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他上了车，感叹道：“梁震，江律师很好看又很优秀，你们的关系看上去也挺好的，为什么分开呢？” “有些人就是这样，适合做朋友，但不适合生活在一起。”梁震说，“再说了，是她提出离婚的，我想对方既然过的不开心，分开对大家都好。” “是江律师提出离婚的？那你就这么答应了？没有挽留一下吗？”我追问。 “没有，我不喜欢死缠烂打。江希怡也是个很理智冷静的人，她既然提出离婚，说明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如果我不同意，勉强在一起，可能闹到最后，大家都难堪，还会撕破脸。这样就不错，分开后还是朋友。”梁震说。 我很无语他这直男思维：“梁震，你就没想过，女人都会有点儿口是心非吗？也许她这么提议，只是想让你挽留一下呢？让你多在意一些？” 梁震显然没想到这一点一样，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不会吧，江希怡不是那种人。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分开就分开了。” 我心想，就你这思维，注定孤独一生了。 梁震那边没啥刑案，我就回了报社，一直想着岚县一中，和江希怡受伤这事儿。 坐在邻座的林纯这时凑了过来：“怎么啦？去了一趟市局，回来之后就失魂落魄的。” “什么失魂落魄，我在想事情。”我说。 “我在想江律师，还有岚县一中的事儿。”我说道。 “江律师，谁啊？”林纯问个没完。 “江希怡，梁震的前妻。她今天被人袭击了，幸亏警察去得快，没出大事。”我说道。 “江希怡？上过电视的那个江律师？”林纯说。 “她是上过电视节目，你这都知道？” 我有些惊讶。 “那当然，我经常看法制类节目。”林纯说，“江希怡是个大美女啊，没想到是梁队的前妻。不过也是，看她在节目里的表现，总觉得和梁队是同一种人，太相似了。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类夫妻很难长久。” 我好笑地说道：“还以你的经验看，你都没结过婚。” “没结婚但是见过，听过很多别人的事儿。” 我突然想起林纯以前和我闲聊的时候，好像说过她老家就是岚县，于是问道：“我记得听你提过，你是岚县人是不是？” “对啊，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岚县一中，就是我读的高中。我们岚县一中有个鬼故事传说，你要不要听听？”林纯说。 “鬼故事吗？”我没多少兴趣“学校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鬼故事，没什么奇怪的。” “不不，这鬼故事背后是一桩真事儿。”林纯说，“岚县一中虽然只是个县城里的重点高中，但是在我们省算是有名气的学校，所以我们学校每年也都有人民大学和北师范的保送名额，只是名额很少，只有两三个，一般来说，人民大学一个，北师范俩。我读高二的时候，我一个学姐就被保送了人民大学。这学姐学习好，长得漂亮，所以招人嫉妒了。有一天早上，这学姐被人发现躺在教学楼下，地上一滩血，脸都被划花了。就这情形，任何人都知道她是被人杀的，但就是找不到凶手。她是住宿生，当晚在教学楼里上自习，十点以后，大家都走了，好像就剩下她自己。我们那只是个小县城，学校也有些历史了，没有安装监控，所以谁也没证据证明她是怎么被人杀的。学校保安晚上九点半巡视最后一回，保安说 那时候教学楼里还有几个学生，他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自己就回大门口值班室了。也就是说九点半的时候学姐还是活着的。所以警察推断案发时间在九点半到十点左右，因为十点是宿舍关门的时间。总之，这件事之后，我们学校就流传了一个鬼故事，说是每晚十点，就发现学姐曾经住过的宿舍附近，有个烂脸女孩在徘徊。很多人看到了，都说是那个死去的学姐变成了鬼，游荡在宿舍楼里。不过我不是住校生，没看到过。” “你们这学校也是邪门儿，你知道两个月前，又一个女孩从教学楼上摔下去死了吗？不过她的脸倒是没被划烂。”我说道。 “又有人死了？那可真是太邪乎了。”林纯吃惊道。 