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动了,不过不是返回的路,而是继续向前走,见方向是山上,张玄问:“这是要去哪儿?”“陈家别墅,陈文靖的家离凶案现场最近,去问问,也许有什么线索。”聂行风没把话点透,但张玄听明白了。在发生数起恶兽出没的案子同时,陈家很急切地做冥寿,两者之间也许有什么关连,尤其是陈家附近没有住家,豢养凶兽也不容易被发现,这些条件陈家都具备,很难让人不怀疑。在驶过一条弯弯长长的山道后,陈家别墅终于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看着眼前的院落,萧兰草脱口而出。“好大的房子,这么偏僻,要是发生点什么事,都找不到人帮忙。”聂行风心中一动,萧兰草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车停好后,他拦住要下车的萧兰草,说:“陈家不太喜欢跟外人接触,要是他们知道你是警察,一定会拒绝见面的。”“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们在这里等我,”张玄明白聂行风心思,说:“我跟他们有业务上的来往,相信他们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又是那些不入流的道士业务吧?也不知道蒙了人家多少钱。萧兰草心里想着,目送张玄走远,他向聂行风笑道:“不愧是最佳拍档,你们真是配合默契啊。”“习惯了。”“能说出这样的话,也需要很大的信任。”“信任就是信任,没什么需不需要。”“你说话真风趣,其实能这样信任一个人,也是一种幸福啊。”聂行风觉得萧兰草话中有话,对面张玄叫开了门,跟一个老人家在说话,萧兰草就把话岔开了,问:“那位是……”“好像是陈家的管家。”看着张玄跟老人的互动,聂行风觉得询问不顺利,他对萧兰草说:“能麻烦你帮忙查一下陈家吗?”“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他们公司近年来的发展,还有陈家有没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萧兰草是个聪明人,聂行风这样说,他就知道陈家有问题了,问:“需要我派手下监视他们的行动吗?”“如果你有充足的人手,不妨一试。”聂行风说完,就见大门关上了,张玄转回来,气呼呼地跳上车,说:“开车。”萧兰草把车开起来,问:“吃闭门羹了?”“说我是混饭吃的神棍,要是再来纠缠就报警,靠!”张玄愤愤不平地说完,又道:“我还担心直接询问太突兀,找了个来拜访陈文靖的借口,谁知他态度更凶,说我骗他们家少爷的钱,哼!”想起张玄做冥寿时的穿着,那不是神棍是什么?聂行风忍住笑,说:“辛苦了。”“那倒没有,就是里面那只小狗一直叫一直叫,叫得我都快神经衰弱了。”“狗?”“听说是他们在山上捡回来的小狗,腿被兽夹夹伤了,很可怜的样子。”这件事因为不重要,张玄之前就没跟聂行风提起,听了他的话,萧兰草马上问:“会不会是变化的兽妖?”“难道你觉得我连狗跟妖都分不清吗?那只是只狗,很小的柴犬。”萧兰草虽然对张玄的天师眼光抱很大怀疑,但他都这么信誓旦旦地说了,萧兰草也不便再坚持。车开进市里,经过警局,聂行风让萧兰草把车停在路边,说谢谢他帮忙开车,接下来的路就不用麻烦了,他们自己开回去就好。萧兰草停好车,说:“如果你们对被野兽咬过的尸体感兴趣,我可以带你们去看,不过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只能半夜请你们观赏,你们意见如何?”“那麻烦安排一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约凌晨两点怎么样?”“没问题。”萧兰草下了车,张玄叫住他,“你到底是什么妖?如果真想做大侦探,不如变身去查啊,一定比你现在的样子好办事。”“天师大人对我的原形这么感兴趣,真让我受宠若惊,想知道的话,不如我们另约个时间慢慢聊?”“免了,你还是下车吧。”张玄挥挥手,萧兰草下了车,隔着半开的车窗对他说:“如果我走了,他会死的,有些事我还没查清,所以不希望他死,至少现在还不希望。”他走出几步,又转回来加了一句——“我们调查也是职责所需,冒犯之处请见谅。”萧兰草走后,聂行风把车开起来,张玄说:“小兰花是故意的吧,自己找不到线索,就利用我们去打前锋,董事长你何必管他?”“只要结果是好的,偶尔被利用一两次也无所谓,反正我们也在利用他。”聂行风把拜托萧兰草调查陈家的事说了,张玄立刻掏手机打给左天,说:“查人这种事我们侦探社比警察厉害多了,你干嘛舍近求远?”“近的要花钱。”“董事长你还可以再小气一点吗?