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见我多妩媚_伊人睽睽【完结+番外】

《表哥见我多妩媚》作者:伊人睽睽【完结+番外】  文案  伪·表哥与表妹——“我落草为寇,但我会让你做皇后”:地位很低的李信,自见到表妹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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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於算計中,心中也憐惜聞蓉。
  李江已經死了。
  被阿南所殺。
  李江心胸狹窄,也不是什麽好人。李信確認,即使阿南不殺李江。李江再那麽走下去,總有一日,李江也會死在他手中。
  不論是左是右,李信和李江,在間接上,都是對立的。
  他們都不無辜。
  最無辜的,是苦苦等待的聞蓉。
  聞蓉多麽想念二郎,她見日地想。她想少年會長成什麽樣子;她也緊張,怕少年不想回來。好像李郡守覺得聞蓉會充滿懷疑,實際上聞蓉並沒有。她病入膏肓,而病入膏肓的人,抓住那一點,便不舍得放。
  少年與婦人在下午說話,拉著手,溫溫和和地說話。說起這些年發生的事,也想問對方的生活,還要確認是不是會一直這樣,再也不走了。一下午的時間,聞蓉問了好幾遍“你還會走麽”,李信從一開始的“說不準”,到後來的“不會”。她一遍遍問,他一遍遍確認。
  忽有一瞬抬頭,李信看到聞蓉眼中的淚。
  他心頭縮了一下,停頓了一下,起身坐到她旁邊,問,“我想坐得離您近些,您不介意吧?”
  聞蓉手指顫抖,被少年握住。她指尖冰涼,而他的手火熱無比,有少年特有的血xing。聞蓉鼻子發酸,幾要忍不住落淚。
  這麽多年、這麽多年……
  下午的日頭煦煦,李懷安走進院子,先看到幾位侍女坐在回廊下逗著貓。那隻貓還是那麽高傲不可一世的樣子,侍女們都輕手輕腳地起來,跟郡守行禮,那貓只是哼了一聲,就扭過了頭。雪團兒又想跳上窗,進去看那對說話的人了。它沒有跳上窗,因為再一次被機靈的侍女捉住尾巴,提了出來。
  老嬤嬤跟主公請示道,“女君在與二郎說話。女君很喜歡二郎,二郎待女君也非常細心。風大了,二郎還讓人給女君披衣,扶女君進屋說話。主公不必憂心。”
  李郡守沒有吭氣,他慣來不怎麽吭氣,大家都習慣了。
  他站在花圃邊,模模糊糊的,已經看到了窗前的光影,看到了坐在光影中的妻子和少年。
  多少年時光從中走過。
  多少人留得一心淒涼。
  而時光靜靜過,有些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等到;有些人,卻越過千山萬水,巧合地走到了這裡。
  茫茫大霧中,當從黑暗中走出來,又是多麽的心生荒涼。
  而現在,看到那說話的妻子和少年。又好像感覺到一根若有若無的線,在牽著兩人。李郡守沒有進去,而是轉身離開:就讓這個錯,錯一輩子吧。他可以騙阿蓉一輩子,也望李信能騙阿蓉一輩子。
  讓他的妻子在夢中一直開懷下去,再不要醒。
  任何想喚醒她的人,想讓她回到殘忍現實的人,他李懷安都會殺掉。
  ……
  李信幾日在一邊讀書,一邊與聞蓉說話。聞蓉的jīng神還是那麽恍惚,一會兒記得聞蟬說什麽二表哥,一時疑惑李信的出現緣故。這一年來,她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無數次幻想二郎在自己身邊。而當二郎真的出現時,她有些分不清二郎到底是丈夫找回來的,還是從來沒離開過自己。
  李信一次次耐心地提醒她,他是走丟過的,他是再次回來的。
  他幫她理順思路,讓她不至於jīng神混沌,某一時刻受到刺激,再次覺得二郎從來沒出現過。
  聞蓉現在需要李信,李信便片刻不得離開她。
  他除了讀書的時間,都去陪聞蓉說話了。
  以至於也沒時間找聞蟬。
  聞蟬也在苦哈哈地一邊整理自己亂七八糟的感qíng,一邊被二姊bī著寫字。她姑姑那邊喜愛種花,而她在這裡天天撕花——“我喜歡他……我不喜歡他……我喜歡他,我不喜歡他……我不喜歡他!”