我虽内心觉得六年前这件事和岚县一中两个月前死去的女孩没什么关联，但也告诉了梁震，并问他是否查到了什么。 梁震说：“我已经详细查问过两个月前死去的那个女孩的案子。女孩叫丁梦凡，是板上钉钉的自杀案，没有任何谋杀的痕迹。女孩是先割腕，后跳楼，生怕自己死不了似的。关于自杀动机，也查清楚了。她留下的日记里说，父亲家暴，她和母亲经常被打。学习压力大，早恋又失恋，觉得生无可恋了。这些事情，办案警察也一一查证核实，确有其事。再者，法医也说，没有什么谋杀的可能。学校之所以不肯让人知道，是怕影响学校声誉。” “是这样吗？那真是白忙活一场。不过六年前，岚县一中可发生过一次谋杀案。”说着，我将林纯告诉我的事情，和梁震转述了一番。 说完，我问道：“你觉得江律师被人追杀，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啊？” “六年前？这么巧。我们去岚县调查的时候，听说了另一件六年前发生在岚县一中的事。一个后勤部的负责老师在那年失踪了。”梁震说。 “同样都是六年前发生的案子，会不会有联系？六年前失踪的那个老师找到了吗？”我问道。 “没有，到现在也没找到。”梁震说，“我打算去岚县一中调查一下，你去么？” “去，当然去。”我立即答应，收拾东西出了门。 岚县距离Q城不远，我和梁震开车两小时就到了。提前和岚县一中附近的派出所打了招呼，梁震就和我一起去了岚县一中。 林纯说，这所人才辈出的重点高中建造于建国初，经过了几次翻修，看得出来，校舍有些陈旧。 站在偌大的操场上，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大部分校舍都能看得出来岁月的痕迹。但其中有两栋楼是很新的，窗头挂着不少衣服，还有学生校服，那应该是学生宿舍。 岚县一中的校长亲自接待了梁震。校长近五十岁的年纪，是个秃瓢大叔，名叫徐聘华。 “徐校长，听说你们这里曾经有一位后勤部老师，叫杨超，是吗？”梁震直接问道。 “杨老师？”徐聘华微微皱眉，“他已经失踪六年多了。梁警官是在查他的失踪案吗？” “嗯，算是吧。杨老师失踪前，学校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梁震问。 徐聘华回忆半晌：“没什么特别的，杨老师失踪前还在正常上班，应该也是正点下班的。第二天就没来上班了，后来没有任何消息了。在此之前杨老师都挺正常的。” 梁震点点头，又说道：“校长，你们这学校好像历史悠久啊，校舍都有些年数了。” “是啊，校舍也曾经翻新重建过，不过就算是翻新过的几座楼，也有二三十年历史了。”徐聘华说。 “不能吧，我看有两座宿舍楼很新啊。”梁震说。 徐聘华一笑：“哦，那两座楼是几年前新建的。现在住宿的学生多了，只能多建两座宿舍楼。” “是几年前新建的？”梁震追问。 徐聘华脸上似乎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后淡然道：“五六年前吧。” “那时候杨老师还在学校上班么？”梁震盯着他问。 “这——好像还是在的。楼建完了，他才走了。”徐聘华说。 “我还听说，你们这六年前死了个女孩子，被割烂了脸从楼上推下来了。这女孩叫夏至，是吗？”梁震问。 校长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梁队，你认为杨老师的失踪和夏至的死有关系吗？” “我们没有这么判定，只是想调查一下，多方信息都了解了解。”梁震说。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年还有不少人推测，就是杨老师把夏至给推下楼的，然后自己逃跑了。”徐聘华说。 “杨超做的？那他什么动机呢？”梁震问。 “这——说出来不太好听，就是师生恋呗。夏至死了之后，不少学生反映，说他们看到夏至私下里见过杨老师几回，看起来很熟识。”徐聘华说。 “我们能在校园里参观一下吗？”梁震问。 “可以可以，我带你们去。”徐聘华笑道。 “不用，我们自己走走就行。”梁震说。徐聘华似乎还想说什么，结果梁震已经先一步出了办公室的门。 等出了教学楼，我对梁震说：“发现没有？刚才这个校长说话遮遮掩掩的。” “嗯，杨超的失踪可能另有内情。”梁震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