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

云内卫左统领贺渊恶战重伤,失去部分记忆。养伤期间,周围人全都孜孜不倦向他传达着一个可怖的消息——他与信王府那位大字不识几个的荒唐二姑娘,竟是一对儿?!还是他没脸没皮缠了半年,又不惜与情敌大打出手才争来的?!贺渊听得耳朵长茧,还是死活想不起这风流账。...

第21章
    昨夜他反复斟酌过许多。虽他不讨厌她,可是

    这姑娘在他印象里就是个需敬而远之的人,两人脾气秉性、行事做派全不对盘。

    他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会倾心喜欢上她。

    既如此,就更不该含糊拖着哄着,让她怀抱希望与期许,一次次忍着尴尬主动上门来接近示好,又一次次qiáng做镇定地失望而去。

    至于早上为什么会要求厨房再做一次梅花粥,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只能将之归结于

    大概是她美色惑人,他一时没把持住,迷了心窍。

    赵荞垂脸坐在那里,反复吐纳调整气息,尽力平复好起伏翻涌的心绪。

    良久后,她抬起头:听这意思是,你认为既太医官说了你可能永远想不起,那我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一拍两散完事?

    我没这么说。你

    但你就是这么个意思!

    此刻的赵荞忘记了,最初贺渊到柳条巷当面盯梢时,两人之所以曾闹得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便是因为她这轻易不让人的性子。

    对待不相gān的人,贺渊是吃软不吃硬,不会任由谁在他面前耍威风的。

    眼前这个贺渊看她不就是个不相gān的人?可不是后来那个对她全然包容、会自觉服软让步的贺渊。

    她这么冷声硬气地一拍桌,将面前贺渊也惹出气性来了。

    你说是就是吧。

    第9章

    两人各有各有的委屈,各有各的脾气,谁都不甘示弱,就这么杠上了。

    事情陷入僵局,一时无解,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

    中庆一直候在书房外的廊檐下,虽不知两人谈了些什么,但赵荞拍桌怒声的那句你就是这么个意思是听得很清楚的。

    见赵荞怒冲冲负气而出,中庆也不敢乱问,赶忙跟上去送她出门。

    送走赵荞后,中庆折身回到书房门口,小竹僮忐忑迎上来,小声道:七爷方才好像砸了什么东西,砰砰砰的。

    外头不明就里的人总觉贺渊是个凝肃冷淡的威严性情,家里这些人却都知,他就是个八风chuī不动的闷罐子而已,公务之外的生活单调枯燥,少有大起大落的喜怒外显。

    这小竹僮在贺渊跟前做事快两年了,还从没遇过他发脾气砸东西的场面。先前那接连几声闷响吓得他肝儿颤,拿不准该不该进去善后。

    到底中庆在贺渊身边年生久些,比小竹僮们稳得住。他侧耳听了听里头没动静了,便过去敲门。

    里头没应。

    中庆稍作斟酌,壮着胆推开书房门,尽量放轻手脚进去了。

    贺渊双臂环在身前,闭目仰靠着座椅后背,喉间时不时滚上两滚。

    中庆没敢吭声,半蹲下去收拾散落在地的书册。

    抱着书册站起身时,中庆瞧见这头的椅子上有个东西,没忍住脱口咦了一声。

    贺渊睁开眼,冷冷看向他。

    中庆赶忙将手中那摞书册放在桌案上,弯腰去将那东西捡起来亮给贺渊看:七爷,这是赵二姑娘落下的吧?

    粉嘟嘟的芙蓉石雕圆脸小狐狸坠子,配了根桃花色双股绞丝颈绳。想是绳配得仓促,结扣处没卡好松开了。

    拍桌子嘛,发脾气嘛,不讲理嘛。

    力气大得将绳结都挣开了,也不怕把手给拍肿,呵。

    贺渊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那玩意儿。

    笑眯眯的俩眼弯成狡黠细弧,慵懒卧着,毛茸茸大尾巴盘在身前,尾巴尖儿微微翘起。

    不知为何,他竟从小狐狸那状似无辜无害的姿态里,隐隐看出点有恃无恐的嚣张气息。

    物随主。贺渊重又闭上眼,心中淡哼一声,随口漫应:嗯。

    他不说这东西作何处置,中庆拿着可烫手了。想想还是出声请示:七爷,这坠子,我是让人给送回信王府去么?

    贺渊没答,只是坐直身来,端起自己面前那盏已微凉的参茶抿了一口。长睫低垂,神色无波。看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中庆察言观色片刻后,立刻笑着改了口:咳,我这说话也不过脑子。坠子到底随身之物,该直接jiāo到正主手上才对,叫人转手几回不合适。赵二姑娘惯在外走动,这会儿不一定就回王府了。要不就先替她收好,只差人过信王府去告知东西落在咱们这儿,请她得空时来取?

    不必那么麻烦,贺渊眉眼轻抬,不咸不淡道,放那儿就是。她发觉东西不见时,应当会回来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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