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鸾清楚眼下自己虽有心,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得开口对断空拖延道:“前辈,我知道你本性绝非奸邪,千万不要被你身后的阉党利用,更何况我们墨村与您无冤无仇,为什么您就不能放过我们呢?”事实上,他第一次见到断空的时候,觉得他的面色淡然,并非是一个坏人面孔,或许自己晓之以理,对方会被自己感动。众人傻傻地看着墨鸾,有些怀疑他是否是被断空吓得傻了。“你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你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不是你们与我有仇,而是为了以后的百姓苍生,我必须要彻底根除掉你这个余孽才行,你只能怨恨你投错了胎,不应该做奸贼的儿子!”断空怒道。“你说谁是奸贼,你凭什么侮辱家父?”墨鸾的眼神浮现杀气,但还没有等断空注意到他的眼神。墨鸾拔剑又再一次攻了上来。断空目光如炬,似乎早就料到了墨鸾的动作,只见他双臂陡然展开,一刀挥出,身形好似动了动,没等墨鸾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猛烈的罡风扑面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定睛一看,断空手里竟然捏着一只血淋淋的耳朵。众人四下打量才发现,那竟然是死去的秦如海的。这难道就是断空真正的力量吗?如果还没有用尽全力的话,那真的是太恐怖了,墨鸾的心头都是这么想着,对断空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分。“墨鸾,快回来!你别逞能!”秦木兰对他喊道。可他侮辱自己是乱臣贼子,侮辱父亲是奸贼!此仇焉能不报?秦子阳和公输礼挺剑上前,拦在墨鸾身前,转身对他道:“你快走吧!”“砰”的一声巨响,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公输礼和秦子阳两个人就再一次被断空双掌的力量震飞了出去,这下,秦子阳则是直接飞出十几米远,摔落在地面上时,猛地就吐出了一口血,看样子,这一击他伤势不清,似乎已经站不起来了。而此时的秦木兰已经趁着这个空当子,准备带着墨鸾离开。他们知道,以断空这种恐怖的力量,虽然不知道是他本就力气大的出奇,还是有机关加持的缘故,就算是插手帮忙也无济于事,弄不好很有可能直接就被对方打成重伤,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叫墨鸾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见墨鸾居然已经跑开了,断空气得双掌猛地一甩,再一次追赶了上去。调整好状态的公输礼,见断空要对墨鸾不利,吓得惊呼一声,来不及提醒墨鸾,再一次疾步向前,跟着追了过去。见公输礼依旧不自量力,断空顿时更加愤怒,拳头如飞,肘膝连动,一边怒吼着“真是找死!”这句话,一边把全身的力气宣泄在公输礼身上!在阵阵金属摩擦声和骨骼沉闷的断裂声中,公输礼抛弃了所有闪转腾挪的花招,只是死死盘住断空双腿,双手钳住断空的双手。墨鸾和秦木兰脸色巨变,完全没有想到断空竟如此狠毒,但是墨鸾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去死吧!你这个奸贼的儿子!”断空大喝一声道。“不要管我,快用双发连珠统!”公输礼拼死箍住断空的双手,喊出一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断空当即就感受到一股夹杂着毁灭性的力量迎面击了过来。下一秒,他和公输礼直接被双发连珠统的飞弹给击飞了出去。“啊!”断空接连在空中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液,接着便狠狠地摔落在地面上。秦子阳回过头,脸上闪过一抹悲愤,他没有想到公输礼竟然用生命护住了墨鸾,也保存了墨村最后的希望,而且方才与断空交手,断空非但没有落入下风,反而非常强势,他虽然见过断空的实力,但也未曾想过会差这么多,他的心里也闪过一丝绝望,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倒下之后,那秦木兰和墨鸾的生命也危在旦夕了,特别是剩下的墨村弟子,这下可真的要完了。