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逾期不候

【白月光+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 孟琼从悉尼出差回去的那天,飞机差点遇到事故,新闻在热搜上居高不下。 但当她惊魂未定的赶回家时,却在客厅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沈逢西和台里新来的实习生腻歪在一起。 女孩儿看到孟琼惊吓着起身,沈逢西却怪孟琼吓到女孩儿了。 就在这一刻,孟琼决定放弃这段七年恋爱,三年婚姻。 沈逢西接过孟琼递来的离婚协议,轻皱了下眉头问:“想要什么直接说,我没工夫和你闹。” 孟琼:“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佑佑。” 笃定了孟琼离不开自己的沈逢西在离婚协议上潇洒签字。 却没料到,那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温柔顺从的女人,会在路灯下跟别的男人亲密低语。 沈逢西酸了傻了,于是他不择手段,示弱、装可怜,甚至给情敌下绊子,只求她再看自己一眼。 孟琼质问他底线和原则去哪儿了。 沈逢西的声音如同悬在线上:“不要了,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都不要了。”

第五十五章 冰窟
佑佑穿着件白色的小卫衣,扒着客厅窗户边上的栏杆向下望着。
“佑佑?妈妈不是说过了,这样做很危险的,不知道吗?”孟琼站在后面,语气加重,“快过来,不要趴着那里。”
佑佑小脑袋瓜没动,还是只给她留了个后脑勺。
“爸爸,爸爸来了。”
孟琼闻声微愣,走到窗边向下一看,还真看见了沈逢西的那辆黑色迈巴赫,那是他出行最常用的车,车牌号也吉利,一眼看过去很明显。
居然是他来送衣服。
孟琼陪着佑佑下楼,一下电梯,小家伙就拉不住了。
噌噌跑到车跟前,娴熟地自己打开副驾驶的门,然后爬上去直接扑到了沈逢西怀里,兴奋的声音里都带着雀跃:“爸爸!”
迎面忽地一股奶味。
沈逢西单手揽住了他的小屁股,眉头微皱。
“慢点,跑这么快干什么?”
这车上到处都是按键,磕碰一下会很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幼儿园的缘故,佑佑最近胆子大了很多,性格也开朗起来,从前下个高一点的台阶,小肉腿都得横在半空中犹豫好久。
现在可好了,都敢双腿直接蹦下去。
也因此摔了好几跤,倒也不哭,自己拍拍身上的灰,还给孟琼看自己手上的土,咧出一小口白牙笑得灿烂:“妈妈,佑佑又摔了。”
让孟琼哭笑不得。
但在这方面上,她从不会过多地去阻止佑佑跳跑玩闹,小孩子磕磕绊绊很正常,只要是在安全的前提下,摔几跤也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谁小时候还没吃过点土,摔过点瘀青呢?
佑佑搂着自己爸爸的脖子,开始小声告起状来:“上次佑佑都没有和爸爸说再见,也没有跟小绵羊说再见,妈妈就急着把我带走了,佑佑都还没有让爸爸看见小绵羊呢。”
一提起小绵羊,佑佑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奶糯的小声音絮絮叨叨个不停,也不知随了谁,跟个话痨一样。
沈逢西将儿子的卫衣领口向上拽了拽,阻止了自己儿子的话,淡声道:“羊我已经见过了,下次——”他顿了顿,“过两天,等我闲下来带你去淘气堡玩。”
一听到淘气堡,佑佑眼瞬间亮了。
“真的吗!爸爸!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这么小点个小肉团在怀里扭来扭去,沈逢西真觉得他好像又重了。
再吃下去,就要成球了。
余光中瞥见了孟琼走到车旁边,他不着痕迹摁下手边的按钮,后备厢缓缓升开,里面少说得有十几个手提袋,全是沈母给佑佑准备好的衣服。
“我帮你拿吧。”
沈逢西抱着佑佑下了车,朝正站在后备厢前的孟琼开口。
这是两人从度假村回来后的第一次见面。
他们都不约而同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忽略遗忘,四目相撞间,没有一丝尴尬,有的只是出奇的平静和淡漠。
“不用了,我让孙姨下来拿。”
而在这一刻,在她转身的瞬间,沈逢西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脖子上戴了一条微闪的项链。
山茶花形状的。
巧合的是,此时此刻,他驾驶位上,也放着这样一条项链。
今天赵助去取这条项链时,那头品牌的国内大区总代理给他打来电话,笑着问还不知道沈总竟然为了谁,能大动干戈亲自来了三趟,甚至不惜给出高于市场价三倍的价格,只为要这一条项链。
“我爱人。”沈逢西沉默了半晌,低声道,“这是她第一次说喜欢一样东西,所以,无论如何也一定得送给她。”
他说的不是尽量,也不是尽可能,而是一定。
总代理只听说他和他太太好像离婚了,故此也没多问下去,只是祝福他:“那希望您爱人收到这条项链后,能够看到您的心意。”
那时,他也轻轻哂笑了声:“但愿。”
但愿,但愿,果真是但愿。
久久,沈逢西僵硬撤回视线。
原来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将这条项链送给了她。
孟琼和孙姨正提着手提袋走上电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佑佑:“那条项链,是谁送的?”