还是怕我讹你钱……”张玄唠叨到一半,手机接通了,还没等他说话,左天就在对面先问:“有失踪者的消息了?”“……没有。”张玄愣了一下才想起左天正在办的案子,不过他自己这边也一大堆的事,哪有心思管别人?说:“我是另有事要拜托你,帮我查下资料。”他把陈文靖的名字和家庭背景报了过去,左天记好了,说:“陈家这几年生意做得挺大的,这事好查,今晚给你消息。”电话挂断了,张玄得意地瞟了聂行风一眼,意思是说——哥做事也是很快的。为了给张玄面子,聂行风向他道了谢,问:“左天没让你再查富商之子失踪案?”“没有,可能他也半放弃了,我猜那个人也是被吃掉的受害者之一,以左天的能力,普通走失案绑架案,他早查出来了,根本不需要我来算行踪。”虽然萧兰草报的死亡案例是八起,但警方人力有限,或许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同样的伤害事件发生,聂行风想也许张玄没说错。车驶进了住宅区,经过Empire时,聂行风看了一眼,酒吧门上依旧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好像初九几天都没出现了。“倒闭了吗?”张玄很遗憾地说:“我还挺喜欢这家酒吧的,要是真倒闭了,不如我们盘下来自己开好了。”自己开酒吧?你是嫌麻烦还不够多吗张天师?两人回到家,晚饭已经做好了,是魏正义和银墨一起掌厨的,钟魁还没回来,银墨告诉他们,马灵枢最近很忙,钟魁可能要跟着他忙到很晚才下班。“这几天马家有什么动静吗?”吃着饭,张玄问。“一切正常,马灵枢刚回国,应酬很多,还好钟魁不是普通人,否则会累趴下的。”银白替弟弟回答:“主人,看来与其让我们兄弟查马灵枢的底细,倒不如让钟魁去做,马灵枢很信任钟魁,去哪里都带着他,而我跟银墨两个连他的书房都无法靠近。”看来马灵枢对钟魁很有好感,否则不会让他一个菜鸟当助理,那可是多少人争都争不来的位子,可这种机密要事他怎么敢交给钟魁去做?说不定……不,是一定,钟魁要想耍心眼,一定分分钟就被马灵枢套出话来了。“他有他的工作,你们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就行了。”“可每天练猫步累得要死,有些活动一搞就是一整天,公司是对我们不错,但也绑得很紧,明摆着这是马灵枢的意思。”银白冷笑:“他是看穿了你的心思,故意把我们支开吧?说好听点是捧我们,其实根本就是找借口把我们打发掉,不让我们有查他的机会。”银白虽然又懒又馋,心机却比银墨深得多,张玄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见银墨缄口不语,便说:“要是银墨不想做了,我也不勉强。”银墨还是不说话,不过态度很明显,他希望继续做下去,这正合张玄的心意,以他的立场来说,当然是希望这兄弟俩常常在公众场合出现,引出幕后主使人,笑道:“你看,不是我不答应,是银墨想走秀。”银白眯起了眼眸,一副不爽的样子,头顶传来嘎嘎笑声,却是汉堡太无聊,站在水晶灯上居高临下地看笑话。张玄正没好气,问:“我让你去监视林家,结果林纯磬死了你都不知道,马灵枢去拜访过他你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干什么?”“他晚上死的,那个时候我还在睡觉,不过就我的观察来说,这半个多月来,没人去拜访过他,小兰花是不是在骗你们啊?”“他没必要骗我们,所以99。9%的可能是你在偷懒。”“也许吧,”汉堡仰头想了想,毫不在意地承认了,“天太热,打个盹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有失误居然还这种态度,张玄冷笑:“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我本来是邮差,你非要让一个邮差做特工的工作,还嫌特工技术差,这根本是你自己的问题吧!”振振有词的回应,要不是娃娃在旁边吃饭,张玄一定把手里的叉子甩过去,来个叉烧鹦鹉。看出张玄心情不好,汉堡没敢再啰嗦,拍翅膀飞走,小声说:“我现在就去监视林家好啦,也许会有什么新发现呢。”张玄对这只鹦鹉已经不抱期待了,随它去了,乔看着这一切,噗嗤笑起来,把眼前空了的盘子推开,说:“看来大家都进展不顺,那只好让我来提供点消息,讨讨师父欢心了。”“哦哦,你有什么发现?”“马灵枢和萧兰草以及初九的身份我都让人查过了,结果很相似,都是来路不明,你们跟萧兰草走得很近,我得提醒一句,小心他。”“他怎么了?”“我在派人跟踪萧兰草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你们知道吗?他一早就怀疑娃娃了,因为被害司机的车里找到了几处指纹,据说跟娃娃的一样。”