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生命的秦子阳索性直接停下了继续跑动的步伐,自己既然是必死的局面,身为墨村的人,如果是在这种逃跑的时候被杀死掉,他会感到非常的羞辱,与其在逃跑中被杀死,不如停下身来坦然地面对,这样死的也算是一种荣誉。“你这是?”见秦子阳突然停下了身,秦木兰大声问道。“木兰,你快退到天机阁,保护好墨村的机关图籍,我不想这样死的不明不白,记得以后每年今日,给我上柱香。”秦子阳面无表情,似乎在这一刻已经看透了生死。“还有我们。”突然秦子春和公输迪持剑默默站在秦子阳的身旁道。这话听到秦子阳的耳朵里显得有些刺心,他的心真的很难受。“好一群乱臣贼子,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绝学。能被我这刀杀死,你们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说完之后,田尔耕开始指挥锦衣卫进攻,大肆屠杀剩下的墨村弟子,将墨家与公输家众人逼到了天机阁门前。一道刀光闪过,一个墨村弟子的头颅被劈成七个半。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猜到这很有可能就是田尔耕的七杀刀法,七杀刀法名震江湖,但凡能在七杀刀法下活下来的,几乎没有。公输迪率先发难,结果田尔耕一脚将他踢飞,公输迪狼狈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此时鲜血还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淌,他已经绝望极了,现在的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去阻止田尔耕,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必死的局面了。“阉狗!纳命来。”秦子春怒喝一声,身形陡然消失在了地面,再次出现时他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田尔耕。望着冲来的秦子春,田尔耕眼神出奇的平静,他转头看了看地上的断空,心中早就已经有了主意。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正从他的绣春刀涌来。望着公输迪和秦子春,秦子阳的内心也陷入了死灰,知道自己不该让他们俩冲在前面的,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我来吧,就这一瞬间的冲动,秦子阳横跨过来,直接迎上了田尔耕七杀刀法。一旁的秦木兰更是惊得捂住了嘴唇。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秦子阳就这样挡住了这本该在秦子春身上的七杀刀法!躺在地面上的公输迪看的更是撕心裂肺,脸上顿时涌现出了惊恐的神色。“噗!”秦子阳的胸膛喷出股股热血。已经容不得秦子春思考这么多了,因为田尔耕的七杀刀法直接就贯穿了秦子阳的胸膛,这毁灭的一击使秦子阳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衣襟上面。体内的五脏六腑早就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骨头也都早已断裂,这种伤势,想要活下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身后的秦木兰绝望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一颗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了下来,她想喊出声,可是喉咙似乎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怎么也开不了口,此刻她的心都是颤抖着的。其余几人也是被当前的场景震惊到了,他们本以为秦子春这下是彻底的死定了,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中途发生了变故,秦子阳居然为秦子春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刀!