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好后去了梨香苑。 才踏进院里,她便听见正房里传出沈懿温柔的安慰:“烟儿放心,我在呢。” 通过半敞的房门,林橙橙看到烟儿靠在沈懿怀内,泪眼婆娑的让人心生怜意。 若是旁人见了,只当是恩爱的夫妻俩。 但这一幕像是无数根刺,扎的林橙橙心尖生疼。 她渐渐红了眼,不忍再看,慢慢转身朝来时路归去…… 天色阴沉,乌云滚滚。 林橙橙望着头顶的枯枝,眸中浮起丝感伤。 枯树逢春也能发新芽,若人心变了,可还有方法医治吗? 纵然她不肯承认,但她明白,有些东西就是变了。 林橙橙不知站了多久,才被一声“橙橙”拉回思绪。 她转过头,只见沈懿走了过来:“天冷,怎么不进屋?” 他将人揽入怀内,玄色大氅裹住她瘦弱的身躯。 望着沈懿深邃的眼神,林橙橙胸口涌起股难言的涩意:“我昨晚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闻言,沈懿面色微变。 他没有回答,而是从袖中拿出支步摇,轻轻插进她发间:“回来时在陈州买的,你最喜欢的桃花样式。” 两人明明靠在一起,林橙橙却觉着他们已相隔天涯海角。 不仅因为这迟来的礼物,而是因为沈懿全然忘了她从不喜欢桃花。 林橙橙嗯了一声,将步摇摘了下来。 许是她态度过于冷淡,沈懿眼底划过丝不满:“若觉得不好,以后你自己去买吧。” “咳咳咳……” 林橙橙掩面转过头,只觉一股咸腥从喉咙涌上,在嘴里肆意弥漫。 当看到手帕上刺眼的血色,她心头一颤。 “你怎么了?” 沈懿蹙起眉,眼底的担忧似有若无。 林橙橙将手帕收于袖内,堪堪开口:“烟儿虽是你义妹,但始终不是沈家人,不如将她安置在府外,也好少惹些闲话。” 听到这话,沈懿慢慢放开了她:“你是怕惹闲话,还是觉着烟儿碍眼?” 林橙橙呼吸猛地窒住。 且不说他突然的质疑,自己离他这么近,是怎么做到对她的不适视而不见的! 明明从前,她哪怕有半点不舒服,他都能立马察觉! “在你心中,我是眼里容不下人的人吗?”林橙橙苦笑。 看着她苍白的脸庞,沈懿很不是滋味。 他将人重新抱进怀里,语气缓和了几分:“烟儿身染风寒,住在府上方便照料,等她好了,我便送她出去。” 林橙橙不言,却也无法忽视心头刺骨的寒凉。 往后几日,林橙橙的身体像是霜打的茄子,越发消瘦。 大夫来去几趟,每次都叮嘱她戒忧戒思,不然恐怕连下个春日都熬不过。 直至这天,林橙橙被沈母叫去佛堂。 正襟危坐的沈母睨了眼她的肚子,攒动着佛珠:“林橙橙,你自打三年前小产,肚子就再没什么动静,沈家几脉单传,别因为你而断了后。” 闻言,林橙橙脸色一白:“娘,我……” 她话还没说完,沈母便沉着脸打断:“我已经跟阿懿商量过了,让他纳烟儿为妾,好绵延沈家香火。” 第三章 沈母的话太过突然,让林橙橙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着眼前木讷的人,沈母眼底路过丝不耐:“你觉得如何?” 林橙橙眸光渐黯,她该如何?又能如何? 这时,沈懿跨了进来。 他看了眼林橙橙苍白的脸,蹙起眉:“娘,您又说什么了?” 沈母念了声“阿弥陀佛”后回答:“她做的那些孽,还用我说?” 林橙橙袖中的手缓缓攥紧,不由想起三年前的事。 那年沈懿刚被封骠骑将军,带着她去看皇上赏赐的的卢马,却不想马因受惊将她撞倒,才三月大的孩子也因此夭折! 因为这事,林橙橙成了沈母嘴里的罪人。 随着母家的式微,在沈家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沈懿一句淡然的劝解像把刀子,深深捅进林橙橙心底。 明明以前他会护着她,会心疼地看着自己…… 沈母站起身,冷漠的目光扫过林橙橙:“话既已说开,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懿抿抿唇,执起林橙橙的手:“娘就这脾气,你别跟她计较。” 林橙橙抽出手,怔怔望着他:“你要纳烟儿为妾?” 沈懿讪讪放下手:“娘和烟儿一见如故,她执意如此,我也劝不住。” 闻言,林橙橙霎时红了眼。 到底是沈母执意,还是他自己动了心? 这来路不明义妹,终究成了丈夫的新欢。 许是自觉理亏,沈懿软下眉眼,将林橙橙揽入怀内:“烟儿只是妾,你才是我妻子,你素来心善,就当给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