萧兰草不仅暗中派人跟踪娃娃,还调查过藏獒被咬杀的新闻,乔也顺藤摸瓜,把偷拍娃娃的记者找出来详细询问,发现那个人只是根据别人提供的情报去拍照的,内情什么的都不知道,可见那天藏獒袭击聂翼,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什么?”张玄气得一拍桌子,“那个狐狸小兰花,他还可以再混蛋一点吗!?”难怪萧兰草要特意坐他们的车,甚至不惜当司机,原来是想趁机接近娃娃,引他说出真相,还在下车后跟他们道歉,那根本就是知道他们早晚会发现真相,所以提前打预防针吧?桌子在张玄的拍打下发出沉闷的响声,靠在小椅子上睡觉的娃娃被震醒了,揉揉眼睛,看到绕在自己面前的蛇尾,他抓住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睡——银白游到了孩子身上,把他哄睡后,对大家说:“你们继续。”“这样说来,我也想起一件事,”银墨说:“这几天素问经常不在家,原本属于他的工作马灵枢都交给了钟魁,所以钟魁才会这么忙。”聂行风问:“还有其它发现吗?”“大事就没有了,不过出于个人好奇心,我查了下张洛那些人。张家是做家具生意的,近年来发展得不错,就把生意扩展到这边,他那几个师弟们背靠大树好乘凉,都靠着他混吃混喝;张洛一直没结婚,他跟张正叔侄相称,但实际上情同父子;张雪山有一个女儿,叫张燕桦,后辈中就属这个女生的灵力最高;还有就是姬凯那个不成器的弟子谢非,余下的人太多,我记不住,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一席话徐徐道来,张玄听着,想起当年的往事,不由颇为感触,魏正义却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问乔。“你打听到了这么多情报,那我们最近遇到的麻烦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那还让我再讲一遍!”“无聊嘛,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俗语也不知他是从哪儿学来的,魏正义冲他直瞪眼,乔毫不在意,说:“我也只查到这些,觉得出租车司机被杀的案子有点意思,能不能找到司机的尸体?也许可以从中发现线索。”“狼白白……”睡梦中的孩子呓语着。“今晚我们约了小兰花去看尸体,要一起来吗?”“师父我也去!”魏正义的申请被张玄驳回,“人多太显眼,你跟银墨在家照看孩子。”手机响起,左天把陈家的资料传了过来,张玄打开看完,把手机给了聂行风。“我有种预感,你的老同学可能也遭遇不测了。”陈家背景不复杂,在医疗界算是老字号,或许是家族遗传问题,人丁一直都很单薄,陈文靖的曾祖五十出头就过世了,他的父母也陆续身亡,堂兄弟也因为血液病早逝,现在陈家除了一些远亲外,只剩下陈文靖的叔叔陈悦书还健在,陈悦书担心陈文靖也出事,这些年一直让他在国外静养,最近因为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才让他回来主持大局。聂行风跟陈文靖虽然是同学,但交往没有很密切,这些事他是第一次听说,现在想想,陈文靖的身体似乎不是太好,看来都是出于家族遗传。在这个敏感时期,陈文靖突然远行,总让人觉得不对劲儿,聂行风看完资料,又打电话给陈文靖,被提示手机关机。张玄安慰道:“联络不到,着急也没用,看来只能等晚上见到小兰花后,问问他有什么发现了。”凌晨两点,他们照约定来到警局,为了避人眼目,乔在较远的地方把车停好,萧兰草收到联络,出来跟他们会合。看到开车的是乔,萧兰草一怔,再瞅瞅张玄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明白自己派人跟踪娃娃的事被戳穿了,却没有半点心虚,走上前笑嘻嘻地说:“合作愉快。”“也期待你的表现,萧警官。”张玄满面春风地回道。他完全不介意被算计,大不了报复回去,微笑的时候,心里已经开始在盘算怎么操作了。萧兰草带三人拐去大楼后面,说:“从后门走比较方便,虽然我把值班的人都调开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稳妥点好。”来到解剖室,萧兰草把准备好的口罩递给他们,又问张玄。“这次比上次更糟糕,你要不要回避一下?”“只听说鬼怕天师,没听说过天师怕鬼。”张玄抢先走了进去,就算被惨杀的怨魂让他不舒服,他也没打算在外面等,这可是关系到天师的面子问题,不能让别人小看了。还好,解剖室的阴郁之气比想象中淡得多,三人随萧兰草来到解剖台前,即使戴着口罩,他们依旧可以闻到呛鼻的药水味,萧兰草把搭在尸体上的白布扯开,将亡者的躯体呈现在他们面前。