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逾期不候

【白月光+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 孟琼从悉尼出差回去的那天,飞机差点遇到事故,新闻在热搜上居高不下。 但当她惊魂未定的赶回家时,却在客厅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沈逢西和台里新来的实习生腻歪在一起。 女孩儿看到孟琼惊吓着起身,沈逢西却怪孟琼吓到女孩儿了。 就在这一刻,孟琼决定放弃这段七年恋爱,三年婚姻。 沈逢西接过孟琼递来的离婚协议,轻皱了下眉头问:“想要什么直接说,我没工夫和你闹。” 孟琼:“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佑佑。” 笃定了孟琼离不开自己的沈逢西在离婚协议上潇洒签字。 却没料到,那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温柔顺从的女人,会在路灯下跟别的男人亲密低语。 沈逢西酸了傻了,于是他不择手段,示弱、装可怜,甚至给情敌下绊子,只求她再看自己一眼。 孟琼质问他底线和原则去哪儿了。 沈逢西的声音如同悬在线上:“不要了,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都不要了。”

第五十七章 原谅
三月份出头,北城正式进入到了春天,最高温度可达26℃。
风和日丽,天气晴朗。
跨年晚会的反响较好,电视台专门开了一档文博探索类节目,仍是孟琼来做导演,因为节目内容有些特殊,所以前期的筹备工作十分繁杂,对于题材也要更加慎重。
不过虽然忙,但孟琼依旧过得很充实,下班之后偶尔还会带着小家伙在幼儿园附近的商场购物。
佑佑特别乖,他有的玩具绝不会再要,就坐在购物车筐里抱着一堆比他人还大的菜看来看去,看见什么都很好奇。
“妈妈,你看这个!”
“妈妈,你看那个!”
纯粹一个精力旺盛的小活宝,活力十足。
生活好像就是这样,简简单单,又不会枯燥乏味。
而秦简那个追求者依旧不气馁,最近又搞起了新花样,什么漫天气球后备箱礼物他都送,秦简虽然不太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却又不想践踏人家的心意。
终于,打算试着和他相处,从朋友做起。
追求者名叫周聿时,是个海归大学教授,性格温良脾气格外好,偶尔LIBERO忙起来,他就直接将衬衫袖子挽起来,过去帮忙打下手。
时间一长,店员们也都默认将他当成了未来的“老板娘”。
“周教授人这么好,咱老板再不动心,我感觉我都要动心了。”一个男店员星星眼感慨,感觉这周教授简直就是韩剧男主,长得帅还特别贴心。
另一个同样赞同地点头,说完又忍不住感叹:“说真的,我也好奇,咱老板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追她的人这么多,都快排到法国去了,就这她也没一个能看上的,真是奇了怪了。”
他们这位老板自带着一种经历过很多的阅历感,风情又有故事,让人不自觉被吸引,这些年追她的人的确很多,少说也得有上百位了。
但每一位都没坚持超过一个月。
因为秦简毒舌起来,实在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也就只有在孟小姐来时,他们才能勉强感受到自家老板偶尔散发出来的温柔罢了……
“在聊什么?”周聿时问。
小店员又把话着重给他重复了一遍,还感慨道:“周教授,你还真是我见过最有耐心的一个,能被我们老板拒绝这么多次还不放弃。”
周聿时想了想,轻笑一声:“可能是,我还在法国排队吧。”
没准排着排着,就有机会能等到了。
两个店员瞬间投来敬重的目光。
“干什么呢一个两个,都在这偷懒?”秦简抱肩,出现,两个小店员赶紧跑开,她就又将目光落在了周聿时身上,“我说你,你就没别的事吗?大学教授不是应该很忙吗,怎么成天到晚在这闲着?事先说好,我可不会给你发工资的。”
周聿时被怼也不生气,温和道:“我不要工资。这样,我去后厨帮忙好了,尽量不会碍到你的眼。”
“随便你。”
秦简说完又冷冷加了句,“别帮倒忙,不然我就立刻给你赶出去。”
周聿时轻轻应下,拿干毛巾擦了擦手,转身戴上了小店员送来的一次性白围裙,礼貌道谢后走进了后厨,动作斯文且儒雅。
一众小店员在他身后又是一阵崇拜。
秦简无语,实在无语。
“你对周教授真的很凶,秦大老板。”孟琼忍不住打趣。
“哪有。”秦简拖腔带调,“我只是不想给他留任何可能性罢了,好让他尽快死心,不然耽误他也耽误我。”
秦简这人活得敞亮,认定了既然不可能就不会再给对方任何希望,他送的那些礼物一个没收,也是实在无奈才故作冷淡,天天嘲讽他,就是想把他逼走。
可没想到这厮怎么赶都赶不走,脸上天天挂着那副笑。
“只是,这种时候他大概率不会死心。”孟琼轻轻道。
一句话,唤起了秦简一些不大好的回忆。
是了,的确不会死心。
就如同她当初追陈知易一样,对方都已经冷成什么样了,她依旧没皮没脸地往上贴,怎么说都不死心。
她突然感受到了那时候陈知易的心情。
被一个不喜欢的人死缠烂打,很不好受吧?
