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若月已移开视线,提笔写着什么,模样很是正经,说出的话却这般不正经。 这样毫不遮掩的调戏,作为老阿姨的徐暖自愧不如。 或许是徐暖未曾回话,尹若月便侧头看了过来,“怎么不说话?” “难道是身子不舒服吗?” 未曾等徐暖回话,尹若月的掌心已然轻触着徐暖的额头。 突然离的这般近,徐暖清晰的看见尹若月的瞳孔的颜色很淡,不似一般那般是重,看起来很特别。 而且尹若月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好像是某种不知名的花香,又好像是药的味道。 “未曾发烫,那应是没事的。”尹若月担忧地说着。 徐暖摇头应着:“真没事,我就是一下没晃过神。” 尹若月仍旧不放心,便招了那方士来查看。 这方士乃一老翁,把脉过后,只写下纸条便离去。 “这方士不会说话?”徐暖侧过头询问。 尹若月点头,看着掌心的纸条,确认没事才放心。 只是入夜后,便早早的让徐暖回房省的着凉。 等过了中秋佳节,尹若月约莫是有事去了,便没空来探望。 辗转入深秋时徐暖身子已是好了许多,天气逐渐转凉,徐暖偶尔也会兴起,想要出房间转转。 偶然间听侍女们说过别院的有一片木芙蓉,是从别处移植过来,正逢盛开时花朵娇艳美丽。 徐暖独自一人向那后院走去,远远看去竟有些像梨花,只是梨花要开的密些。 顺着小径,走近时,才发现这花朵竟和那桃花一般粉嫩。 曾经在亲王府时,徐暖那院子也有一颗梨树,听闻是徐暖生母喜爱梨花所以让人种下的。 未曾入宫时,徐暖身旁也有几个亲近些的侍女,只是在入宫后,徐暖因长年疾病,又很少参加皇室宫宴,久而久之脸皇帝都忽略。 以至于徐暖所住的玉昭宫鲜少有人探望,那几个贴身侍女遭宫人冷落排挤,气的卧病在床的徐暖,直接去找皇后处理此事,这才出了口气。 可没想到不过两日,有一侍女竟然害怕被报复投井自杀了,徐暖因这一事又大病了一回。 醒来之后,便索性让她们离宫,省的担惊受怕。 自此徐暖几乎不出玉昭宫,除非在御花园晒会太阳,便再不与宫里别的人交往。好在皇后人善,时常让小公主徐妍来玩,徐暖才不至于一个人窝在那宫殿里。 忽地一阵风吹来,略微有些冷,徐暖回过神裹紧着披风。 顾自一人漫步往里头走着,徐暖才发现这里头其实还挺大的。 虽没有御花园那般大,可也是足够都城里一栋豪宅。 隐约听见身后好似有脚步声,徐暖警惕的停住,正欲转身往回走时,忽地被人捂住嘴鼻,被拉进一石亭中。 “不准喊!否则就杀了你!”这人威胁的喊道 徐暖点头,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细细看这人,方才察觉这人竟是女子所扮的蒲大师。 “真是奇怪了,我辛辛苦苦的穿进来,尹若月到底信你什么,居然为了你把我关了起来!” 锋利的匕首就放在脖颈间,徐暖也不敢动,忙开口说着:“冷静,都是女人,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这会露出狐狸尾巴了?”蒲大师冷笑道:“我就说原来的徐暖定是病死了,你居然蒙混过关,看我不把你这面具撕掉!” “等下!”徐暖困惑不解的问着:“我不曾害过你,你干嘛要针对我啊?” “剧情已经错乱了,我必须除掉你才行!” 脖颈间忽地刺疼吓得徐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蒲大师心口处忽地穿过一剑,原本搁在徐暖肩上的匕首也滑落到地上。 徐暖怔怔的看着,蒲大师痛苦的捂着心口,怨恨地说着:“给我等着……” “这回不行,下回我也得杀了你……” 不知道尹若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徐暖只觉得手心里凉的很。 侍卫抬走蒲大师的尸体,尹若月伸手摸着捂着徐暖的脖颈间,惊慌地喊着:“别动。” 虽然徐暖没法看见脖颈上的伤,可见尹若月这般惊慌的模样,猜想大概也是吓人的, 直至被尹若月带回房间,徐暖都还是清醒的,只不过对于疼痛好像有些迟缓。 瞥见侍女们端着一盆盆雪水离开时,徐暖还很意外,心想难不成这才是自己的劫? 没有任何的缓冲,突然之间眼前陷入一片昏暗。 等再醒来时,脖颈间已经敷上药裹上纱布,那火辣辣的疼,随着呼吸又一阵阵的袭来。 不禁皱着眉头,见尹若月坐在一旁,脸色很是苍白。 徐暖缓缓的看着尹若月唤着:“你怎么了?” 尹若月没有应话,只是小心的摸着脖颈间的纱布,轻声问道: “还很疼吗?” 因为不能摇头,徐暖只能微侧着头看着尹若月应着:“恩。” “你平日里看起来这么冷静,怎么脸色比我还苍白了?”徐暖玩笑的说着。 掌心被尹若月握在手里,贴着她的脸颊,却是很凉。 尹若月缓慢的俯身,眼眸里泛着微光,细声地说道:“没有照顾好公主,这是月儿的疏忽。” “不怪你,不过若是你再来慢些,那我说不定会怪你的。” 徐暖扬起嘴角笑着说。 “对了,我睡多久了?” 尹若握紧着手应道:“两日。” 徐暖见她脸色不好,猜想她定是没有休息开口说:“那你上来陪我躺会。” “不了。”尹若月摇头,将徐暖的手放置在被褥里,“快到卯时,我该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