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难求

金牌化妆师沙瑶不幸变成了狗血小说里的炮灰女配! 手握全剧最惨剧本。 开局不仅被卖到青楼,还要被有集丑癖的反派王爷宣靖安威胁性命。 但是,问题不大。 谁叫这是一个以美为尊的朝代呢! 因为让人变美,沙瑶是专业的。 本来只是想靠着化妆技术讨好宣靖安,然后在这个朝代安身立命。 宣靖安不屑:“你觉得光靠化妆技术就能讨好我?” 沙瑶:“那,王爷还要什么?” 宣靖安邪笑:“不是要安身立命吗?那,你的命和身体,本王都要。”

作家 狗头 分類 出版小说 | 25萬字 | 60章
第三十七章 不要离开我
正当沙瑶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时,宣靖安终于放过她,移开视线,将反扣在桌上的话本子塞进了她手里。
“你让本王等了许久,罚你念给本王听。”
他赌气地别过脸,拿着话本的手却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使了暗劲,叫她挣脱不开。
沙瑶有些无奈,可看他虚弱的模样,嗓子还因高烧带上了些沙哑,便安抚地拍了拍他滚烫的手背,接过话本:“好好好,念给你听!”
话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让宣靖安仿佛浸在了暖阳熨烫的春水中,心底升腾起说不清的暖流,舒服得他不由阖眸,细细聆听那娇声软语。
沙瑶展开某人故意折好的书页,浑然不觉自己进了套,照着他选好的片段,朗声念了起来:“可怜那小姐正在病中,折了翅的雀儿般歇在榻上,香汗涔涔,莲脸酡红,一听得那门口踏进来急急的脚步声,春水眸泛了波澜,粉樱唇一碰,就哀声叫道:“你这个……”
清亮的嗓音弱了下去,后半句实在没好意思念出来,尾音都在发颤,宣靖安不由浅笑出声,连面上的疤痕都雀跃地舞动,轻闭的双眼睁开,闪着狡黠的灵光,全然是得逞的大灰狼,被压得有些毛躁的乌发轻动,低下身子,将少女面上的绯红看得更清。
“怎么不念下去了?你这个……负、心、汉。”
刻意拉长的最后几个字配上他近在咫尺的磁性嗓音,轻薄的吐息一下又一下撩拨着她已经发烫的耳垂,还嫌不够似的,往那圆润上不轻不重地舔咬一口,一边坏心眼地侧脸,观察着她的反应,不放过那玉颜上的一丝细微变化。
沙瑶哪还不明白自己着了这小混蛋的道,一时又羞又恼,将话本子扔到一边。
她本不是轻易被异性影响的人,可不知怎的,一旦面对宣靖安的这些小把戏,她的铜墙铁壁就轰然坍塌,只能丢盔弃甲,任由自己陷入那令人沉醉的温柔乡中。
倏尔,她的鼻尖嗅到了一丝酒气,混沌的大脑霎时清明,意识到事态不对,一把揪过宣靖安的脑袋,凑在他嘴边细细闻了几下。
原本占尽上风的宣靖安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动作,两人几乎紧贴的距离让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温热的唇息,隐隐有些发懵。
沙瑶扭头左右扫了一圈,果不其然,在桌上摆着东倒西歪的酒杯,皆是被喝的底朝天,怒火盖过了羞意,她脑子里哪还有什么情情爱爱,气得想锤这个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臭小子一顿!
“谁让你喝酒了?!”
发烧还敢喝酒,你没事吧你?!得亏这倒霉孩子没吃头孢!
