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仙为祸

身为幻瞑界宫主的柳梦璃百年后再临人界,为助好友韩菱纱复活,与慕容紫英踏上了寻访世上四大神物的路途。 只是未曾想寻访途中,竟然会遇到一个与自己容貌相差无异的女子。她口口声声称慕容紫英为“阿宸”,甚至百般刁难,究竟是何意? 残忍撕开伤口后,真相鲜血淋漓。 看不穿的,原来一字曰“情”。

【59】阿布罗兰的天火
  這十天本是讓嵐妁將長息殿休整好,卻因她的傷而變成了讓她臥床休養。獨孤宸把她的一切都攬到了自己身上,閑暇之余更要處理昆侖事務,根本無太多時間顧及嵐妁。好在桫欏偶爾過來陪她說說話,如此,她也不算太過無聊。
  只是讓嵐妁有些不解的,她的傷好說歹說也得月余才能好到可以下床如之前般走動,如今不過七天,她趁沒人在房間看著,小心翼翼試了試。竟發現除了有幾分腫脹而帶來的疼痛,並沒有其他不適。
  好的這麽快,是因為昆侖傷藥的原因?
  嵐妁隨手將身邊的瓶子拿到了手中把玩。
  醫術她是不懂的,但這藥看起來也沒什麽不同。
  “小師妹。”桫欏在門口喊了一聲,嵐妁瞬間扶床坐了上去。剛坐好,桫欏就抱著幾本書撩簾而入,道:“偷偷給你找了幾本閑書,你可得藏好了。”
  嵐妁愣了愣,繼而笑道:“謝謝桫欏姐!”
  前幾天她將獨孤宸要她看的書翻了翻,發現不是劍術就是法術,現在自己這模樣,根本無心去讀。就算勉強記住了,不加以招式配合,很快也會忘記。也就在與桫欏聊天的時候隨口提了幾句,沒想到桫欏卻把此事放在了心上,現在還破例的給她帶來了幾本閑書。
  “千萬別讓獨孤師叔看到了……”桫欏又叮囑一句,“不過看起來師叔很疼你這個徒弟。”
  嵐妁淡淡笑了笑:“師父不是未曾收徒麽,師姐怎麽就知道師父疼嵐妁……”
  桫欏亦笑,坐到嵐妁身邊:“師叔年紀輕輕卻一本正經,我入派有好幾年了,記憶中他多余的話從來不多說一句,也不怎麽和我們多交談……我們其實都有些怕他。”頓了頓,“但是有些小弟子反而因為這樣會覺得師叔特別迷人,膽子大些的想去和他說上幾句,可……”說到這裡,掩唇一笑,“師叔眼神一掃,再大的膽子也都沒了。”
  嵐妁也忍不住笑開,繼而道:“他這麽凶?我倒是不曾察覺……但一本正經倒是真的,我很少見到師父笑呢。”
  “……”桫欏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對你笑過?”
  “有什麽問題麽?”
  桫欏微是頷首,輕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只是,我們都覺得他這個人是不會笑的。”頓了頓,“看來師叔對小師妹是真的不一般呢。”
  不知怎麽的,聽到這句話嵐妁心裡隱隱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一瞬間低了頭,用手撫了撫發,繼而沉默。
  桫欏意識到自己失言,微咳嗽一聲,轉移話題道:“不過今天獨孤師叔有其他事要忙,你可以放心的看一整天閑書。”
  嵐妁“嗯”了一聲,又回神:“什麽事呀?”
  桫欏便坐好,道:“你知道昆侖山下有一個村落叫阿布羅蘭麽?”見嵐妁點頭,“那你知道之前的阿布羅蘭天火麽?”
