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便拂袖而去。 云静琬抱膝缩在床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滴晶莹的热泪自眼角滑落,而随着这滴泪落下,她最后的温度也消失殆尽。 怎么会这样冷?连骨头都冻疼了。 凝着江怀越离去的方向,她心中死灰一片。 又过了三日。 云静琬的生辰要到了,云徽帝召她入宫。 马车驶过锦悦楼时,江怀越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与之携手同行的,是一道浩渺绝美的白色身影。玛?丽? 云静琬立即叫停了马车,举步跟了上去。 站在锦悦楼门口,她遥遥望着那头的二人,却无法再举步上前。 只见江怀越笑望着那白衣女子,神情温柔的不像话。 云静琬心中一窒,这便是他心心念念的皎儿吗? 二人相处的画面刺得云静琬的眼与心生疼,竟令一向金尊玉贵的云静琬恍惚有种错觉。 她不过是区区萤火之微,怎敢奢望与光月齐驱。 云静琬心中苦涩不堪,神色黯然的上了马车:“走吧。” 直到出宫又回到公主府。 雅间里那一幕仍在云静琬脑海中挥之不去。 初见江怀越,是她想进太学去找哥哥,与他相识后,更是日日穿着学子装往太学跑。 那年夏至,江父外调,江家举家搬迁。 江怀越在太学外那颗树下对她许诺:“等我成人了就来娶你。” 而今,他早已成人了,却唯独忘了来娶她。 忆起曾经美好的往事,云静琬嘴角挂起苦涩与眷恋的笑意,却在听到江怀越回府的消息后尽数敛去。 江怀越走进正堂。 用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扫了云静琬一眼,视若无物般转身就走。 云静琬双手绞紧了裙摆,终于鼓起勇气将他唤停。 对着江怀越那张在梦中百转千回的脸,她心中五味杂陈,终是开口道:“我明白,你与我在一起并不幸福,若有放不下的人,就带回来吧。” 他不爱她了,她明白。 可她想,纵不能重新开始,他们也不必做一对怨偶。 见云静琬提起明皎儿,江怀越看向她的眼霎时满是嫌恶与防备:“将皎儿带回来?带回来让你磋磨吗?” 早听惯了他的冷言恶语,心中也该麻木,可见他这般维护明皎儿时,云静琬的心还是被刺得生疼。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吗?”云静琬在笑,眼中却闪着晶莹的光。 江怀越目光微顿,转瞬却如寒刀:“不然呢?你给我记住,皎儿但凡少一根头发,我绝不与你罢休!” 第六章 三日后,宫中办起了云静琬的生辰宴。 她主张一切从简,就办个寻常家宴。 只为让云徽帝心有所感,他并非只是帝王,亦是父亲。 云徽帝问她想要什么生辰礼,云静琬凝着太子的空位不语。 云徽帝转瞬面色阴沉:“若是替那逆子求情,那就别说了!” 想起太子哥哥叮嘱她的话,云静琬勉强挤出一抹笑:“父皇,江怀越文武双全,儿臣不忍埋没了栋梁之材。” “可江家……”云徽帝游移不定。 江怀越之父通敌一事,为了保住江怀越,不仅满朝堂无人知晓,连江怀越本人都不知道。 想了想,云徽帝不忍再次驳了云静琬:“那便许个御前侍卫吧。” 二人齐齐谢恩过后,江怀越破天荒勾了勾唇,对云静琬道了声多谢。 果然,男人的志向都是在朝堂的。 云静琬的心绪也此好转一些。 只盼自此以后,江怀越与她的关系能有所转圜。 云静琬并未察觉,在她与云徽帝交谈之际,江怀越眸中阴冷森寒。 酒杯在他掌中碎裂,鲜红一片。 宫宴进行到一半。 云静琬才蓦然发觉,江怀越不知何时不见了人影。 见她寻觅,内侍连忙上前:“驸马爷醉酒后不慎手掌划破,如今应是在太医院包扎醒酒。” 听闻江怀越受伤,云静琬瞬时紧张起来,起身离席去太医院寻他。 太医院。 四周静悄悄的,云静琬忽听得内间传来江怀越的声音:“……劳烦仙师了。” 那人回道:“驸马爷客气,这是贫道的本职所在。” 听出是太虚道人的声音,云静琬蹙起眉。 在她看来,云徽帝性格大变与这太虚道人可脱不了干系! 云静琬脚下一顿,刚想再听听他们说什么,门突然从内开了! 她正对上江怀越深沉的眸子。 云静琬尴尬的愣在原地:“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太虚道人也走出内间,向她拱手行了一礼:“公主殿下,贫道先行告退。” 江怀越凝着她久久不语,云静琬心中狂跳,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太虚怎会在此,可是你找他有什么事?”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江家十余口人死无葬身之处,难道为他们做场法事,求个魂魄安宁也有错吗?” 云静琬心头一窒:“我不是那个意思,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必当尽心竭力。” 闻言,江怀越的面色稍缓:“你有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