似是不懂沙瑶为什么突然凶巴巴地瞪着他,甚至右手已经纂成了拳头,宣靖安现在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仿佛置身温热波澜的水流,随着本能四处飘荡,于是他下意识就对暴怒的沙瑶露出湿漉漉的眼神,通红的眼尾垂着,淋雨的小狗一般可怜巴巴的。
宣靖安不傻,相反,幼时的经历让他十分擅长察言观色,他知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最能博取沙瑶的同情,每次只要他这么做,沙瑶一定会心软。
正如他所料,沙瑶一碰上宣靖安这种撒娇的表情,气势瞬间垮了下去,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歉意地摸了摸他软趴趴的头顶:“对不起啊,我不是要吼你,就是……唉,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多爱惜自己,你就是不听。”
头顶一下下轻柔的触感让他十分满意,讨好地往掌心蹭了蹭,好让她能摸得更多,甚至还注意到了,沙瑶望向他伤痕累累的胸口时,那担忧的神情。
不知怎么,只要沙瑶全身心地望着他,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心底就十分愉快,反而萌生出更疯狂的冲动——想在身上弄出更多伤口,这样沙瑶就会更加心疼他,永远都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可一想到她用这般关切的眼神看着别人,便又觉得气恼,生出几分独占的心思来,毕竟,一边是万众瞩目的太子殿下,一边是容貌异样,可怖的怪物,她会怎么选,不是显而易见吗?
思及此,宣靖安孩子般喜悦的笑容渐渐淡去,远山般挺立的眉宇间浮上一层雾气,红瞳中再度亮起灼人的温度,透着说不出的病态。
一触及宣靖安这样的眼神,沙瑶心里就咯噔一声,不知何时起,他们已经成为最了解彼此的人,仅凭一个细微的眼神,就能读出他现在极度不稳定的情绪。
“我不喜欢看到你和宣长乐在一起,把他杀了,我就原谅你。”
眼前的人明明纯净美好如画中谪仙,可那狰狞的疤痕不仅毁了整幅画卷,还将他的全部扭曲,酒意渐起的唇色红得要滴血,笑意浴火,红莲一样盛开。
沙瑶已经习惯了他这小孩子一样任性跳脱的思维,许是那日传话的小厮说了些什么,又戳中了他敏感的神经,不过她哄孩子已经哄出了经验,先是继续提供摸头服务,待宣靖安情绪平稳后,才缓缓说道:“你不喜欢我和他多待,那我就和他少接触,他毕竟是你的弟弟,哪能说杀就杀呢?”
“弟弟就不能杀了吗?”他不悦地抬眸,竟是有些委屈。
沙瑶有些无奈,看来要早点跟他商量宣长乐不能杀这件事,拍了拍他的小脑瓜:“不能!兄弟俩还是要相亲相爱才对,就像我跟玥儿那样。”
“相、亲、相、爱?”宣靖安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一句,电光火石间,沙瑶只觉得天地颠倒,她整个人被宣靖安按倒在床上,两人的头发细细密密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室内仅存的光被他宽阔的脊背挡在身后,长长的睫羽投下阴翳,叫人看不清神色,只有敞开的衣领处,露出一抹突起,那精致秀美的锁骨清晰可见。
宣靖安双手虚握,在沙瑶脆弱的脖颈处摩挲,原本发白的指尖因醉意变得通红滚烫,烧得沙瑶一阵瑟缩,但这么多天的相处,她本能地觉得宣靖安不会对她动真格。
他舍不得。
“既然不想和他相处,总得有理由吧?可以告诉我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一直听着的。”
她毫无惧意,澄澈的双眸坦然看向他,不带一丝欺瞒。
果然,宣靖安的手只是停在那里,并没有进一步动作,闻言更是愣了一会,面对有人想听他说话这种之前从没有发生过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他拧成一团的眉毛舒展开,先是一字一句往外吐,不放过沙瑶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如果那双真诚注视着他的眼眸里有一丝厌恶,不亚于将他掏出来的心肺再度凌迟。
可她真的用心在听,没有丝毫不耐,方才放下了戒心,将长久积压在心里的怨愤释放出来:
“我讨厌他,因为他的出生,夺走了我的一切!”
“长乐,这个名字,原本属于我——在我出生之前。”
“可我被生下来后,甫一睁眼,便把接生的稳婆活活吓死,我那敬爱的父皇啊,原本欣喜若狂要赐‘长乐’一名,封长子为太子,当即更改诏令,改为‘靖安’二字,我被那疯女人毁容后更是封‘忠义’为号,驱逐出宫。”
“名姓命我安分守己,封号诫我勿有二心,他是真龙天子享长乐之福,万人拥簇,我是野狗败寇守那该死的忠义二字,孤独一生!教我怎能不恨?!”