  女孩兒顫巍巍地看著手指間撕得剩下一瓣的花,眼珠瞪大,“什麽?!我不喜歡他?!不可能!重來!”
  她又要去扯窗下擺著的那盆新送來的月季了。
  青竹進來,看翁主這麽破壞花花糙糙,紅豔豔的花瓣撕了一地。青竹簡直快瘋,她深吸口氣,問翁主,“您說的他,指的是‘李信’吧?其實您喜歡您二表哥的,大概因為您撕花時心神不寧,想到了江三郎啊等其他人,還覺得不甘心,所以最後結果成了‘不喜歡’。您肯定是喜歡的!您還是別撕花了!”
  青竹現在也是臉熱:她早些勸翁主不要跟李信jiāo往過深。第二日,李信就搖身一變成了翁主的二表哥。她的話跟放屁一樣……李信要是李家二郎,翁主願意結jiāo就結jiāo,她真沒什麽意見了。
  她最有意見的,是翁主閑的沒事撕花玩!
  既然喜歡,您就去找人唄!在這裡坐著糾結什麽啊!
  孰料青竹自以為開解聞蟬的話,聞蟬聽了後,非但沒有茅塞頓開,臉色反而更淒苦了。她仰起瘦了一圈的臉,黑眸中都心酸得快落淚了,“可是我說的‘他’,並不是我二表哥。而是江三郎啊。”
  青竹:“……”
  所以翁主是撕花,得出了個“我不喜歡江三郎”的結論,震驚到了翁主自己?!翁主不敢相信?!
  青竹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覺得聞蟬有病。
  聞蟬自己也覺得自己有病。
  她煩惱地歎口氣,扔了手裡的花,就往前趴到案上。她直挺挺地趴下去,身體碰到案角,又猛地哀嚎一聲,尖叫聲嚇了滿地撿花的青竹一跳。青竹抬頭看,看聞蟬用手壓著自己微微起伏的小胸-脯,泫然yù泣。
  青竹這樣年輕的小娘子,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翁主在叫什麽。
  是門外的嬤嬤進來,了然於心,走過來,同時責怪聞蟬,“翁主,我跟您說過多少次了。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能別動靜這麽大嗎?壓壞了,以後就長不大了。”
  青竹看嬤嬤叫人關了窗,扶聞蟬去chuáng帳方向,忽而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她紅著臉咬著唇,和碧璽等侍女也跟過去看,心中欣慰:翁主發育比旁的小娘子晚一些,大約是幼時體質虛弱的緣故。都到十四歲多了,胸還那麽小,看得伺候嬤嬤們著急得不得了。而也不知道最近受了什麽刺激,好像自來了會稽,聞蟬那裡就終於蘇醒,開始長大了……
  帷帳放下,老嬤嬤與侍女們圍著聞蟬,讓聞蟬褪了衣,去看她rǔ白微翹的胸。女孩兒顏色姣好,膚色雪白,胸那裡,也小團子一樣挺起了很多。之前尖頭被案頭撞上,痛得發了紅。現在她們去看,隻覺得形狀圓潤弧線漂亮。一眾女孩們看了,都有些口gān舌燥、不忍直視感。
  大家族中侍女們本來就是俯視女公子的。如青竹她們,只聽著嬤嬤講翁主日常的保養習慣,也沒覺得多麽不好意思。而聞蟬,她的身體從小到大就是被侍女們看慣的,她紅臉是紅自己長大了,並不是不好意思被看。
  聞蟬還苦著臉跟嬤嬤抱怨,“我覺得這裡沉甸甸地,走路都難受,碰一下就疼。”
  嬤嬤說,“你以前不疼?什麽時候開始疼的?”