秦简扯了扯唇角,然后依旧拙劣地转移话题:“别说这个了,快去沈宅那边先把小家伙接回来,晚上我都准备好要给他做什么吃了。”
孟琼看了眼墙上的表,觉得时间差不多,就出发赶往沈宅。
等到了沈宅门口,宋姨和她说:“小少爷今天在幼儿园玩累了,现在还在睡呢,您要不先来屋子里等一会儿?”
孟琼走进去时,桌上又摆了一大桌子菜。
宋姨在一侧赶着笑道:“老太太从下午就开始在网上跟着菜谱学做菜,一直忙到现在都没闲着,我给您拿双拖鞋,您先坐下尝尝味道?”
“孟琼姐。”
原本坐着的祝黛也立刻站起来,看模样有些小小的紧张。
这还是孟琼头一回见到沈母亲自全程下厨,桌上的碗筷也是三个人的,看来今天是有很重要的人在。
“不用了。”孟琼礼貌婉拒,自然不好耽误人家会客,“我上楼去看佑佑,这就带他走了。”
宋姨再三挽留,也没能留住。
卧室里佑佑还没怎么睡醒,见到妈妈,小肉胳膊跟块吸铁石一样黏了上去,声音里还迷蒙着:“妈妈,佑佑怎么给睡着了呀?”
孟琼被他迷糊的小模样给逗笑了,也柔声道:“妈妈也在想呢,怎么小乖突然睡着了呀,是不是今天在幼儿园玩累了?”
“嗯。”
佑佑揉着眼睛点点头,被妈妈抱在怀里,“佑佑今天玩了可多玩具了。”
孟琼抱着他下楼,沈母正好穿着条围裙走出来,轻声道:“小琼,留下吃点再走吧。”
“真的不用了,阿简还在等着我带佑佑回去。”
“可……这一桌子菜呢。”沈母稍显失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要不这样……给你打包点回去,你都尝尝,哪个菜做得不好了给我说,我再改进改进。”
话中带着些希冀和小心翼翼。
孟琼这才知道,沈母做这桌子菜原来是为了自己。
一眼扫去,得有将近八九道菜。
什么清蒸鲈鱼、清炒西兰花、胡萝卜玉米排骨汤等,虽然都是一些最朴素的家常菜,但的确是她爱吃的。
只是,却是她前几年在悉尼时最爱吃的,当时因为太想念国内的生活,所以只好将思乡之情转化到了食物之上。
不过现在的孟琼对于食物并没什么过多的想法。
对她来说,能饱腹就好。
孟琼将佑佑递给旁边的宋姨去穿外套,轻轻叫住沈母。
“其实您不用这样的。”
“我说过了,即使我和逢西离婚,也依旧会把您当做我的长辈去尊重,什么都不会有所改变,所以您也不用特地来做这些东西,主要是,吃不完也挺浪费的。”
孟琼说完,又认真思考了一下,继续说,“而且现在对我来说,这些菜其实都一样,没什么喜欢和不喜欢。”
她说得很平和,没什么情绪。
但沈母听得心一沉,觉得这语气不该是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口中说出。
孟琼好像永远都是这副样子,没有过于高兴或是伤心的情绪表露,哪怕从前被自己说教也永远都是一副柔柔的模样。
沈母沉默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做这些也弥补不了什么,但我就是觉得对不住你。”
“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只身嫁过来,这么多年什么都不图,我挑剔来挑剔去就算了,偏偏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伤了你的心,也散了这个家。”
她苦笑着,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串珍珠,“说到底我这也是咎由自取,从前你在的时候不好好珍惜,现在你走了,天天惦记起你对我的好来。”
从前只觉得她为了钱才留在沈家。
可现在离了婚,这姑娘一分钱没要,足以将沈母从前那些狭隘的想法给杀了个一干二净。
一个月三万的抚养费,在北城恐怕也才只够个孩子最基础的开支。
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可怎么过得下去?