  她的身子微微一顫。
  在桃舞的事情之後她曾經好奇過為什麽獨孤宸會認識越清明,獨孤宸也沒想過對她隱瞞,便一一告之,因此她也知道了阿布羅蘭曾經天火一事。
  於是她又點頭,道:“未明燃之緣由,無法阻隔,蔓延之至。”頓了頓,“上次天火不是好些年前的事了麽?現在怎麽……”
  桫欏抿唇:“上次天火一直沒有徹底消失,只是被高人用高深術法暫且控制住了而已。那個結界後來一直由我們負責,不時靈力加固,說來結界是沒有理由會突然失效的。”
  嵐妁一驚:“結界失效?”又道,“那不就是意味著……”
  “不錯,現在阿布羅蘭天火肆虐,已經非人能居住的地方,不少弟子已經下山去幫忙安頓了,師叔是去查探結界到底有什麽不妥,再看看有沒有其他法子將天火重新控制住。”
  嵐妁微微皺眉。
  越清明的手段她已經見過,那個結界可靠度自然非同一般,之後還加上不時靈力加固,若是這都能出岔子,嵐妁只能覺得這是有誰刻意為之。
  只是誰有這麽大本事呢?
  而且……他會不會有危險?
  ……
  “小師妹?小師妹?”桫欏的手在嵐妁的眼前晃了晃。她不明白嵐妁是在想什麽能在一瞬間就這麽失神,而且她已經喚了好多聲,嵐妁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直到嵐妁自己越想越是擔心,恨不得立刻也跟過去瞧瞧,繼而準備下床時,才發覺到有人按住了自己。
  “小師妹你這是……?”對上桫欏很是擔憂的眼,嵐妁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便掩飾的一拂鬢發,笑了笑,道:“只是想去關窗戶,有點困了呢。”
  桫欏有些不大相信,但還是起身走到窗邊幫她合上,道:“既然小師妹困了便休息一會兒吧,我也就先走了。”
  這正是嵐妁想要的結果,於是她點頭淺笑:“好,桫欏姐慢走!”
  *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後,嵐妁脫下門派服,換上了之前的衣衫。
  要偷偷下山自然就要掩人耳目,昆侖門派服顏色雖不出挑,但上面全是門派標志的紋路,讓人不多留意也難。
  瞬息千裡嵐妁倒是已經能夠隨意使用,片刻她便已是到了昆侖山下。讓她大吃一驚的是山腳的天空已被天火熏成岩漿色,不少昆侖派的弟子還在幫扶那些村民,嵐妁微微皺眉,環視四周也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面孔。
  心裡突然就浮起一絲沒有理由的不安。
  獨孤,你在哪兒。她一臉嚴肅,手中的紫綾瞬間幻出。
  這時,面前路過兩個相互扶持著奔走的人,他們看了嵐妁一眼,稍微放慢了腳步道:“姑娘,你還不走……這兒危險啊!”
  嵐妁微微一愣,扯回思緒問道:“天火已經蔓延過來了?”
  “唉,倒是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吧……”其中一個人歎了口氣,“去了好些個山上的人了,都是有去無回……”
  “請問,他們往哪邊走的!”嵐妁著急問道。
  “那邊那邊。”那人抬手往她身側一指,而後又開始往相反的一方跑了。
  嵐妁望著那人所指的方向,蜷了蜷指。
  彼時,天火層內。
  獨孤宸已經試了好些術法,可都於事無補,且這天火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為了避免更多人傷亡,他已經下令讓所有弟子往阿布羅蘭外側撤退,而自己一人留在了裡面。
  沒理由的,他心底不可思議的呢喃。就算他不想承認,可天火蔓延的直接原因確實是結界破碎。
  且這次的天火又較上次不同,上次尚可用術法禁錮,這次……恐怕除了水靈珠,再無他物能夠阻止。
  “獨孤……”遠遠的,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喚自己。獨孤宸愣了一瞬,又想到這樣叫自己的人此刻受了傷必定是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又怎麽可能會在這裡。頓時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可下一秒,他已經察覺到了嵐妁的氣場。
  詫異轉身,果真見她離自己不過十步開外。
  見到獨孤宸回頭,渾身上下毫發無損,嵐妁長舒了一口氣,又小跑到了獨孤宸旁邊,道:“這是怎麽回事?我有什麽能忙你的麽?”