佑佑的小嘴贴着他的耳朵,自以为在说悄悄话:“是成叔叔送的,成叔叔还偷偷和我说这是他自己做的,但是他不让我告诉妈妈,这是秘密,爸爸你也不可以说哦。”
沈逢西站在原地。
一动也不动。
他的手原本是抚着佑佑的脑袋,怕他后脑勺着凉。
只是,手上的温度降得越来越冰,就连佑佑都不舒服挪开了小脑袋,皱着眉道:“爸爸,你的手好凉。”
沈逢西淡淡“嗯”了一声。
人是不需要两件相同物品的。
包括感情。
更何况和这颗千锤百炼送到她手上的真心相比,他这条迟到的项链又算得了什么?
根本不值一提。
孟琼来来回回拿了两三趟,衣服终于拿完。
从他手里接过佑佑后,简短告别:“那就不送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沈逢西转身,就听到她又轻轻嘱咐了句:“对了,下周一的事记得,不要忘了。”
没再回答,男人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车子也夜色中疾驰,轰鸣声刺耳。
这辆迈巴赫最后停在了河边。
那边的人很多,因为到了夜晚霓虹灯亮起,北城最浮华奢靡的夜景就在这里显现。时间一长,就成了打卡点,不少对情侣举止亲密,在这里拍照。
沈逢西独自一人,面无表情。
一根又一根无休止地抽着烟,直到烟盒空了为止。
一丁点微弱的璀璨光芒在空中闪过一条长长的抛物线,溅起一点涟漪,最后,无声无息地落进了水平面里。
这就是这条项链最后的价值。
不知过了多久,又好像没过多久,远处的夜色沉霭。
沈逢西折而复返。
再次将车子驶进了天玺台。
他几近自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路灯下,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孟琼神色是惯有的温柔,笑吟吟仰头朝她身边的喻成不知在说些什么,喻成听不清,又低头凑近了些。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男孩侧面的耳朵有些不易察觉的红,手也紧张得攥紧了衬衫边角。
然后,他看到孟琼伸出了手,无奈笑着在男孩头顶上轻轻揉了两下,动作亲昵得像是一对恋人。
她笑,笑得眉眼弯弯。
路灯打在男孩宽阔的肩背上,好像也能撑起一片天了。
两人的距离在他的注视下越来越近。
没有了他这个障碍,他们的关系好像在飞速加快。
终有一天,会并肩同行。
而他,则会永远成为过去。
沈逢西眼睛忽然有些干涩酸痛。
可是,那明明是从前孟琼只会对他做的动作。
明明只会攀着他的肩去亲他的额头,又拿手蹭蹭他的头顶,语气无奈又温柔,和他说自己好喜欢他,该怎么办啊。
所以,这一切都会再对别人做一遍吗?
这一刻,要说形容来是什么感觉,就像是他多年前在悉尼比赛时被一个日耳曼男人赛前下了黑手,喝了药后上场浑浑噩噩,被屈辱地压在地上,打得他头晕目眩,耳鸣声尖锐。
一转头。
孟琼就站在观台处看着他,双眼通红。
那种疼,不仅仅是皮肉之伤。
而是深入肺腑。
时过境迁,他再次感受到了这种深刻且清晰的感觉。
就在这一刻,这短短几秒。
沈逢西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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