自从她走后,沈母就天天在想啊,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带着偏见去看孟琼,没有抱着她就是想来攀龙附凤的心理去针对她,事情会不会就变得不一样?
可惜没如果,她这三年里对孟琼的伤害真真实实存在过,抹不去擦不掉。
就算是擦去了,也是有痕迹的。
沈母不是个娇弱的性子,锱铢必较,从前谁有一点对她不称心了她就要立刻还回去,那天和宋姨聊完之后,她静静想了想,如果她是孟琼,会选择原谅自己吗?
答案是不会。
所以,她也没希望能够得到孟琼的原谅,做这些只是想尽量地去弥补,哪怕孟琼不接受,但她作为婆婆对于儿媳妇该做的关心却都想弥补回来。
孟琼似乎没想到沈母会说这些话,愣了一下后,轻声细语:“不管您信不信,在这三年里,我在您这里也感受到了不少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沈母这三年里的确对她不够上心,却仍旧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家人。
譬如外面下暴雨时,会嘱咐宋姨去电视台替她送把伞,又或是知道她胃痛的毛病,偶尔会在她回来后煮上些热茶,虽然于别人眼中看来微不足道,但对于在童年就缺失家庭温暖的孟琼来说,这些已经很多很多了。
真的很多。
她话说得轻柔又真挚,沈母听得眼眶泛红,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几次都没把话说全:“好姑娘……我,我……”
“孟琼姐。”
在一旁看了很久的祝黛走上前,替沈母把话说全,声音艰涩,“虽然这话晚了些,但干妈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不嫌弃,就把这当你的家,把我们……当做你的家人。”
孟琼没有点头,只是温柔笑了笑。
她说:“小黛,我从前一直把你们当家人看。”
祝黛眼一下就红了。
可从前孟琼把她们当家人看的时候,她又在做什么?
故意将孟琼的心意践踏,故意偷偷扔掉孟琼送给沈母的首饰,甚至故意离间沈母和孟琼的关系等等。这些年,她做了太多错事,也欠了孟琼太多。
时至今日,祝黛才明白自己这些拙劣的小把戏到底有多不堪。
“嫂子,对不起。”
她垂下了眼,歉疚喃喃,将这个迟到了三年的称呼郑重重复,“嫂子,真的……对不起。”
“别这么叫。”
孟琼捏捏她的手心,轻声道,“我已经不是了。”
——
回到LIBERO,秦简听说了这件事,没什么表情的笑了声:“没想到,她们居然还有能说出这种话的一天,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
想当初听到沈母那样说孟琼之后,秦简当时可是叫了几个保镖去商场里堵正在逛街的沈母了,险些让沈母以为自己遇上了仇家,在贵宾室更衣间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没敢出来。
没想到现在离了离了,后悔了?
真是可笑至极。
她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头看孟琼的脸,细长的眼微微一眯。
“你别告诉我,你就因为这几个菜原谅他们了?”她声音泛冷,“我秦简可没短过你吃的喝的,你要是这么没骨气,你今晚就别在这吃饭了。”
没想到小家伙真被她凶到了,拱着小屁股钻到孟琼身后,怎么说也不肯出来了,隔了好半天才偷偷露出一个头来,悄悄看了看她。
然后又凑近妈妈,委屈巴巴的小声道:“妈妈,那明天佑佑不吃饭了,佑佑把幼儿园的饭拿给你吃。”
孟琼忍着笑问他:“明天不是吃虾吗,你舍得拿给妈妈呀?”
果不其然,佑佑一听虾,愣是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忍痛割爱,重重点头:“嗯!舍得。”
孟琼笑着将他抱在怀里,才回答了刚才秦简的问题。
“没有原谅,也没有不原谅。”
如果是那时的沈母和祝黛来说这些话,也许结果会不一样,可现在,再来听这些迟到的话语,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倒也不是说她铁石心肠,只是……
更多的,或许是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不在乎,也没有期待,所以就不存在原谅或是不原谅。
当然。
她也没有资格替从前的自己去原谅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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