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逾期不候

【白月光+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 孟琼从悉尼出差回去的那天,飞机差点遇到事故,新闻在热搜上居高不下。 但当她惊魂未定的赶回家时,却在客厅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沈逢西和台里新来的实习生腻歪在一起。 女孩儿看到孟琼惊吓着起身,沈逢西却怪孟琼吓到女孩儿了。 就在这一刻,孟琼决定放弃这段七年恋爱,三年婚姻。 沈逢西接过孟琼递来的离婚协议,轻皱了下眉头问:“想要什么直接说,我没工夫和你闹。” 孟琼:“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佑佑。” 笃定了孟琼离不开自己的沈逢西在离婚协议上潇洒签字。 却没料到,那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温柔顺从的女人,会在路灯下跟别的男人亲密低语。 沈逢西酸了傻了,于是他不择手段,示弱、装可怜,甚至给情敌下绊子,只求她再看自己一眼。 孟琼质问他底线和原则去哪儿了。 沈逢西的声音如同悬在线上:“不要了,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都不要了。”

第五十三章 我疼
酒店客房。
明天就要回北城,佑佑玩了一天,现在已经睡着了。
孟琼正放轻动作收拾东西,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她原以为是管家,拢好身上的外套去开门,却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是两位。
小瞿总笑得僵硬:“……这么晚打搅你真是不好意思,沈太太,能不能帮个忙。”
从前也在生意场上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度假村就是瞿家的资产,孟琼轻声道:“我已经不是沈太太了。”
“哦,那……孟小姐。”小瞿总朝左走了一步,昏黄的走廊灯光下沈逢西靠墙站着,头懒散垂下,看不清神情。
小瞿总依旧嬉皮笑脸,“你前夫喝多了,能不能麻烦你管管他。”
孟琼看了他两秒,平静收回视线。
“他的房间就在旁边,有手有脚,为什么要我来管?”
被向来温柔的孟琼怼了一道,小瞿总噎住。
“不不不,孟小姐你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他都喝成这样了,我是担心他晚上出点什么事,我不好和他家里人交代。”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句话的语气,想从孟琼眼中看到一丝关心。
可是完完全全没有,孟琼依旧平静。
“那您是想让我怎么做呢?”
“……”
他原本想说,想让孟琼照顾一下沈逢西。
但现在看这局面,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是个有自理能力的成年人,即使喝多了也应该由他自己来承担后果。况且,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没有义务去照顾他。”孟琼语气淡淡的,“还有,您的酒店私自泄露顾客隐私,这样做是可以的吗?”
她指的是,沈逢西将酒店的房间选在自己隔壁这件事。
但凡多想一想,就知道绝不会巧合到这个程度,绝对是沈逢西有意而为之。
只是她当时不明白,明明已经离婚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小瞿总见事情败露,立马推卸责任,指着身后的男人狗腿道:“是他!孟小姐!是他威胁我告诉他你的房间号的。”
屋内的佑佑似乎被吵到,皱着眉头小声哼哼起来。
孟琼收回视线,没再计较这件事:“时间不早了,您二位请自便。”
说完,便关上了门。
吃了个闭门羹,小瞿总转头,看着自己这位好哥们还是闷声不响低着个头,叹了口气:“你老婆不要你了,怎么办?”
原本也就是自己感叹一句,没能想着有回答。
谁承想,沈逢西轻撩起眼皮,看了眼“309”的门牌号后,很淡地扯了扯唇。
“等。”
一个字,很低地落下。
把小瞿总给逗笑了,没想到喝醉后的沈逢西还能有这样一面。
“你房卡呢?”
一连问了三遍,男人都没再理他一下。
小瞿总无语:“你在这等着,我去楼下大堂给你拿房卡,别动啊,千万别动。”走后又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直到下了电梯。
沈逢西头脑昏涨,脑神经处于麻痹状态。
他没什么力气,蹲下后两条胳膊搭在膝上,就这么足足蹲下了好一会儿。
忽然,一道刺眼的光将他晃到,他下意识伸手挡了下。
是孟琼打开了门。
“房卡在哪?”