  聞蟬支吾了一下。她什麽時候開始疼的呢?一個月前,被李信箍住胸的時候開始的啊。但是她怎麽敢跟嬤嬤說?
  嬤嬤看著她挺翹的胸,欣慰笑道,“沒關系,這說明翁主長大了。再過幾個月,就不會痛了。等明天過了及笄禮,再過上幾年,翁主就可以許人了。”
  聞蟬說,“我現在也能啊!”
  嬤嬤笑一下,不說什麽。她說的是破身,和聞蟬天真的嫁人概念,完全不同。大世族家的娘子們,嫁人都不會太早。一般是十五。但養得好的女郎,即使是嫁人了,被身邊嬤嬤看著,也不會叫她們太早破身。雖然沒有明確說法,但世族中經過多代研究,總覺得破身太早,對女兒家不好。
  像聞蟬的姐姐聞姝。
  她十五歲嫁寧王。
  到十七歲時,夫妻二人才真正同了房。
  同了房後,又因為寧王身體不好,兩人一直沒要孩子。
  外界不知道怎麽傳寧王妃呢,恐怕說寧王妃不能生、還霸著公子不放的說法,流傳於民間。但聞家的規矩就是這樣,皇室也覺得有些道理。再兼寧王本身不在意,也就隨外面說去了。
  “小蟬,你在屋裡gān什麽?”幾個侍女正圍著翁主說私密話,互相逗笑。突聽到門外一道女高聲,聞蟬立刻一個哆嗦。之前她褪了外衫那麽久,赤著半邊肩頭和侍女說了很多話也不覺得冷,而她二姊在外面吼一聲,她胳膊上立刻起了jī皮疙瘩。
  慌慌張張地穿好衣,出去見聞姝了。
  聞姝白她一眼,都懶得說這個妹妹見到她跟老鼠見貓似的了。聞姝今日qíng緒還好,問了問聞蟬的功課後,雖不滿意,卻也沒說什麽。反是她猶豫了一下,跟聞蟬說,“我聽說江三郎在城西教書,也不知道在搞什麽鬼。我想過去看看,你有什麽話讓我帶的嗎?”
  聞蟬敏感地覺得二姊是要對江三郎去登門問罪。
  問那個江三郎為什麽騙她這樣的小娘子喜歡的事……
  江三郎啊。
  江照白。
  聞蟬想:我這幾天天天在想這個人。可是我想的,恐怕和大家以為的不太一樣。我天天在想這個人,可是我覺得我和他,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了,越來越不可能了。
  每次心跳加速,都和江照白無關。
  她也許沒有弄清楚自己對李信的感覺,因為也沒那麽喜歡。但她更清楚地意識到,她對江三郎,同樣沒那麽喜歡。
  二姊還要替她去問罪……
  聞蟬咬了下貝齒,很堅定地抬頭,“我也要去城西,我也要去找江三郎。”
  聞姝訝然了一下,她踟躕著要妹妹對江三郎放下心,她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把妹妹拐走了。但看妹妹一副想開了的樣子,聞姝只能心裡憂愁著,面上不作什麽反應。
  聞姝愈發厭惡江三郎了。
  她知道一些江三郎的過去,正是知道,她才覺得江三郎不會和妹妹發生什麽;而即使她不知道江三郎的過去,就她與江三郎打過的幾次照面,對方是良人,卻不適合她那個太單純的、整天只知道qíngqíng愛愛的妹妹。
  姐妹二人出府時,天近huáng昏,忽降大雪。正應了前兩日李信對聞蓉說的話,這兩日恐怕會有大雪。一路上馬車轔轔,聞蟬坐在車上,心神恍惚。她掀開車簾一角,去看外面飄飄灑灑的雪花。她忽而想到李信好幾次說,今年氣候太反常了。
  不知道李信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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