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逾期不候

【白月光+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 孟琼从悉尼出差回去的那天,飞机差点遇到事故,新闻在热搜上居高不下。 但当她惊魂未定的赶回家时,却在客厅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沈逢西和台里新来的实习生腻歪在一起。 女孩儿看到孟琼惊吓着起身,沈逢西却怪孟琼吓到女孩儿了。 就在这一刻,孟琼决定放弃这段七年恋爱,三年婚姻。 沈逢西接过孟琼递来的离婚协议,轻皱了下眉头问:“想要什么直接说,我没工夫和你闹。” 孟琼:“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佑佑。” 笃定了孟琼离不开自己的沈逢西在离婚协议上潇洒签字。 却没料到,那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温柔顺从的女人,会在路灯下跟别的男人亲密低语。 沈逢西酸了傻了,于是他不择手段,示弱、装可怜,甚至给情敌下绊子,只求她再看自己一眼。 孟琼质问他底线和原则去哪儿了。 沈逢西的声音如同悬在线上:“不要了,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都不要了。”

第七十五章 前夫
《文物档案》这档节目从初创开始到现在,经历了太多的坎坷。
但无论如何,还是顺利开工。
一排二排那段时间,孟琼在会议室日夜颠倒了几天,手中的矿泉水几乎就没离身,一天要消下去五六瓶水,无数次和团队修改拍摄方案及流程进度。
开工前一天晚上,总算是能够正常收工。
可能是因为最近太累,孟琼身体也出了些状况,嗓子有些肿,头也不是很舒服,是要感冒的迹象。
为了不传染给佑佑,母子俩在同一屋檐下,尽可能最大隔开了距离。
“孟小姐,我给您拿了些药,您等会儿不忙了就吃,这样还好得快些。”孙姨敲了敲门,没敢打扰她,只是把东西放在了门外的地上。
“嗯,麻烦您了,孙姨。”
孟琼声音隔着门传来。
佑佑吃着切成块的苹果,过一会儿看见妈妈还没出来,又爬下沙发,跑到门口敲了敲门:“妈妈,你快喝药呀,不然等会儿水都凉了。”
孟琼怕传染他,嘱咐道:“佑佑,别进卧室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妈妈!”
小家伙提高音量回复妈妈,垂着脑袋站在门外,啃着苹果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跑到厨房正在刷完的孙姨身边,扯了扯她的裤子,说:“孙奶奶,要给爸爸打话话。”
孙姨低头去看他:“这儿脏,你先出去等我好不好?”
佑佑摇摇头,坚持:“手机,打话话。”
孙姨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手机给他,上面是存了沈逢西电话的,以备不时之需,不过从存到现在也没打出去过。
佑佑抱着手机颠颠跑到沙发上。
电话隔了几秒接通,因为正在开会,所以是赵助接的电话:“您好?请问您是?”
“叔叔,把电话给我爸爸。”
赵助听见这声音迟疑了下,又看了眼这没有备注的手机号码,然后走到一旁正在开会的沈逢西身后,低声说:“沈总,小少爷来电。”
小少爷?
这个称呼,让沈逢西抬了下眼。
只不过他刚侧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那个距离他半米远的手机发出一声洪亮的声音。
“爸爸,妈妈生病了!”
瞬间,整个会议厅鸦雀无声。
安静的没了一点声音。
就连正在汇报的市场部经理话音也戛然而止。
当事人倒是面无表情站起来,他一手接过手机,一手随意解开衬衫领口的那颗扣子,朝外走去,只留下一句算不上有情绪的话:“会议先暂停。”说完便径直推门离开。
赵助跟在身后,替他带上了门。
……
在安静了整整三秒后,会议厅“砰”的一声炸了。
“沈总居然在会议中途出去接电话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都说沈总和他那位前妻已经断绝联系了?而且两人当时闹得那么僵,怎么听起来,好像还很关心她的样子……”
“那还用问啊,肯定是那前妻死缠烂打纠缠着沈总不放手,你没见沈总刚才出门时那个烦的,脸黑得简直吓人。”
沈逢西走到会议厅外的落地窗前。
“妈妈嗓子疼,也不吃药。”佑佑悄声告状。
他眉宇轻皱了下:“为什么不吃?”
这个问题佑佑也不知道,他皱巴着脸想了又想,最后得出一个自己很信服的理由:“肯定是因为妈妈和我一样,害怕苦!”
害怕苦?