秦子春剑法本来绵柔,此刻也奋起一剑,刺中田尔耕的右腕,他握不住刀,几个锦衣卫赶紧上去救下田尔耕,他吓得向后逃窜,吼道:“你们给我上!”公输迪挺剑上前,和十几名墨村弟子,拼死拦住锦衣卫的进攻。“秦子阳!”秦木兰瞬间泪流满面,不顾一切地扑到了秦子阳的面前,望着眼前这个已经被血水打湿了的机关师傅,也和师父一样离开了自己,秦木兰哭得泪水已干。“秦子阳!”秦子春面色巨变,迅速地扑到了秦子阳面前,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但是没有想到秦子阳居然帮他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此时,他只觉得秦子阳好傻好傻,为什么要干出这种事情。“不!”墨鸾仰天长啸,彻底陷入了歇斯底里。“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下,为什么,为什么!我早就已经做好和他同归于尽的打算,你知道吗?你这么做为什么啊?”秦子春的脸庞早已被泪水掩盖,这种状态似乎快陷入了崩溃。躺在地面上的秦子阳,似乎还没有彻底死透,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生命气息不停地流逝着,死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眼前越来越黑,但他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个人正在叫喊着自己,那是墨鸾。他拉着墨鸾的手,使劲吐出了几句话:“墨村,木兰,就交给你了!”墨鸾含着泪点了点头,眼见这一片杀戮的地狱,再次举起了双发连珠铳投入战场。至夜,血战已至三天,此刻,墨家众人与公输家的一干人等终于是被逼进了天机阁之中,田尔耕没有贸然进攻天机阁,而是将众人死死围困在了天机阁之中。秦木兰清楚,田尔耕一定是顾及这天机阁之中的墨家机关密卷,这才没有贸然进攻,但是如今这个情况,锦衣卫与禁卫军攻与不攻似乎没有多大区别,弹尽粮绝的恐惧笼罩着众人。墨鸾眼见天机阁之外的军队,怕敌人趁着如今的夜色偷袭,于是提了个守夜的法子。众人同意之后,便开始轮流在窗口守夜,可阁中的众人,却各有心思,不能入眠。公输鸢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一脸茫然地收拾着自己手中的机关匣子。公输鸢手中的这个机关匣子,是他从天机阁中拿到的机关装备,可以储存各类兵器,便于携带。秦木兰无意间看见公输鸢使用顺手,心知眼下情况危急,多一个人也就多了一分战力,也便放弃了门派之别,将这个机关匣子送给了公输鸢。公输鸢并未对得到新的装备而欣喜,他的心中一直念着公输若兰的下落。秦木兰此刻静静坐在角落里,眼看楼下还有三五十名墨家公输家的弟子,思索着接下来的应敌之策。墨鸾看着秦木兰一脸凝重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忧虑,他清楚秦木兰此刻正面对着一个关乎生死的问题。他的师傅秦如海在临死之前,告诉了她一个消息,天机阁的地下有一个密道,众人可以从密道逃生,开启这个密道的机关唯有前任掌门秦忠知道。可眼下,秦老爷子却并不在天机阁中。众人得知消息之后,秦弘毅带着秦子春二人趁着夜色,翻出了天机阁,前去打探秦老爷子的消息,可眼下已经过去了许久,却不见二人回来,这令众人格外焦急。这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天机阁的窗口,墨鸾拔枪起身,却见来人正是秦弘毅,立刻收起了双发连珠铳,可眼见秦弘毅遍体鳞伤,墨鸾立刻上前扶住了他:“弘毅,你这是?”“弘毅?消息打听到了吗?子春呢?”秦木兰和众人急忙上前,围住弘毅,众人把弘毅扶坐在墙边,公输鸢赶忙递来水袋。秦宏毅灌了口水,缓了口气:“木兰,我,我们,我们中埋伏了!”“什么?”一听这话,秦木兰顿时紧张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你慢点儿,说说到底怎么了?”秦弘毅眉头皱紧,眼眶中几乎流出泪来:“我和子春两个人,打听到了秦老爷子的消息,老爷子是被田尔耕给抓了,就关在广场的大营之中。于是我和子春就,就商量着一起去营救老爷子。”“荒唐!”公输鸢一听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劫狱这事儿事关重大,为什么不回来商量一下?