能够揣度的,不过像七姑娘那样的狐媚子哪能跟姑娘比,不过就是耍了狐媚手段的贱人罢了。”秀妍痛恨的咬牙,很是不屑道,“太子迟早会厌弃她的,以色侍人哪会有个长久,姑娘你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名门千金,才配得起太子妃的身份。” “不,你不知道,阿祈待七妹妹很不同。” “男人嘛,都喜欢图个新鲜……” “秀妍……” “对不起,姑娘,是奴婢失言了,太子不是寻常的男人,但再不寻常的男人也会同情弱者,尤其是会装可怜的女人,七姑娘就是最会装可怜的狐狸精,只是人装一时可以,却不能装长久,太子总会知道那贱人的真面目,姑娘你不要太在意,大不了摆布了她,绝了太子的念想。” 叶瑶池睫毛闪了闪,落下一层阴影,她没有说话,只是凝住了神思在想着什么。 从前是她小看了叶画,反害了自个的亲妹妹,若真想摆布叶画没有精密的布局根本不可能,连母亲都拿叶画毫无办法,可见叶画的心计有多深。 她绝不能像叶贞那样,害人终害已,落到那样凄惨的境地。 沉默良久,她哀伤的叹了一口气,转身下了楼,她应该要回去了,这会子因为霁儿被太子责骂的事母亲肯定要生气,她必须要回去劝慰母亲,如今母亲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想想,她的心一阵抽痛。 还没到牡丹院,就见到夺门而出,满脸愤怒之色的叶仙乐。 “五妹妹,这是怎么了?” 叶瑶池看着久不肯出门的叶仙乐竟然破天慌的跑到牡丹苑了,瞧她模样,虽然与当初差不多,可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头发全是假的,眉毛全是画的,她忽尔想到那个光秃秃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二姐姐,母亲近日脾气越来越大了,连青红皂白都不分了,八弟惹的祸怪我什么事,竟然骂我。”叶仙乐气的直咬牙。 “五妹,母亲病重,你该体谅她。” “我体谅母亲,谁来体谅我。”说话间,叶仙乐眼里落下泪来,“今儿好不容易出来一回,还凭白造了这番责骂,二姐姐,你说说,我招谁惹……惹谁了,呜呜……” 叶仙乐越想越悲切,她好不容易鼓气勇气收拾好自己出来了,不过是想给母亲看一看她重新振作了,她也是好心想让母亲高兴,结果却太让她失望了。 “五妹妹,别哭了……”叶瑶池眼圈儿一红,心里酸楚无比,温言哄了一番,叶仙乐方渐渐平复了心情。 “二姐姐,幸好还有你。”叶仙乐哽咽道,“你以后再不……要与叶画那个贱……人好了,你的妹妹只……有……我,等神医来了,我的……病就能好了,到时又可以和姐姐……一起去康王府玩了。” “嗯。” “好的,二姐姐,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 “澄心院。” “你还想去见裴非寻?” 叶仙乐点了点头,她要告诉非寻哥哥,她不是妖怪,她只是中了毒,只要请到神医薛痕就可以医好了,那晚听母亲说,已经打听到薛痕的下落,她一颗绝望的心才重新又燃起了希望。 相信过不了多久,母亲就会请来了薛痕,到时她又可以变回从前的漂亮模样了。 她想如今老太太偏私叶画,还一心想要送叶画去上学,本来早就送了,只因近日府里事太多,这事就拖到了年后,她才不要跟叶画那个贱人在一个书院上学。 她要去君山书院,听父亲说非寻哥哥开过年就去君山书院,所以她一定要去,这会子正好去结识结识那个赵先生,有赵先生为她说话,父亲肯定会答应了。反正君山书院也有许多女学生。 她冲着叶瑶池摆摆手,转身走了,叶瑶池怅然的望着她,却默默的摇了摇头,这个妹妹还真是太天真了,母亲不过是哄骗她找到薛痕的下落罢了,她还当真。 也好,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 素日来清幽的澄心院因为赵昀的到来,竟然出现了少有的热闹。 136父子相见 这一回,不仅裴顼和景子言来了,就连叶光耀,叶光略都在澄心院。 屋子里茶烟袅袅,暖香四溢。 裴顼心里曾不至一次的想过今生第一次与赵昀相见时的情景,原以为会很激动,当真见到,也只有客套的对视一笑而已。 他待赵昀的感情不像待叶画那样是纯粹的母子亲情,他对赵昀不是没有恨意,恨他也恨自己,他们都对不起母后。 “非寻,你发什么呆呢,平日里最能说的一个人,到了这里倒成了锯嘴的葫芦了。”叶光耀哈哈一笑,他虽与裴顼相交不深,但也曾在醉情楼里碰到过他几次,所以还一直以为裴顼是那个喜欢眠花宿柳的纨绔子弟,又毫无顾忌的高谈阔论道,“非寻,最近醉情楼又新来了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那小脸蛋嫩的能掐出水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裴顼抽了抽嘴角,呵呵一笑,并没有回答。 叶光略有些尴尬推了一把叶光耀,又“咳”了一声道:“大哥,先生在此,你怎还胡言乱语。” “先生怎么啦!先生也是男人啊,是男人就喜欢美人儿。”叶光耀不以为然的瞟了瞟叶光略,冷嗤道,“就是三弟你惯喜欢装正经,难道你还能当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成?”说完,又冲着赵昀挑挑眉,眨眨眼道,“先生,孔子不还说食色性也,是不是?” 赵昀淡淡笑道:“食色性也并非孔子所说,食色性也出自《孟子,告之上》,不过孔子在《礼记》里讲‘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凡是人,不离两件大事,饮食,男女。” “虽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但待女人也需一心一意才好。”