沈逢西不说话了。
因为这句话,似乎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往前有段时间悉尼暴发流感,孟琼很不幸中招。来势汹汹,烧得很严重,问她为什么不吃药,她却只捂住嘴,声音弱弱地说:“不吃药,也可以好。”
哪能好啊,沈逢西最后不得已带着她跑到了医院输液,又在她身边陪护了将近有一个星期,才终于退烧。
倒还真让佑佑给猜对了。
孟琼的确怕吃苦。
“知道了。”沈逢西淡声,“就这样,挂了。”
佑佑在那头立刻皱起了眉头:“爸爸,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怪不得妈妈不喜欢你呢,你也太讨厌了吧,都不知道心疼妈妈。”
“……”
沈逢西觑了眼边上的赵助。
对方立刻转了个头,尴尬咳一声,装作没听见。
“现在去收拾书包,等会儿会有人接你,这两天你就先住在老宅。”沈逢西兀自嘱咐完后,挂断了电话。
而这边,坐在佑佑身边听着的孙姨却不高兴了。
这什么人!
听到孟小姐生病不关心也就算了,还立刻就要把孩子带走,不知道的孟小姐还以为得了什么传染的瘟疫呢,至于吗?
她气不过,走到屋里又给孟琼重复了一遍,那头倒是语气轻轻的:“也好,不然佑佑在家,我总担心他被传染,那就麻烦你了孙姨,帮佑佑收拾下书包。”
听见孟琼这么说,孙姨心里更不舒服了。
孟小姐这么善解人意又善良的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前夫?
简直没有一点人性!冷血!无情!
所以,当门铃响起后,孙姨板着个脸去开了门,没想给他一点好脸色,只是下一秒,却看到了个姑娘出现门口。
孙姨上下打量了一遍:“您是?”
对方还没说话,小家伙就立刻背着书包扑到了对方身上。
“姑姑!”
祝黛低下头,笑吟吟捏捏他的脸:“跑这么快干嘛,也不怕磕到。”
孙姨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邀请她进来坐。
“不好意思,也没说一声就贸然登门,是逢西哥说让我来接佑佑回去住两天的。”祝黛坐到沙发上,大致扫了下这公寓里的陈设和布局,明显也是被这个虽小却很温暖的公寓给吸引住了目光。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礼貌,她收回了视线:“孟琼姐是不在家吗?”
“在的在的,孟小姐在卧室,我这就去叫,您在这稍等。”
等孟琼出来的那几分钟里,孙姨端来了泡好的菊花茶,尴尬笑笑:“小姐,家里也没什么别的茶,这菊花茶您就当热水喝着驱寒就是了。”
孟琼对茶没什么研究,旁人送来的名贵茶叶倒是有,但那几罐六安瓜片也都被她送给孙姨家里人当土鸡的回礼了,所以家里还真没有待客用的茶叶。
再看眼前这姑娘,光手上那镯子就得好几位数。
所以孙姨自然有些局促,怕待客不周到。
“我没事的,喝什么都可以。”祝黛接过茶喝了口,心里有些涩涩的。
明明从前是一家人,吃饭也在一张桌子上吃,然而现在,却已经生疏客套到这个地步,她来孟琼家也只能是个客人。
“小黛。”
没过几分钟,孟琼就推开了卧室门,她身上披件薄毯,也没走出来,就站在卧室门口的位置,温笑了笑,“我就不过去了,别传染到佑佑。”
“你好好休息吧,孟琼姐,不用出来了。”
祝黛看出她是真的很不舒服,也没好意思多留,只是把自己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说,“路上随便买了些,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送到我就先带着佑佑回去了,司机还在楼下等着呢。”
从一进来,孙姨就注意到她手上那些袋子了,但没敢接,怕不是给孟琼的。
现在一听,赶紧接过来。
沉甸甸的一大堆东西,还真勒手。
“家里什么都不缺,小黛,以后直接来就可以了,不用买这些。”孟琼轻柔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无奈。
孙姨也连连应声:“是啊小黛小姐,就是缺我也会去买,您看您来我们没怎么好招待,还让带这么多东西,怎么好意思呢?”
“孟琼姐对我很好,这都是应该的。”祝黛想起从前那些事,赧然一笑,怕耽误到她休息,也没再多停留,把东西放下后就带着佑佑走了。
孙姨送两人到了楼下,回来后看着这放在桌上的三四个大袋子,感慨道:“这沈小姐人可真好啊。”
说是顺路,这里面的水果可都不是一般水果店能买来的东西,再者,这些药可都也都是精心配好的,哪能是普通药房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
再想想沈逢西……
同样都是沈家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怪不得是前夫呢。
听见不远处孟琼轻咳了两声,孙姨收回思绪,忍不住皱着眉头,说:“哎哟,孟小姐,您说您现在吃个药,再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肯定就好了,这药都放了几个小时也不喝,怎么还跟佑佑一样,喝药还得让人逼着呀?”