她走到他面前,声音里没什么情绪。
沈逢西抬起头,聚焦了好一会儿才把孟琼看清,他木然得像块木头,一句话也不说,费劲抬起根长指在自己西装外套的右胸口袋晃了下。
孟琼沉默片刻,轻轻俯身,要去他的口袋里拿。
可手刚伸出去,就被对方拽住,顺着她的力站起来,一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骗到你了。”
沈逢西声音嘶哑。
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他抱得很用力,双手箍得她腰身很紧。
酒店走廊一侧的窗户并未关紧,一阵轻轻地穿堂风涌进来,这凉风裹挟着郊外夜晚特有的潮湿雾气,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让孟琼以为时空错乱了。
“放手。”
孟琼细眉皱起,用力去推他,对方却根本纹丝不动。
“我再说一遍,沈逢西,放手。”她冷声道,“你这样和醉鬼没什么两样,别让我瞧不起你。”
冰冷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浇下。
沈逢西埋在她肩上安静了三秒。
终于,松开了手。
孟琼不想再理他,转身就要径直回房间,又被他轻轻扯住了衣角。
他扯得很轻,只拽住了她衣摆的那一角。
“我不闹了。”
“我不闹了。”他又低低说一遍,“别不管我。”
沈逢西扯着她的衣服仍不松手,像极了很多年前那个喝多后喜欢抱着她撒娇亲热的少年,眉眼半垂,还有些小心翼翼。
房卡在他的左兜,打开门后,沈逢西的视线就已经昏转得看不清楚一点了,他努力抓住视野中那最后一丝光亮,声音沙哑。
“疼。”
“老婆。”
“我疼。”
孟琼目光落在他的手心上,那里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道很长的疤痕。
很长很长。
她沉默了几秒,问:“哪里?”
“这儿。”
沈逢西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埋,薄唇翕张,声音哑到如同被打磨,“这儿疼。”
真的很疼。
疼到没有一点力气。
看到她对别的男人好,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密,心口的那道口子反反复复愈合不了。
酒精麻痹了神经,所有的话都不受控制。
他每说一个字,就是把自己的尊严和高傲在她面前撕扯开来。
从前哪能见到过沈逢西这副样子,他向来冷静,向来沉稳,向来目空一切。
孟琼漠视着他醉酒后如同孩子一般卑微的模样,面无表情轻轻道:“你清醒一点,我们已经离婚了。”
抓着她腕臂的那只手就这么僵住。
“我只当你今晚是喝醉了酒。”
她俨然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声音很淡,却格外平静,“但人总不能醉一辈子。”
“所以,希望你清醒后能够遵守承诺,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这三年已经足够折磨,也足够让我彻底醒来了。”
就如同劫后余生的人,永远不会再想着跳入火坑。
她不会再回头了。
沈逢西握着她手腕的力气越来越弱。
像是一条濒临渴死的池鱼,一点点感受着自己周围的水分在蒸发,在消散,痛意在逐渐加深,却再没了任何力气挣扎。
孟琼没有一丝犹豫,推开他那仅剩下一点力气的手,平静道:“夫妻一场,言尽于此,晚安。”
门被从外关上。
整个房间里又归于寂静。
这地方的隔音太好,以至于一阵竟安静地听到了耳鸣声。
尖锐,拉长——
沈逢西机械地抬起眼,看向窗外的深沉夜色,漆黑得如同一块幕布。
这三年,孟琼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从最初被所有人瞧不起,被外界非议,被沈母指责,她螳臂当车,小心翼翼在风暴中保护起自己,一点一点慢慢龟速向前爬。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的每一次冷漠,每一次漠然,一桩桩一件件都无疑是在击垮她好不容易筑起的自尊。
亏欠她这么多,又凭什么期待着她能回头?
是了,他欠她太多。
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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