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看着她。 她张口,嗓音嘶哑,“我渴了。” 沉玉默了默,忽然起身,在桌上倒了一杯凉水,递到她唇边。 她的温顺换来的就是他的温柔,她心中嘲讽,却低头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水。 喝水的声音清晰可闻,她伸出舌尖,飞快地舔了一下唇角,看得他眸色一暗。 华仪抬眼望定沉玉,小声道:“你渴了么?要不要……” 她话音未落,他已低头,沿着她喝过的那处,慢慢饮尽她剩下的茶水。 她看他动作,有一瞬间的失神。 然后,她低眼,温声道:“沉玉,你不是喜欢我吗?抱我一会儿吧。” 沉玉不言不语,眸底的光却越来越亮,抬手把她环在怀里,怕她枕在他胸口不太舒服,又微微侧了身子,让她身子后仰,依靠着他手臂的力量。 阁内安静地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还有鱼水之欢后浅浅的汗气。 华仪伸手回拥住他,耳畔贴着他的胸膛,道:“沉玉,我们认识十八年了,你也不想这样对我的,对吗?” 头顶的声音冷了一度,“别给我打算盘。” 华仪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又道:“沉玉,你总是明白你自己的心,可是你明白我的心吗?” 她抱着的人身子一僵。 华仪继续道:“我身为帝王,如何可以告诉你……这么多年,我衣食住行皆是你,你保护我、鼓励我,予我勇气,给我筹码,我的一切皆有你的影子。沉玉,我喜欢你。” 沉玉的呼吸沉重起来,抱着她的手臂一紧,勒得她发疼。 华仪吃痛道:“沉玉,你弄疼我了。” 她少有这般少女之态,年少始为帝,注定她素来的威仪。沉玉连忙松手,低头在她脸颊上吻了吻,柔声哄道:“对不起。” 她轻笑,又说:“沉玉,你真的想娶我吗?” 沉玉道:“我只要你。” 华仪微笑着,脸色却有些泛白,轻轻“嗯”了一声,回忆道:“那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日后会做女帝,那时,我的父皇便跟我说,说我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日后要让我嫁给这天下最有才华的男子。我时常想,若我可以穿上嫁衣嫁给你,该有多好啊。” “可是你却给我赐过婚。”沉玉道。 华仪轻声道:“难道我要留你孤独一生吗?沉玉,后宫不得干政,我不愿你做我的皇夫,至此天下少了一位治世之才。” 沉玉沉默了。 她一改往日与他的水火不容,此刻的话于他,简直如同毒\\药,蛊惑他已经被焚毁大半的心智,让他原以为在黑暗里的心,又看到了一丝光亮。 华仪、华仪。 十八年前,俏生生的小公主便向他伸出了小手,从此他做她的沉玉。 叫沉玉,是因为她说,他漂亮得像玉雕成的,殊不知她才是他心尖上的那块玉。 忍无可忍,才选择出手占有,看她被囚在身下,亲自触碰了毁灭了,才觉得真实。 沉玉抿了抿薄唇,淡淡道:“无论如何,你如今是我的了。” 华仪忽然道:“那一起死,你愿意吗?” 她话音一落,沉玉脸色登时一沉。 他的胸口突然开始疼,连带着四肢也跟着酥软麻木,他很快便发觉了不对的地方,手臂蓦地收紧,狠狠地盯着她,华仪坦然回视,挑衅一笑。 他眼底是怒,冰火交融,恨不得将她撕碎。 她红唇翘起,报复似的,一字一句说道:“茶里有毒。” 沉玉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奈何浑身剧痛。 他狠狠推开她,踉跄着后退,她伏在榻上,唇边笑意却在逐渐扩大。 “谁也拿不走我的江山。”华仪笑出声来,胸腔一阵阵发疼,“你不是想要我吗?一起去死吧!传位诏书……朕已经拟好,你什么都得不到。” 沉玉身子晃了晃,“哇”地吐出一口黑血来。 他毒发的是那么迅猛,不过须臾,已摔在了软榻前,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还在竭力盯着华仪。 片刻之后,他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动。 唯剩眼角泪痣,触目惊心。 华仪看着他的脸,浑身剧痛,她知道,这是因为她也喝了□□。她宁可和他同归于尽,也不能忍受江山易主,承欢身下。 沉玉唇边黑血刺目,她看着,畅快之后,笑着笑着,忽然就流出了泪来。 胸口的疼痛越发明显,她沉浮在一片黑暗里,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或许是沧海桑田之后。 华仪感觉眼皮子暖暖的,再次睁开眼,阳光洒在她的脸颊上,暖意融融。 她睁开眼,触目是明媚的春光,海棠树伸展在头顶,枝头喜鹊在啼,花砸了她满身。 长案摆在身前,案前湖光山色,绿波荡漾,漾入她的眼。 华仪怔怔地看着,沉寂的眼中坠入华彩,一瞬间重新焕发生机。 “陛下,陛下。”身边的内侍小声轻唤。 华仪闻声转头,眼睛便盯在了一处,再也挪不开分毫。 一个非常漂亮的少年,披散着长发,低头跪在她不远处。 睫毛纤长,眼角泪痣惑人。 那个覆她天下的男人,如今不过少年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预收《我见大人多柔柔》花式女追男,存稿管够,男主外白里黑,夫妻二人档carry全场。 文案: 世言,国有无双,谢有佳郎。 谢家嫡系中,长女为后,二子为将,三子是个尚书郎。 唯一幺女,玉石雕成,年纪轻轻就肖想着隔壁无双。 谢映棠身份贵重,偏生不爱与世家小姐们打交道,总是溜进她哥哥的茶会,看世家子弟赏玩斗酒,顺便瞄一瞄隔壁那少年无双。 久而久之,谢三郎圈内好友打招呼都变成了:“谢兄,什么时候嫁妹子啊?” 谢郎:“……” 五陵子弟多浮浪,世家纨绔子弟惯于争权夺利,最爱亵玩家妓,而她作为最尊贵的那一颗深闺明珠,终究是要被人采撷了去。 【三年前】 谢映棠羞红了小脸,嗫嚅道:“成大人为了救我,强忍着害怕,成大人果真是一个端方正直的君子。” 成静:“……我不怕。” 她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更加怜爱,心想:像成大人这般清秀好看的少年郎,怎么会不怕呢?他为了不让我内疚,竟这般硬撑着,他真好。 成静:??? 【三年后】 成静单手撑着墙壁,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右手钳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薄唇从她的眉心,顺着吻到她的唇瓣,以指腹揉了揉她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