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逾期不候

【白月光+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 孟琼从悉尼出差回去的那天,飞机差点遇到事故,新闻在热搜上居高不下。 但当她惊魂未定的赶回家时,却在客厅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沈逢西和台里新来的实习生腻歪在一起。 女孩儿看到孟琼惊吓着起身,沈逢西却怪孟琼吓到女孩儿了。 就在这一刻,孟琼决定放弃这段七年恋爱,三年婚姻。 沈逢西接过孟琼递来的离婚协议,轻皱了下眉头问:“想要什么直接说,我没工夫和你闹。” 孟琼:“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佑佑。” 笃定了孟琼离不开自己的沈逢西在离婚协议上潇洒签字。 却没料到,那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温柔顺从的女人,会在路灯下跟别的男人亲密低语。 沈逢西酸了傻了,于是他不择手段,示弱、装可怜,甚至给情敌下绊子,只求她再看自己一眼。 孟琼质问他底线和原则去哪儿了。 沈逢西的声音如同悬在线上:“不要了,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都不要了。”

第六十九章 重来
陈知易接到电话时,刚好下班。
一看是沈逢西的电话,他下意识是想挂断的,但兴许是挂断的次数太多,良心过意不去,就接通了。
那边说话比他还利索,就一句。
“来喝酒。”
说完就挂断了。
下一秒,微信收到了地址。
陈知易真觉得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今生要跟他做兄弟还债,看着自己因为做手术而疲劳过度忍不住微微发颤的手,犹豫了几分钟后,还是选择驱车去了他所在的酒吧。
到了酒吧后,是小瞿总朝他招手的。
两人见过几面,但并不熟悉,小瞿总笑着礼貌打了声招呼:“陈医生,您还记得我不?我挂过您的诊。”
陈知易沉默几秒。
“不记得。”
医院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能让他记住可不是什么好事。
“咳……”小瞿总干咳了一声,“就去年,我大腿挂支架,您不记得了?”
听他这么说,陈知易有印象了,对于这位去年曾接诊过的二十五岁的成年男性患者印象深刻,因为缝针他真哭,且嗓门极大,简直带了哨子,每天早上换药也是灾难。
不光他记忆深刻,整个科室的医生都对他印象很深。
“那记得了。”陈知易点头。
小瞿总尴尬笑了两声。
“他怎么回事?”陈知易看了眼正坐在一边喝闷酒的沈逢西。
说起这个,小瞿总也奇怪呢,他最近谈了个恋爱失恋了,好不容易把沈逢西约出来打算深情哭一把,可没想到这位比他先深情上了。
从坐到座位上到现在,酒就没停下来过。
“沈逢西。”陈知易叫了他一声。
男人冷冷淡淡地掀起眸子,瞳孔里的光线有些模糊,陈知易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知道他这是喝多了。
“到底怎么回事?”陈知易解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在他身边坐下,“因为孟琼?”
听到这个名字,沈逢西眸色沉下来。
那就是了。
“没有了。”
沈逢西手中捏着菱形棱角洋酒杯,看着杯底那些残剩的烈酒,扯了扯唇,“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陈知易问。
“照片。”沈逢西低声,“我和她的。”
手机摔碎,即使赵助准备了拆封好的新机,可和她最后的那张唯一的合影也不见了,什么都不见了。
那是他和孟琼仅剩的最后一张合影。
“那就找孟琼要。”陈知易看不得他这副模样,拿出手机要给孟琼打电话,那只手忽地使力摁住了他的动作,男人的指骨节因为用力而清晰凸显。
“别打了。”
“这个点,她已经睡着了。”
陈知易:“……”
小瞿总:“……”
“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后悔?”陈知易冷声,“早干什么去了,之前嘴不是挺硬的,还告诉我说你还没有犯贱到这个地步吗?”
沈逢西今天看着她和喻成蹲在一起的时候的模样,心里一阵阵抽痛,被搅得快要呼吸不了,他真想上去扼住她的手腕质问她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
怎么可以次次都这么干脆利落地离开?
当年一声不响,干脆利落地甩了他,现在,又干脆利落地走向别人,眼里再也没了他的位置。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他还活在过去,走不出来。
“是,我犯贱,我后悔了。”
酒吧的灯光太过刺眼,沈逢西盖住了眼,沉默了好一会儿,如同妥协一般,声音发哑,“可能怎么办?我不能没有她。”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全部都是她的模样。
这种情绪一旦出现,便覆水难收。
“可孟琼现在过得很好,你的出现对她来说只会是打扰。”陈知易冰冷的声音犹如一盆凉水浇下。
过得很好……
如果孟琼真的喜欢那个喻成,该怎么办?
他们也会……一起去经历他们所经历过的一切吗?
