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完^本.神^立占.首^发↘手机用户输入地址:м.шanbentxt.coM 第九十一章: 傅良夜终于想明白, 一路走来为何会惴惴不安, 因为现在背着他的人根本就不是晏玄非, 给不了他安然无虞的稳妥。 靳未没有说谎, 这里真的有和晏玄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这个和晏玄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是寒兽那伙派来的木偶吗?如果是木偶,从第一眼就他就能觉察到异样, 但这人有呼吸有温度甚至说话语调都与晏玄非如出一辙。如果不是右手露了破绽,他甚至不会怀疑。 傅良夜越想心就越沉, 手脚冰凉忍不住想发抖,他尽可能地依靠呼吸来稳住情绪,紧抿唇角不敢泄露丝毫异样。 青年喊道,“阿沉?” 傅良夜小心应对,“嗯?” 青年脚步一停,侧头淡声道:“我们到了。” 傅良夜觉察到自己被这人轻放到地上, 生祭阵内的黑暗让他无从看清处境,忽的左手被人温柔地握住。 下意识睁大双眼, 注意力全聚在左手上, 细微的触碰后握紧,那么清晰的温度让他背后窜起寒意,毛骨悚然。 晏玄非疑惑地嗯了声,询问道:“掌心有汗,阿沉很热吗?” 傅良夜虽看不见但可以想象到这人定是回头看着自己在,不然说话间的温热气流不会紧贴着脸上拂过。他用力并拢的五指被这人岔开,十指相扣, 诡异至极。 等等!同向而行,握住自己左手的会是什么……晏玄非右手,修长冰冷的手指在弯曲,甚至他还用食指摩挲着自己的手背。 傅良夜吞了口唾沫,知道不能再跟着这人继续走下去了,驻足喊道,“清哥儿。” “我在。” 傅良夜低声道,“你知道我怕黑的。” 对面作答,“要燃明火符吗?” 傅良夜点头,意识到此阵漆黑不能视物,这人根本就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他方要开口说时,对面立着的青年又出声了,这次还伴随着半步脚步声。 “好,阿沉怕黑。” 他在靠近自己。傅良夜提心吊胆的屏住呼吸。 这人将左手放在傅良夜头上,轻揉了把,“终于比阿沉高了。” 傅良夜站着一动不动,心头紧张。 拈诀时气流一动,瞬间明火符就照亮了黑黢黢的空间,青年微微抬起脸来,双目温柔地望向傅良夜,“阿沉还怕吗?” 纵然做好心理准备,待看清那张脸时,傅良夜依旧挑不出一丝破绽,是晏玄非的。 晏玄非皱眉不解道,“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 这人太可怕了,连这动作和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傅良夜慢慢摇头,佯装轻快,“我们出来这么久,长候该担心了。” “那就破阵回去吧。”晏玄非说完,挑着下巴朝向三步外被火烧成黑炭的铁门,“守门人在里面。” 黑红相间的门板上早看不出原样,贴满了各种图案诡谲的符咒,张牙舞爪的鬼相和扭曲的神佛从下往上爬满了整扇门。 一股不祥由地面干涸的血迹升起,从足底爬满傅良夜裹在道袍下面的肌肤。强忍不适,他咳嗽了声,“清哥儿,你怎知靳未就在里面的?” “直觉。”晏玄非理所当然道,便又催促傅良夜道,“我们进去吧。” 傅良夜站着不动,凝眸思索。生祭阵需活人祭死门,而后生门才得开,这人分明就是想将我当做守门人。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被骗进去,但眼下形势就算不想进去也会被控进去,只能想办法骗过去了。 是以,傅良夜面上表情不变,抬手打了个哈欠,恰是轻松:“那我去踹了这门,清哥儿莫要脏了手。” “无妨。”晏玄非就是不松手,随傅良夜一道。 