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看着掌心的玉佩,上头还沾着鲜血,心却颤抖的厉害。 是皇帝暗下杀手?还是另有他人灭口? 甚至徐暖还来不及太多感概,亲王府着火,库房烧的一干二净。 次日清晨灭火时,亲王府已然烧的差不多了。 就在徐暖以为事情会更加恶化时,皇帝却就此罢手,欲迁国都。 书中清晰的提过幕国皇帝就是在这迁都的路上死的。 四月中旬迁都中途,皇帝突然暴毙,迁都之举便只得暂停。 若历二十五年一国大丧,原本新建王国顿时变得混乱,众王爷伺机夺权分裂,作为皇帝血缘最亲近的亲王,一时成了皇位的最佳人选。 在一切都还未曾明朗的情况下,自家这位爹成了新皇,而徐暖从郡主成了公主。 被囚禁半年的宰相尹政被宣布释放时,徐暖只觉得这事恐怕和自己这位爹真脱不了干系。 宰相素来与亲王府关系亲密,这谋反之事应当是确定无疑。 只是为何突然会东窗事发呢? 徐暖未曾想明白,新皇登基事务繁杂,迁都之事便彻底被放下。 可尹若月却一直没有回这都城,好似人间消失了一般。 直到次年三月,听闻有一女子入朝为官,徐暖最初还不曾知,直到宫女们提到是宰相尹政之女尹若月。 徐暖才回过神来,女主她总算是回来了。 作为未出嫁的公主,徐暖是住在宫里的,关于前朝之事本听的不多。 只偶尔会在御花园里晒太阳时听到有宫女提过宰相之女才华横溢,仅一年便从地方官员升至当朝二品女官, 一时之间仿若当年尹家盛况又重现。 手握重权的宰相外加身居一品女官的女儿尹若月,满朝无不是尹家的势力,现如今的尹家几乎要比从前更加得势。 可对于皇家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权臣,权臣,皇帝有时候太弱了,可是容易被吞噬掉的。 徐暖手里捧着茶杯,不禁想着这时候的剧情总算从书中 第一章 开始。 一心复仇的男主和手握重权的女主,这新皇恐怕当不了几年就要易位。 那自己这个便宜公主,应该也当不了多久的吧。 待入四五月份时,天气早已暖和了许多,可徐暖身上还是会披着薄毯,手里捧着热茶一般是不轻易动的。 有时候看多御花园的花花草草,偶尔徐暖也会饶有兴趣看宫里妃子们的争奇斗艳。 眼看着宫里的孩子越发的多了,便时常会有孩子来向徐暖讨要糖吃。 皇帝对于徐暖这个病弱女儿还是很上心的,几乎除却权力,该照顾的一点都没落下过。 “暖姐姐,今天没有糖糖了吗?” 说这话是皇后的小女儿徐妍,最是喜欢徐暖。 偏偏唤徐暖的称呼,还那么不一般。 徐暖握着两只手,逗弄着说:“猜对了,暖姐姐才能给小妍儿吃糖糖哦。” 小丫头个头小小的,才三岁而已,伸着两只手抓着徐暖的手,高兴地欢呼:“抓到暖姐姐啦!” 额……孩子游戏规则你弄错了啊。 无奈,徐暖只得给了她一颗糖,提醒着说:“小妍儿,一天只能吃一颗糖糖呦。” 话还没说完,这孩子已经跑的没影了。 好不容易得了些许安静,徐暖低头翻看着还没来得及看完的书籍,和煦的微风轻轻吹拂而来,解着些许的闷热。 忽地话本上落下一道阴影,徐暖还以为是宫女端来了药汤,便并未抬头只招手说道:“等药凉些再喝。” 不想这人却未曾移开,徐暖侧头微微眯着眼看着这人。 近两年多未见,尹若月的个头已然高了不少,这身大红官服衬得她娇嫩的肌肤更是白皙动人。 眉眼间不似从前那般温润,反倒目光凌厉许多。 就连从前还有些肉的脸颊,这会消廋许多,全然与从前不是同一个人了。 几欲开口想要说点什么的徐暖,怔怔地看着她,却没能说出点什么来。 “公主,可曾记得月儿?”她的声音不似从前那般稚嫩,反倒有些低哑。 这声公主竟让徐暖骤然间觉得两人隔了数重山,可明明就在眼前呐。 君臣有别这四个字生生的挡在两人之间,徐暖握着手里的话本舒缓着情绪,扬起嘴角应道:“自然是记得,心里还想着月儿都不来看徐姐姐。” “公务在身,太忙了。”尹若月站在一旁,有些紧张拘束地应着。 好似只有这一点点像从前的她,其余的,徐暖是真看不到相似的了。 见她不愿坐下,徐暖也有些紧张,现如今的她越发像书里面那个权倾天下的女权臣,手里掌握生杀大权。 见宫女正巧端着药汤过来,徐暖侧头看向她应道:“既然你有事忙那我便不耽误你了,正好到用药时间了。” “恩。”她轻声应着。 待回了宫殿,徐暖服下药窝在软塌上休息时,方才想起她母亲的玉佩还未曾给她。 候在一旁的宫女,起身稍稍合上窗,转身见徐暖未曾睡便说着:“方才尹女官前来找公主,公主未曾在,没想在御花园给碰上。” 徐暖侧身问着:“她特意来宫殿找我了?” “嗯。”宫女轻声应着,而后便退出寝宫。 往日没见她时总担心她是否过的好不好? 等今日真见了她,突的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徐暖隐约觉得头有些疼。 不想这一睡,半夜竟发起烧来,徐暖意识还算清醒可偏偏身子难受的很。 这突然的一场小病竟然养了三个月,待徐暖再推开窗时,盛夏已过大半。 房间满是浓重的药味,徐暖自个倒是麻木了,只是还是通通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