田尔耕的大营有重兵把守,你们这不是以卵击石吗?”“弟弟,你先听弘毅把话说完。”墨鸾见状,打断了公输鸢的话:“弘毅,你接着说!”秦弘毅接着说道:“我们几个前去劫狱,正好赶上田尔耕的大营摆酒,守卫松的很,于是我们就直接冲进了关押老爷子的大营,准备带着老爷子一起撤退。可,可我们刚刚走出大营,就,就!”说到这里,秦弘毅竟是开始哽咽起来,秦木兰轻抚着他的面庞:“弘毅,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弘毅带着哭腔继续说道:“这个时候,面前突然来了个小个子锦衣卫,我和子春准备出手干掉他,可是这个小个子厉害得很,我们使了全力都不是他的对手。老。老爷子说这么打下去,恐会招来追兵,于是,子春告诉我他来挡小个子,让我带着老爷子先走。”说话间,秦弘毅的目光渐渐暗淡,眼神开始恍惚起来,语气也略微弱了一些:“可,可是我们没想到的是,那个小个子竟是一刀将子春劈成两半,然后一跃三丈高,直接跳到了我和老爷子的面前,我替老爷子挡了一刀,却防不住那小子一枪,老爷子,和子春就,就!”说到这里,秦弘毅周身不停地颤抖,泪水涌出了眼眶:“是我无能啊!”。看着秦弘毅悲伤的样子,秦木兰眼含热泪,拍了拍秦弘毅的肩膀。而秦弘毅却如同受到重击一般,竟是吐出一口热血,顿时惊呆了众人。“弘毅,弘毅,你怎么了?”秦木兰见状,顾不得悲伤,赶忙查看秦弘毅的伤势,却见秦弘毅胸前后背,各有一道极深的刀伤,而这伤口中流出的血,竟然是黑色。“是毒!”墨鸾一眼看出了问题,而一旁的公输鸢看着眼前秦弘毅的伤口,结合自己对公输家机关术的了解,得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看来那个小个子,应该是穿了辅助机甲,怪不得如此厉害。”秦木兰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秦弘毅,心中更加悲痛,这几日的血战,已经让她经历太多的生离死别,可眼下,这莫大的悲痛还是令她全身颤抖,她不停晃动着弘毅的身体,喊着:“弘毅,弘毅!”秦弘毅强打着精神,继续道:“木兰,我,我怕是不行了,但秦老爷子,说,说,那个机关就在天机阁一楼的小墨核像里,快,快走!”说着,秦弘毅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把推开了秦木兰,随即垂下双手,眼睛缓缓失去了光华。“弘毅!”木兰哭喊一声,再也忍不住无尽的悲痛,墨鸾抱住哭喊的秦木兰,眼眶也湿润了不少。公输鸢上前轻抚秦弘毅的面庞,可刚刚秦弘毅的话却让他有些疑问,如果说那个小个子穿了辅助机甲的话,那么想要追上秦弘毅也是易如反掌。可为什么会让秦弘毅逃回来呢?依照秦弘毅的实力,在那个小个子面前基本相当于一个小孩子,如果说他能逃得回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是被故意放回来的。思索至此,一个恐怖的念头在公输鸢的脑海中渐渐浮出水面,可就在这时,一阵恶寒突然袭来,一个黑影渐渐浮现在天机阁的窗口,“小心,敌袭!”公输鸢大喝一声,拔剑而起。秦木兰与墨鸾见状,纷纷拿起武器,而面前这个小个子锦衣卫看着众人,冷笑一声:“原来这天机阁并没什么亮眼的机关,看来无需田大人亲自动手,我一人足矣!”“说什么大话!”墨鸾抬手一枪,子弹由枪口连发而出,向着黑衣男子狂啸而来。男子一个闪身拔刀而来,向着墨鸾使出一记劈斩。秦木兰见状,赶忙横剑抵挡。可这一击劈斩竟是如此凶狠,刀剑交锋之际,秦木兰被生生往后逼退几步。公输鸢此刻拔剑相帮,两个人这才勉强接下了这一击劈斩。墨鸾趁机,给双发连珠铳填好了子弹,抬手举枪,大喝一声:“木兰,鸢,闪开!”话音刚落,秦木兰和公输鸢同时闪开,子弹再次炸裂枪膛,向着小个子袭来小个子情急之下,一个翻滚向后躲闪,可就在这时,另一发子弹已经对准了小个子,只听一声枪响,小个子的左臂结结实实挨了一枪,但奇怪的是,他的左臂竟然没有血迹。墨鸾一脸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小个子:“这,这怎么可能?”公输鸢冷笑一声:“哥,这没什么不可能,这个小个子应该是穿了公输家的辅助机甲,你那一枪,只打中了他的机甲,伤不到人。”秦木兰见状,顿时眉头紧皱:“那我们岂不是杀不了他了?”公输鸢看着眼前的小个子,握紧了手中的剑:“这个机甲的弱点在脖颈,只要击碎脖颈的机关枢纽,他就动不了了!”小个子看着公输鸢,冷笑一声:“原来你就是那个鸢,巧了,前几天我杀的那个女人,死前也喊了这个名字。”