看到骨骼,张玄明白自己的感应力为什么没那么强烈了,因为躺在解剖台上的已经不能说是尸体了。他们在尾戒事件里看到的尸体虽然凄惨,但至少还有轮廓,而这具根本是零散堆起的骨架,一些骨骼还严重破损,看伤痕像是动物利齿造成的,骨头上挂着皮肉,有些则是完整的白骨,尤其是那半颗头颅,被它歪斜的眼珠瞪着,即使是见惯生死的乔,也禁不住心里发毛,把眼神瞥开了。“这好像不是一个人的骨骼。”聂行风看向萧兰草,萧兰草耸耸肩。“这是我们法医先生的恶趣味,我拜托他准备尸体,说有急用,他就拼成这样了,这里至少有四个人的遗留尸骨,才勉强凑成人体……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们并没有对死者不敬,而是这样拼接,也许可以刺激到灵感,有助于破案,我想死者在天之灵,也希望达成这个愿望。”乔戴上萧兰草递来的橡胶手套,拨弄了一下解剖台上的某只手掌,手掌像是被锯齿切断的,断口参差不齐,惨白手骨露出来,给人一种诡异的阴森感,他说:“它的主人没做过粗活,喜欢抽烟。”“观察力不错,你可以改行当侦探了。”萧兰草赞叹完,把尸检报告拿给他们看,“这个人在一家叫极乐的酒吧做服务生,他下班后,在回家途中遇害,遇害地点离酒吧步行只有几百米的距离。”聂行风接过资料,看到上面列的受害者的姓名照片和遇害时间,心里一动,颜开曾提到聂睿庭和娃娃去过酒吧,在酒吧做事的服务生还失了踪,不会就是这一间吧?萧兰草又说了在医院里被咬噬的尸首的案子,聂行风看了资料,才知道有三起案件发生在平安医院,如果他没记错,那家医院的大股东就是陈家。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但巧合过多,那就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萧兰草看出了聂行风的心思,把调查到的陈家资料拿给他们。“看来陈家有问题,我已经照你的吩咐,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们了。”萧兰草的资料跟左天提供的大同小异,聂行风道谢收下,说:“那也麻烦找一下陈文靖,我现在跟他联络不上,担心他出事了。”萧兰草答应了,见张玄还在摆弄骨骼,他问:“有什么发现?”“一堆骨头,你三更半夜把我们叫来,就是看骨头吗?”“这是我们现在找到的唯一的线索了,在案子完全没进展的情况下,任何细节都可能跟真相联系到一起。”“那你还不如叫只警犬来嗅嗅,说不定更有用。”说到警犬,张玄突然想起了陈家别墅的那只小狗,忙说:“董事长,它的伤有没有可能不是兽夹夹的,而是野兽咬的?”“没有,”聂行风否定了张玄异想天开的推论,“以妖兽牙齿的尖锐程度和咬嚼力,还有它的凶残度来看,狗的脖子都可以被轻易咬断,而不仅是脚踝受轻伤。”这样说也有道理,张玄举手投降,表示自己没想法了,等大家看完骨骼出来,萧兰草笑眯眯地说:“有什么发现,可以随时找我。”“保持联络。”大家坐上车,车开出去后,张玄透过后视镜,发现萧兰草上了另一辆车,把车拐去别的方向,他奇怪地问:“这么晚了,小兰花要去哪儿?”“陈家别墅,他可能想自己去找线索。”聂行风推测说。“真拼啊,他是我见到的最有COS精神的妖怪了,真想知道如果他跟食人兽碰上,他有多少胜算?”乔不屑地发出轻哼:“半分没有,所以他才找我们帮忙。”萧兰草的出发点是什么不重要,反正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现在的问题是大家都不知道食人兽究竟是什么妖兽,聂行风闭目沉思,突然想起他们在娃娃的魇梦中遇到的鹖狼。张玄跟他心意相通,叫道:“鹖狼!如果是鹖狼的话,它们完全能把猎物撕成碎片!”聂行风不语,张玄又兴奋地往下说:“只要我们找到鹖狼的主人,就知道是谁在搞鬼,这家伙受了伤,应该不难找。”“不是鹖狼,”打断张玄的话,聂行风说:“鹖狼已经绝迹了,就算没绝迹,它们是群居动物,而从尸首上留下的咬痕来看,咬噬被害人的是同一只野兽。”“啊哈,董事长你什么时候对鹖狼这么了解了?”“如果你有时间去查一下小白的藏书,会了解的比我更多。”被吐槽,张玄不说话了,聂行风又说:“陈家有萧兰草看着,我们暂时不用担心,先把娃娃的麻烦解决掉——从各方面的调查结果可以看出,娃娃的确去过凶案现场,也可能咬过人,所以他身上带了凶气,像张燕桦那种灵感较强的人就能看出他的不对劲……”“我的儿子,就算杀了人又怎样?”身旁传来嘟囔声,聂行风转头看去,张玄已经歪在一边睡着了,乔把车里的音乐声降低,问:“师父最近很累吗?”“照顾小孩子是很辛苦的。”听了这话,乔伸手画了个十字。“还好我家没有小恶魔,感谢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