一起在悉尼的雪夜堆雪人,在新年夜钟声响起前被西班牙朋友塞下十二颗葡萄,走他们曾经走过的路,看过路沿途的风景。
去做他们做过的一切。
昔日的记忆太过鲜活,这些年两人的回忆如电影片段一帧帧回放。
沈逢西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没动,喉结轻滚,不知过了多久,整个酒吧都翻了几遍台,陈知易听到了他似呢喃又似下定决心的沙哑声音。
“那就抢。”
哪怕抢呢,也要抢回来。
什么尊严什么脸面他都不要了,他只要孟琼。
只要孟琼回到他身边就好。
陈知易盯着他:“没救了。”
小瞿总惊讶得瞳孔都放大了,小声问:“他这是……栽进去了?”
“栽了这么多年,都要在原地生根发芽了。”
陈知易没再开口。
这晚有了酒精的加持,沈逢西在别墅睡了他这些天来最安稳的一觉,旁边柔软的枕头上似乎还有她的温度和清香,轻闭上眼,不自觉回想起孟琼还在他身侧时的模样。
皎洁的月光照在她恬静的睡颜上。
边上还有佑佑时不时地呢喃声音。
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她抱进怀中,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听她睡梦中不太清晰的口齿声音:“……逢西?”
“嗯。”
他低低应着,去吻她的唇。
攫取她的温度,贪婪地想要她的全部。
这一切的一切都过于美好。
只可惜,梦醒了。
正午的阳光从两条窗帘展开的缝隙中刺进来,落在他身侧空荡荡的被子上,沈逢西缓慢睁开眼,盯着漆白的天花板看了许久,自嘲扯了扯唇角。
别墅楼下好像隐约有动静。
他穿好睡袍,走下楼去。
就看到了正在一楼蹦蹦跳跳的佑佑,和坐在一侧的沈母,以及一众打扫的保洁。
“爸爸?”佑佑惊喜地望着他,“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才睡醒呀!”
沈母也是纳闷:“原来你在别墅啊,怎么这个点也没去公司?”她说着,又叹了口气,“你这别墅里怎么一点人气都没有,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废弃屋子呢。”
说来也奇怪,这屋子里什么布置装潢都齐全,但就是四处都透露着一股沉寂,就像是废弃了很久的样板房。
沈逢西只回答了前半部分:“昨晚喝了点酒,刚醒。”
走到沙发跟前,佑佑就往他腿上攀,要他抱,沈逢西顺手将他捞起来。
“爸爸,你看,这是妈妈给我买的帽帽,帅不帅?”小家伙这么一说,沈逢西才注意到他脑袋上的这个小鸭舌帽,好看是好看,就是显得整张脸更圆了。
不过,这样一来,竟莫名显得更像孟琼了。
沈逢西僵硬着别开视线:“还行。”
佑佑不满噘嘴:“爸爸骗人,妈妈明明说佑佑帅呆了!”
沉默几秒,他回应:“你妈说是就是吧。”
沈母见着这父子俩相处,怎么看怎么不高兴,趁着佑佑踩着小凳子去洗手的功夫,和沈逢西开口:“你啊,别总是忙着工作,也多关心关心你儿子,小孩子还小呢,态度不能老这么生硬。”
沈逢西没回答她的话。
过了很久,就在沈母都快要忘了她曾说过的话时,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中是显而易见的讽刺:“恐怕,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就是您了。”
沈母被他的话一噎,没话可说了。
沈父从小毒打沈逢西的时候,沈母不好上前劝,就只能站在一旁看着,等沈父气消了离开后,又赶紧去劝沈逢西:“你就不能好好跟你爸说话,道个歉服个软,嘴这么硬干什么?”
这也就造就了母子俩关系一辈子也没缓和过,直到现在也是这样。
“所以呢?你爸对不起你,你就也要在你儿子身上找回平衡吗?”沈母拧拧眉心。
佑佑刚好洗完手回来,小肉腿倒腾可快,又颠颠跑道沈逢西身边去,拿出在幼儿园没舍得吃的糖,放在沙发上分起来。
“妈妈一个,佑佑一个,爸爸一个……”
沉默良久,沈逢西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
“怎么可能。”
他和他的妈妈,是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起先,他只是不知如何去对待这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小东西,因为没人教过他如何去爱,也没人告诉他应该怎样去爱。
这个小皱包连牙都没有,就躺在摇篮里望着他。
孟琼握住佑佑的小手,把小肉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轻声道:“你看,佑佑也知道你是他的爸爸。”
那手实在是太小了,没有骨头一般,像是握着个没什么重量的小肉球。
沈逢西一愣。
心底某处从未开发的地方轻轻抽动了下。
因为没感受到过亲情,所以得到之后的第一反应是抗拒,是逃避,所以他松开了那个小肉手,强装作镇定和孟琼冷淡道:“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却没看到孟琼站在原地失落的身形。
……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
其次,是现在。
他已经欠了她们母子两个太多。
这余后的人生,沈逢西想,他一定要把自己所有的爱全部弥补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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