傅良夜满目笑意的说好,垂眼间情绪暗涌,袖中符咒突然脱手而出,趁机甩开晏玄非的桎梏,他翻身后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食指与中指迅速夹了张符咒比在胸前,刹那间明光从指尖飞出! 晏玄非看了眼空荡荡的右手,又转头去看傅良夜,清艳的俊脸在明暗交杂的阵内显出几分阴沉的诡异。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十步外与自己持符相对的青年,冷冷开口:“阿沉不乖。” 傅良夜拔剑,落地就是一个剑阵,厉声呵斥:“何方妖孽?” “妖孽?”晏玄非皱眉低吟,倏而抬首,眉间是高高在上的矜傲,振袖不悦:“荒谬。” 连气质都学得像。傅良夜疑惑更甚,越发戒备地扫向他。 晏玄非说道:“从你消失的那一刻起,到我找到你,你就开始不对劲了。” “好巧,我也是。”傅良夜暗笑。 “知道为什么吗?” 傅良夜懒得废话直接开口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晏玄非。” 晏玄非摇头,目光哀怜,“你着了靳未的道,分得清现在是在哪吗?” “靳家庄,生祭阵。”傅良夜眸光渐冷。 “你错了。”晏玄非声音低沉了些,透着些许琢磨不透的彷徨,“我们是在生祭阵分开的,然后你遇到了靳未,我也遇到了。” 怎么可能!他是想说有两个靳未吗?傅良夜差点出声,紧缩瞳孔盯着他。 “这里就是靳未带我来的。”晏玄非说,抬手指了指那扇门,语气更显困惑,“然后他就不见了。” 傅良夜不说话。 “等我找到你时,你似乎还没走出着的道。” 傅良夜寒着脸,既是震惊既是混乱。确实,从二人再次相遇就开始不对劲,在生祭阵分开后他和晏玄非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都变成彼此熟悉又陌生的人。 如果晏玄非说的是真的,那奇怪的就是自己,因为一路走来晏玄非待自己都和往常无异。傅良夜自问,着了道的人真的是自己吗,因为靳未缠在他胳膊上的绳子? 忽的,胳膊被绳子勒得发疼,傅良夜握着剑的手都跟着颤抖。 晏玄非一脸担忧的走近,“阿沉!” “站住!”傅良夜后退,持剑临敌,不断暗示自己这人不是晏玄非,晏玄非右手废了,而他右手完好如初。 “你右手又是怎么回事?” “右手?”晏玄非垂眼望去,复又望向那扇门,“靳未带我进去后,出来时就有了。” 傅良夜惊恐到了极点,叱问:“怎么叫就有了?说清楚!” 晏玄非皱眉,望着那扇门看了许久,最后摇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进去后就知道了。” 傅良夜又后退了几步,这扇门他不想靠近,不能靠近。 见他越退越远,晏玄非便朝他走去,目露疑色,“靳未同你说什么?” “勿要再靠近!”傅良夜剑光凌冽,淡金色的剑身格外锋利。 晏玄非并未停下,步步紧逼,任凭春秋刺进他的右臂,剖开完整的胳膊,让鲜血瞬间染透剑身。 傅良夜目光幽冷,却见剑刃深入皮肉、切开筋骨时里面金光大现,瞬时瞪大双眼,慌了神忙拔出剑。 晏玄非咬牙一哼,疼的额上全是汗水。 为什么,这个人为什么也有仙骨?傅良夜近似崩溃的看向这人右臂深可见骨的伤口,从鲜血里透出一阵金光,和当年劈开晏玄非右臂时一模一样的场景。 “你到底是谁!”傅良夜疯了般地嘶吼,不可置信的看着几步外的青年,他不是晏玄非,自己没有着道……可万一是自己着道,是不是以为自己又用春秋伤了他! “不疼的。”晏玄非轻声说,想施法止住伤口的血,却因是春秋留下的所以压根止不住,他只好捂住伤口同对面神情哀恐的青年道,“阿沉,跟我进去,我们该回去了。” 免费 首 发 完 本 神 站 傅良夜站在远处摇头,陷入惶恐的战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进去就知道了。”晏玄非目光沉沉的望向那扇漆黑可怖的门,“等你看到守门人。” 