虽是唠叨,却没一点责备。
“这样,我现在去煮点梨水,待会您配着药一口就干了,然后咱去睡觉,行不?”孙姨软硬兼施,“要是不吃,就别怪我把药给您放粥里了。”
孟琼哪敢再拒绝,点了点头,声线发温:“好,都听您的。”
雪梨水清甜,煮了半个小时的梨子依旧发些脆头。
孟琼捧着杯子喝了口,只感觉身上都跟着热乎起来。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习惯了,每次一忙起来,就容易因为压力过大压出点病来,不过倒不用吃药,睡一觉醒来就没什么事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眼前突然多了个长辈关心,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看着孙姨给她忙前忙后,孟琼忽然在想,原来,被妈妈一样的人关心是这种感觉。
真好。
她敛下眸子,又喝了口梨水。
孙姨问她笑什么,孟琼摇摇头,只说:“谢谢您,孙姨。”
“傻姑娘,这有什么可谢的。”
量了下体温没发烧,但孙姨还是怕她睡一觉起来会严重,打开祝黛拿来的那些药打算让她吃一包预防一下。
“这怎么都是胶囊啊?”孙姨拆开包皮纸,有些惊讶,然后突然回过神来,望向孟琼,“原来……您不吃药是因为怕苦?”
孟琼一怔。
顺着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包药的纸里放了一堆配好的胶囊。
瞬间,她就知道这是谁买的了。
怕苦?
早就不怕了。
记得从前有次悉尼大范围流感,好多留学生都不幸遭殃,她也连着烧了好几天,因为不想吃药嫌苦,最后不得已去了医院输液退烧。但那时候得流感的人太多,医院没有多余的病床,所有人都只能挤在走廊坐着,人挤人,空气都不怎么流通。
兴许是常常健身,沈逢西在这种环境下也没被传染,照顾了她将近一周。
白天自然怎么都能凑合,可一到晚上就是个难事儿。
起初沈逢西说要留在这陪她,却被孟琼拒绝,在这种地方怎么能休息好?别没给自己照顾好,他又给累垮了。
看她态度坚决,沈逢西终于妥协,说自己晚上回公寓睡,然后把两人的位置平铺,垫上软毯留给孟琼休息。
她对此深信不疑,还嘱咐他到家发个短信。
如果不是那晚喝水喝多了凌晨起夜,经过医院大厅,她可能一辈子也看不到那幅画面——悉尼的夜很深,沈逢西身上那件皮夹克并不防风,只能双手抱臂,以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蹲着休息,头靠在柱子上,眼皮半耷着。
他根本没走。
每天就在外面这么等着。
这样,只要孟琼需要他的时候,就能立刻出现。
也就是那时,她突然不怕吃药了。
……
“不吃了,孙姨。”
孟琼放下杯子,从回忆的思绪中抽离,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等下还有工作要赶,吃了药容易不清醒,犯困。”
孙姨迟疑了下,也没敢再劝。
今晚在凌晨还要开一个会议,两个小时之后就要开始,估计睡是睡不着了,孟琼索性在书房坐着,打开笔记本看彩排的片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窗外路灯有些亮,她便起身走到窗边去拉窗帘,刚要拉住的那一刻,手微微一顿。
借着路灯,看清了那个站在楼下的男人。
就那么站在那,笔直得像个柱子,一手随意插在兜侧,另一手掐着半截烟,从这个角度俯视看下去,只能看到他侧面下颌流畅的线条,逆着光。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到底站了有多久。
孟琼不是傻子。
这些天来沈逢西的所作所为她看得一清二楚,也很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如果没有那三年婚姻的记忆,孟琼或许会感动,但现在,孟琼只会觉得人心果真难测,真心恐怕就是这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爱只有在说出口那一刻才最有效。
上一秒可能爱你,下一秒自然也就有可能带着这颗真心去爱别人。
她已经在沈逢西身上吃过两次苦了,这些苦,可远比那些药要苦得难以下咽,像是吞下把刀子,吐也吐不出来,咽下咽不下去,时时刻刻卡在喉咙当中,钻心的疼痛让她无法忽视,也无法忘却。
三秒之后。
孟琼果断拉上了窗帘。
选择视而不见。
他愿意冻着,那就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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