  “……胡鬧。”直到她已經到了自己身邊,獨孤宸才想起開口責備她。但他也知道嵐妁的性子,看著柔和,實際上骨子裡卻帶了一股堅決。於是他歎了口氣,道:“這裡已經被燒成這樣了。”
  順著獨孤宸的示意,嵐妁往面前看去。
  她和獨孤宸所站的地方原本應該是處平地,而此時面前的地已經開裂下陷,連泥土岩石也呈現出一種在高溫炙烤下才會有的紅色。且這斷裂還在不斷蔓延,稍微不小心她現在所踏的這一塊地方也會立刻破碎。想到這裡,嵐妁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獨孤宸似明白她心中所想般,道:“我用了凝冰訣把我們站的這裡同外面隔絕了,所以不會出現你擔心的那般。”
  嵐妁微咬唇,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麽做?”
  獨孤宸道:“是聞毒蛇出沒之處,七步內必有解藥,我想,水靈珠應該也在這附近。”
  “水靈珠?”
  “書上載,盤古身體不斷成長,原來的混沌狀態不能容納其身體而分裂,“清氣”上升為天,“濁氣”沉降為地;天地距離九萬裡。天地間靈力已經全部被盤古吸納進體內,盤古失去了生存的能量來源,逐漸委頓而死,其身體崩解,原本蘊藏在盤古身體內的“靈力”逸散,結合天地間光、色、型變幻成不同的形體,成為“神”,居於天。而盤古骨肉沉降於地,形成山川。剩余沒有成型的靈力則分解為“水”、“火”、“雷”、“風”、“土”,稱之為“五靈”。它們散於天地之間。而盤古之心懸於天地之間成為連接天地的紐帶。神不老不死,天地間又不斷有靈力聚合形成新神,因神為清氣所種,天地間清氣勝而濁氣衰,維持天地距離的清濁平衡被打破,因此天距離地越來越遠,並且有脫離大地而飛升之勢,這樣天將無法吸收地之靈力,天界的能量供給產生危機,神界將重蹈盤古的覆轍。於是,神界因靈力最強被稱為“三皇”的伏羲、女媧、神農合三人之力,將大地上的五種靈力凝結成五靈珠,用靈珠的能量束縛天,令其不能遠離大地。使神界能夠繼續從大地獲得靈力的供給, 而結果卻是靈力都被靈珠吸納,大地本身因靈力過度消耗而趨於崩解。三皇隻得還靈珠於地脈,令其維持住大地的形態。但是,由於靈力已經被聚集,大地原本的面貌失衡,原本是處處山明水秀的大地,因受到靈珠地脈的影響,有些地方嚴寒而有些地方酷暑,水、火之災常常發生。五靈環環相克,生生不息,構成天地間力的源泉。”頓了頓,“昆侖山常年嚴寒,水靈珠本就大有可能在此存在,加之經久不息的天火,更有理由相信水靈珠就在附近。”
  見到獨孤宸異常肯定,嵐妁點頭道:“好,那我們分頭去找?”
  獨孤宸愣了愣,而後目內浮起一絲遲疑,道:“卻是不知從何找起。”目光掠過她的足踝,“而且你不宜奔波,還是我去。你就在此處等我。”
  “不……”嵐妁搖了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沒問題的,同你一起去找。”又道,“你不是說了麽,毒蛇出沒之處,七步之內必有解藥。那天火蔓延之處,昆侖山下附近的村莊肯定有一處是水靈珠在的地方。除了阿布羅蘭,附近還有喀米爾、斯多蘭格。”說到這裡,她又想到了什麽,“不過……我卻覺得水靈珠出現在喀米爾和斯多蘭格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天火,就是在阿布羅蘭反覆而已。”
  獨孤宸思索片刻,讚同道:“不錯,你說的在理。”又道,“你……真的可以堅持?”
  見他松了口,有帶上自己的意思,嵐妁頓時點了點頭:“嗯,我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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