裴顼若有所思的看了赵昀一眼,忽想到前世,若不是赵昀滥情又绝情,母后也不会落到那样的田地,他沉一沉嗓子,缓缓道,“看先生是个性情高洁之人,想来不会被美人所迷惑吧。” 赵昀顿了一顿,维持着礼貌性的微笑道:“看来世子爷倒是个专情之人。” “嘿,非寻,你怎么转性了,今日也能说出这样一番酸掉人大牙的话。”叶光耀将刚刚喝进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哈哈笑道,“要装也不要在先生面前装嘛,谁还不知道谁呢,想当初,左拥右抱美人儿的是谁?” “光耀兄,你还当我顼哥跟你一样,万年不变,就是上了学还没个长劲。”景子言插话道,“我顼哥早已不像当初那样混帐了。” “瞧瞧,真是假正经。”叶光耀有些不高兴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最不喜欢你们这种假正经的人了,都说女人如衣服,今儿穿明儿换的,不过就是我们男人手里的玩意儿,高兴呢就哄一哄,不高兴呢打死也不值什么。” “唉!”景子言叹气道,“光耀兄,你可真是会胡说八道,还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先生,你也不管教管教他!” “先生才不会像你这么假正经。”叶光耀立刻快嘴巴的插话,又搓一搓手,两眼冒星星的说,“先生,那醉情的新来的美人儿也只比咱家的那个七妹妹略微逊色一点点……” “叶光耀,你满嘴的胡说八道!”裴顼一听叶光耀竟然拿叶画和一个青楼女子相比,顿时怒气往上一涌,激起了前世的那种暴脾气。 话音刚落,一拳挥上,重重的打在了叶光耀的脸颊上,叶光耀身子一个不稳,翻身从椅子上跌下来,摔了个狗吃屎。 裴顼气不过,还想再打,却被叶光略一把拉住:“世子爷,我大哥一向就是这样的直性子,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才好。” “顼哥,打的好!”景子言本来也想打,见裴顼打了,他心头的一口恶气稍稍平了,气乎乎的瞪了一眼叶光耀:“叶光耀,下次你再敢侮辱囡囡妹妹,我景子言也决不会饶你。” 叶光耀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顿,心头烧起一股怒火,捂住嘴巴怒气腾腾的盯着裴顼和景子言道:“裴顼,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裴顼怒气未消,说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说叶画。 景子言朝着叶光耀挥了挥拳头道,“看来打的还不够,你还有力气说话。” “好你个裴顼,景子言,你们敢合着伙的欺负上门来了!老子不还手,还真当老子是病猫了。” 叶光耀爬了起来,呸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红着两眼怒冲冲的挥拳头朝着裴顼冲过去,叶光略生怕闹出大事来,赶紧和赵昀一起拉住叶光耀劝架。 137自取其辱二更 叶光耀哪里肯听叶光略的话,此时,他凭白挨了打怎能甘心,虽然裴顼是世子爷,可他还是丞相府的公子爷呢,他几乎忘了自个的父亲为了他赌博之事被降了官职,他不敢打赵昀,只敢挥拳头往拉住他的叶光略身上打去。 “好了,光耀!”赵昀有些生气的沉声一喝,“你也闹的太不像话了!” “先生,你怎么说我,不说他们。”叶光耀虽然不怕赵昀,但知道父亲看重赵昀,所以他不敢对赵昀无礼。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先生,你就听我一言,切不要再胡闹,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父亲想一想。” “先生,我……”叶光耀一听,顿时耷拉下脑袋,他怎么都忘了,父亲被皇帝降了职,若这会逞一时之气惹怒裴顼,那父亲不是连官都没得做,何况不仅裴顼,还要再加一个景子言。 他恶狠狠的看了两人一眼,暗中腹诽道:“总有一日要报了这仇,让你们两个死在我手里,才能知道我叶光耀的厉害。” “非寻哥哥,非寻哥哥……” 一声娇语传来,瞬间让叶光耀找到了攻击裴顼的方法。 他一向不在家待着,这一趟回来也只因伤待了些日子,虽然裴顼与叶画关系不错,但叶仙乐可是打小与裴顼就定了娃娃亲,虽然没过明面,但是人都知道,这叶仙乐就是裴顼的未过门的妻子。 叶仙乐白了头发之后就一直躲要屋子里不出来,听说她头发掉的所剩无几了,只可惜他没看到。 这叶仙乐是家中所有妹妹中最嚣张跋扈的一个,从来都是眼睛长在头顶,拿鼻孔瞧人的,对他这个大哥也很不尊重,他有意让叶仙乐当众出丑,也正好出出一裴顼的丑。 他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裴顼,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怪道非寻你转性了,原来是让这位未过门的媳妇给辖制住了,我家这位五妹妹生的不错,与非寻你绝配啊。” 裴顼冷笑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不是狗嘴,你倒吐个象牙给我瞧瞧啊!”叶光耀反唇相讥,白了裴顼一眼,便迎上前嘻嘻笑道,“哟!我当是谁,原来是五妹妹,怎么?来寻你相公了。” 叶仙乐未料到叶光耀也在这里,她一向看不起这位草包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