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突然?什么惦记?贺渊虽语气冷硬,实则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就是想知道,凶巴巴到底有没有将银票塞回冷冰冰嘴里。 明明是个贪玩好鲜的性子,做什么要在泉山待那么久?那里又没什么好玩的。 ***** 原本赵荞一行确实如中庆所料,预计是在泉山玩到一月初十左右才回城。 初三这日,他们去涟沧寺吃了新年斋,又跟着武僧们喊山祈福后,高高兴兴回到自家别业时,才知陛下派来的传令官已等了他们两个半时辰了。 传令官带来两个消息。 一个是昭宁帝给赵荞与赵渭的口谕:陛下与帝君将于初七到初十,率宗亲臣属接待外邦来使,着令信王府二姑娘赵荞、三公子赵渭列席。 赵荞想了想:是鸿胪寺岁行舟大人他们之前从沅城迎回的那个外海使团么? 回二姑娘,正是。 另一个消息则是替都御史府主官纪君正转达给徐静书的:纪君正大人请徐御史尽快回城,都御史府临时有紧急公务需全员共商。 这下就没得玩了。 长嫂得回城处理紧急公务,二姐三哥也需早些回城做准备,剩下几个小的自不会被敞放在这山上瞎野,只能眼巴巴跟着回了。 信王府的马车赶在城门下钥之前回到城中。 赵荞才回到涵云殿的主院,才喝了半盏茶,还没来得及吩咐沐浴更衣,结香就来禀:二姑娘,归音堂祁红小当家派人过来递话,说您明日若得闲,请过柳条巷一趟,有急事需请您定夺。 赵荞想了想,点点头:那你叫瓶子带人替我准备初七要用的衣饰行头之类。毕竟届时是随驾接待外邦使团,哪怕只是作陪也不能有半点差错的,这关乎朝廷体面的大事,万不能出半点纰漏,只几日时间了,警醒着些。 是,阮结香应下后,又道,还有,贺大人那边也派人来,说若您近日抽得出空,烦请过府一叙。 欸?赵荞非常意外地使劲眨了眨眼:咱们归音堂吃的就是消息这碗饭,我一回城祁红就派人来,这很说得通。贺渊的人怎么也来得这么及时? 难不成他也特地撒了人在城门口戳着,专程蹲她回城的消息? 来人有没有说,他找我过去要谈什么?赵荞心中蓦地砰砰砰跳了起来。 以贺渊目前那种与赵荞不熟的状态,应该打死也不会主动请她过府叙话的,甚至该巴不得她别去,以免双方尴尬。 他这样,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又或者,他虽什么也没想起,却还是想她了? 会是这样的吗? 她那颇有点期待的眼神让阮结香垂下了头颅,盯着巨大压力小声回:说是,贺大人想请教您凶巴巴最后到底有没有将银票塞回冷冰冰嘴里。 兜头一盆冷水将赵荞砰砰跳的心浇得一动不动。怪她沉不住气,自作做情了。 良久,她板着脸道:你让人去他那边回个话,我忙着呢,不得空过去。但凶巴巴和冷冰冰的后话很简单,就一句:凶巴巴当场拔刀将冷冰冰捅死了! 害她白高兴一场的混蛋,虽然不能打他一顿出口恶气,但可以说死他一次来出气。 第19章 翌日清晨,赵荞简单用过早饭后就准备往柳条巷去。 从涵云殿出来没多远就碰上三弟赵渭。 赵渭闲极无聊似地紧跟着她:二姐,你昨日让人往贺宅带话啦? 是‘回话’,他先派人带话来的。赵荞目视前方,尴尬。 一觉睡醒来冷静想想,就不得不承认,那可真是个惹人耻笑的昏招。 气不过就把人给说死,小孩子才这么跟人吵架。 赵渭嗤笑:不是说再不要喜欢他了?那你平和冷淡地当他是个不相gān的人不就好了?他请你过府叙话,你若愿意就应下,不愿就拒绝。明明很简单一件事,生哪门子气? 是说过不要再喜欢了,赵荞没好气地扁扁嘴,可这种事,哪儿那么容易做到‘说了不喜欢,就立刻心如止水’? 也怪她在儿女情长上少经验,以为可以说放下就放下。试过才知,人心肉长,有些印被刻上后,很难轻飘飘一笔勾销。 世人都说,情窦初开这事,一生只此一次。往后即便再倾心于旁人,个中滋味都不会再有这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