傅良夜尖声呵问:“靳未?” “他只是引路人,”晏玄非摇头否认了他这个说法,“你自己进去看。” “引路人?” 晏玄非道,“你到现在还没弄清变故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吗?并不是在生祭阵内走失。” 不是那时明火符熄灭、星阵无光后被带走吗?傅良夜觉得自己的思绪再次被推翻,越发复杂的局面,他不想被晏玄非带着思绪,“什么意思?” “今早我同长候来过此地,也入内探查却没出问题,”晏玄非望着他,又走近一步,“我和你来却出了事,因为我们遇到了靳未,那个变数就是他。” 傅良夜仔细一想,居然觉得他说的全都在理,生祭阵的启动是因为靳未,与晏玄非走散是因为靳未,陷入莫名其妙的猜忌也是靳未。似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引路人——靳未。 如果靳未说的为真,现在生祭阵里有两个晏玄非,对面这人在说谎。 如果晏玄非说的为真,现在靳家庄内有两个靳未,他自己着了靳未的道。 傅良夜思绪不明,被对方温柔的目光看着,竟止不住的想后退。视线一直望着晏玄非的右臂,汩汩不止的鲜血映红了双目。 “右手?”晏玄非替他说了,突然上前用两指拈住春秋的剑尖,在次朝自己右臂上一送。 鲜血四溅,仙骨露出。 剑锋走过的纹路竟是当年斩臂时重合,傅良夜失声惊呼:“不要!” 他下意识松了手中力道,右臂被靳未捆束勒破了皮般,热烫锥心的疼。 他惶惶看着右臂金光四溢的青年,眼角沁出水来,和当初伤的地方都一样,如果不是晏玄非为何会这么清楚这个地方?不是,这只是和一个晏玄非长得相似的人,不是晏玄非! 傅良夜脑中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他下意识想握紧剑柄时,春秋却被晏玄非抽了过去。 坏了!傅良夜反应更是迅速,点足飞远时一符脱手祭出,划开界限。 晏玄非将春秋剑往身后一丢,拔出身后内的剑来。 方华。 傅良夜说不清这种几乎窒息的感觉,就在要信了对面之人时,却被狠狠的撕开真相。他已经分辨不出这是不是一场梦,还是说旁人构造的幻境。晏玄非的仙骨,晏玄非的方华,晏玄非的身体,全都出现在这里,无从分辨真假。 如果这些都为真,晏玄非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这扇门后又是什么!傅良夜不想如此,想活着就必须逃出去。 他修气早不似幼时的登峰造极,唯有剑法不负傅天行的名声,可眼下丢了剑,傅良夜与晏玄非过了几十招后被制住。 他被晏玄非点了穴,动弹不得。 晏玄非拎起匍匐在地的青年,温柔地亲了亲他眼角的泪水,淡声问他:“为什么总要自找苦吃?” “晏玄非在哪?” “这扇门后,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晏玄非左手拎着他,咬破傅良夜的食指,舌尖在他伤口舔了舔。 傅良夜内心发憷,却动不了。 这人从后抱着傅良夜,握着他的手在焦黑的门上画着符咒。 画的越久傅良夜心头越凉,这是三清观镇魂咒,靳家庄养的一些邪魔妖怪为何要用镇魂咒开启,除非这扇门是三清观的人锁上的。 极度害怕中,傅良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如果生祭阵是殷风揽布下的,靳未口中和殷风揽来的另一个男人肯定是三清观的人,这样来似乎一切都说得通。 是谁呢,这个晏玄非吗?那余下两个人是谁,逢幸还是眠归?傅良夜边画边思索。 晏玄非画的慢,因为指尖的血并不多,他再一次将傅良夜手指放到口中吮出血来,在青年耳边温柔的问:“疼么?” “我说疼你就会放过我?” 晏玄非拥着他轻笑了声,“傻阿沉,莫要怕。” 傅良夜听得心惊肉跳,符咒终于画完,‘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推开。 