公输鸢一听这话,一脸惊愕:“你说什么?你杀了若兰?”“没错。”小个子露出一脸享受的笑容:“没错,我本来杀了她爹,谁知道让她看见了,就顺手送了她一程。就是那个叫公输文爹的女人,我没杀错吧?哈哈哈!”“我杀了你!”公输鸢一听这话,胸中的火山顿时爆发,泪水与愤怒此刻汇聚剑上,化作道道剑气袭来。“弟弟!别贸然出手!”墨鸾大喊一声,眼下公输鸢怒火当头,一定不会冷静,可这个小个子武功高强,又穿了机甲,贸然进攻必然要出大乱子。可眼下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墨鸾只得拔剑上前,秦木兰紧随其后,三人与小个子缠斗在了一起。此时,天机阁上的墨家与公输家弟子听到了打斗声,纷纷拿起武器,可就在这时,几声震耳欲聋的撞门声突然响彻一楼。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只听“轰”的一声,天机阁一楼的大门被人撞开,却见锦衣卫与禁卫军冲了进来,与楼下三五十个弟子开始交锋。秦木兰耳听楼下冲天的喊杀声,又看了看面前这个难缠的小个子,这才明白,秦弘毅不过是他们故意放回来的诱饵。可眼下,田尔耕的军队已经攻了进来,撤退势在必行。说时迟那时快,却见秦木兰将手中的剑扔向小个子,随即转身冲向楼梯。“想跑?没那么容易!”小个子见状,竟是一下子绕过两兄弟,直奔秦木兰而来。秦木兰眼见小个子中计,嘴角微微扬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雷点燃,就在引线即将烧没之前,向着小个子扔了过去,小个子见状,瞳孔骤然缩小:“什么?”只听一阵巨响,小个子和秦木兰双双倒地。公输鸢趁此机会,飞身上前,猛地向小个子的后颈刺去,只听一阵清脆的响声,辅助机关枢纽被毁,小个子发出痛苦的悲鸣:“啊!想不到我五步蛇,竟会被你们给!”“死吧!”公输鸢反握宝剑,猛扎五步蛇的后背,五步蛇顿时不再动弹,倒在了血泊中。墨鸾眼见秦木兰倒下,赶忙上前扶起她。却见秦木兰眉头紧皱,勉强支起身体,刚刚爆炸的气浪震得她周身生疼,之前身上的伤口也渐渐开裂。看着这样的木兰,墨鸾一阵心疼:“干嘛这么不要命啊!”秦木兰笑着回应道:“要不是这样,估计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对了,锦衣卫已经攻进来了,我们快下楼撤退!”墨鸾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公输鸢来到了楼下,趁着墨家公输家弟子血战之际,秦木兰来到小雕像处,按动开关,却见雕像旁边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密道。“众位兄弟,快撤!”秦木兰大喝一声,众人纷纷向着密道方向撤退。“别让他们跑了!”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一阵黑影闪过,前方阻拦敌人的墨家公输家弟子尽皆倒下,秦木兰眉头一皱,来人正是断空。“五步蛇那个废物们竟然没能杀了你们,可小爷我还在,你们逃不了!”说话间,断空挥舞绣春刀前来,公输鸢挥剑抵挡,墨鸾随即开枪,将断空再次击飞。可这断空倒下了,周围的禁军纷纷袭来。眼见情况危机,公输鸢拉起墨鸾冲进了密道,可就在墨鸾拉着秦木兰要走之际,却见倒在地上的断空伸出右手,放出了锁链,这毒蛇一般的锁链死死缠住了秦木兰的脚。“混蛋!”公输鸢挥剑斩向锁链,可手中的宝剑却断了。眼见禁卫军袭来,秦木兰将身上的机关图集和巨子令塞进了墨鸾的手里。“木兰,你这是!”墨鸾看着秦木兰,心中一阵疑惑,但随即明白了秦木兰的意思:“不,木兰,不!你必须跟我们走!”秦木兰微微一笑:“鸾,我爱你。”话音未落,秦木兰一脚将墨鸾揣进了密道。等到墨鸾爬起身的时候,密道的门已经完全关闭。“木兰!”墨鸾拿出枪,填好子弹,想要打穿密道的门,可这门实在是坚固无比,连点痕迹都没留下。墨鸾眼见枪不好使,直接跪在了门前,使劲敲门:“木兰!回来!回来!”秦木兰微微一笑,眼角流出了泪水。片刻功夫,只听见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从门的那一侧传来。公输鸢见状,心中清楚秦木兰是要牺牲自己,急忙上前拉起墨鸾,打了他一巴掌:“哥!你想让木兰白死吗?走啊!”墨鸾没有回话,如木偶一般被弟弟拉走,整个墨村,尽皆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