里面漆黑,晏玄非不着急招出明火符,将人推进去,然后自己也跟了进来,合上门。 从里飘出一片火光,一张两张三张……渐次有序地燃起了七张明火符,映亮室内。 待看清楚每张明火符后的人时,傅良夜刹那间面无血色,膝弯被身后的晏玄非用力一顶,他踉跄地跪在地上,双手撑地。 加上自己,正好是三清九子,不对,步疏不在。 从左到右依次是逢幸,眠归,泠月,予安,蓝沁,鸿蒙和朝离。 “二师兄。” “等你好久了,二师兄!” “沉哥哥!” “傅师兄。” “终于来了,师兄。” 傅良夜知都是这些都是假的,和身后的晏玄非一样。虽然他尚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步疏不在场是因为他在岐川,而晏玄非是不会让他跪一群死人的。 他被走过来的师弟架起来,朝着屋内一处刑具走去,十字形,精铁镣铐。 傅良夜运气冲开穴道,打倒身旁两人,然没剑在手,极快地运气为剑,正要施御魂之术时,却被晏玄非点穴封脉,收不住的内力连呛出好几口血。 “阿沉,莫要自讨苦吃。”晏玄非抹去他唇角的血,将他扶起来,送到刑架上,“亏欠的还回来,我就带你出去。” 傅良夜冷笑,看着手脚被扣住,再害怕也无济于事,“我还有命出去吗?” 晏玄非想了想,淡声说道:“做错事应该受罚的,门规写好的。” 傅良夜冷眼看着围过来的师弟师妹,每一张都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一时间百味陈杂,他不能死。 “动手之前我要问个问题。” 晏玄非道,“好。” 鸿蒙抽着长鞭,“大师兄,何必与他白费口舌。” “就是,”蓝沁扯着裙裳走近,目光怨恨,“他杀我们时可问过一句?” 晏玄非呵斥了声,众人安静。 他温柔地抚去傅良夜唇角的血渍,“阿沉想问什么?” 傅良夜将他们一个个看了遍,无从分辨真假,“你们还活着吗?” 室内一静,谁都没说话,突然想起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旷的室内回响不散,平白无故添了阴森。 “呵呵呵……” 傅良夜看向蓝沁。 少女仰起头,仍旧笑得天真烂漫:“二师兄还完债不就知道了么?” 傅良夜闭上眼,右臂又开始灼烧作疼,被无形的线死勒进肌肤里,疼的他几乎无从思考只想逃避,靳未没说谎,那晏玄非现在会不会和他遇到了一样的情形? 说是来了四个人,殷风揽,假晏玄非,那还有两个人是谁?会不会有一个人长了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去欺骗晏玄非? 不,不要!傅良夜正想着。 右臂突如其来的痛令他顿了一瞬,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他清晰的感受到脸上被泼了滚烫的血,还有猩红溅入他眼眶中,模糊了视线。 “疼,疼啊!”他倒抽着气,甚至不敢去看右臂发生了什么,血红的双眼死死望着对面的青年。 晏玄非却提着染血的长剑,朝他温柔的笑道,“阿沉欠我的,还清了。” 然后看向在地上抽搐的胳膊,一脚踢开。 “不!疼,好疼!”傅良夜疯狂的摇头,迫切希望这只是幻境,而不是被砍了右臂,但断口处的痛意几乎侵没他所有意识,“啊啊——!” 他曾将眠归腰斩,将泠月用剑气刀刀割死,将鸿蒙斩首,将蓝沁劈成两半……这些他都记得,烙入骨髓。 不要,不!傅良夜绷直了挣扎,铁链磨破道袍咯出血来,不能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改错别字有些慢,可能就是写一张的速度,很慢慢,明天起来看 提示:浏览器搜索(书名)+(完 本 神 立占)可以快速找到你在本站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