说到最后已几近低吼,这个往日锋芒尽显、始终不愿低头的高傲王爷,此刻通红着双眼,将自己最不堪、自卑到骨子里的脆弱展现在她面前。
他每次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到宣长乐灿烂的笑,每一个笑,都是扎在他心上的利刃。
一室静寂,唯有身上的少年粗重哽咽的喘息。
沙瑶沉默了,如果那个被夺走一切的人是她,她自问做不到和那个获益者亲近,即使那个人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世人皆去苛责这个坏事做尽、杀人如麻的反派,可被伤得满目疮痍的他亦是受害者,又该去责怪谁呢?受过的伤害永远无法抚平,越是纯粹的人,才越是容易受到伤害,在希望破灭后更容易走上极端。
宣靖安只是一个在放弃一切希望后就停止生长的孩子,他的伤痛和精神,永远停在了那个梦醒的夜晚。
倏尔,少女柔软的身躯紧紧贴了上来,一双纤细却有力的藕臂环住他发颤的身躯,湿冷的泪珠混着她身上的甜香,一滴滴,砸在了他的心头。
原来,是会有人为他哭泣的啊。
近乎疯狂的喜悦倾轧而过,将他混沌的灵魂带上了云端,身体深处某种不知名的欲望迅速膨胀,烈火燎原般肆虐,几欲破体而出。
欲火代替理智支配了他的全身,不断升高的体温让他更加贪恋身下凉凉的雪肤,苍白有力的手指蝶一般在沙瑶的背部游走,感受怀中颤抖的纤细腰身,沿着凸起的脊椎骨,一寸寸,一步步,弹奏弦乐一般,轻拢慢捻,挑起声声低吟,一路滑到了极度敏感的尾椎,坏心眼地一按——
“唔!”
沙瑶一个激灵,私密处传来的酥麻感让她克制不住地发出悦耳的呻吟,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此刻的动作和旖旎有多么不对劲,而宣靖安也趁着她方才愣神的功夫,无师自通地挑开她下裙的绳结,搞得她现在衣衫凌乱,上半身几乎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男人宽大的手掌在线条完美的背部游走,甚至已经探到了肚兜的绳结!
“给我撒手……嘴也是!”
沙瑶羞愤交加,手忙脚乱披上外衣的同时又看到那臭小子还想凑上来亲她,登时炸毛了。
“为什么不行?话本子上就是这么写的,小姐病后,负心汉回心转意,他们就在床上……”宣靖安似乎很是不解,皱眉回想了下,而后恍然大悟,说出了令沙瑶恨不得原地裂开的话:“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颠鸾倒凤,但身体的本能告诉他应该是要这么做。
这个孩子并没有受过正常人的教育,他对外界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摸索,甚至为了理解何为正常,而笨拙地模仿话本子上的情节。
“……这话本是子谁给你的?”沙瑶抚额,一时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斥责黄色读物荼毒青少年。
“陈谨言。”宣靖安如实回答,只是不满她被一个不重要的人分走了注意,而方才沙瑶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这让原本有所好转的燥热愈演愈烈,少女因方才的触碰而染上春色的唇泛着水光,宛如鲜嫩的樱桃,诱得人想深深吸吮,一品这樱桃的水润。
回想起上次无意间的唇齿相碰,宣靖安自是不会克制这份渴望,倾身而下,想再度将那片湿热品尝。
沙瑶本能地想逃,却发现臂膀早已被他禁锢,那张俊秀精致的面庞无限靠近,薄唇微张,即将含上那片梦寐以求的柔软之时,却被她奋力挣出的右手挡住,宣靖安莫名被捂了嘴,眼含哀怨地对她无声控诉。
“宣靖安,这种行为只有两情相悦、最终会结为夫妻的人才能做。”沙瑶的心跳快得吓人,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有什么期待,也早已在心里划下了界线,可宣靖安一次又一次越线,他们间的关系也更加暧昧不清,糊里糊涂不是她的风格,哪怕最后是她自作多情一场,她也不想这么糊涂下去!
“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不许说什么我是你养的猫!”
宣靖安有些不解,愣愣注视着身下面色通红的少女,他在情感上几乎是张白纸,不懂亲情友情,更遑论复杂的爱情,但他知道何为夫妻,那是世上最虚伪的关系。
想想他那爱而不得的父皇,和一心想着别的男人的母后,如此恶心的关系,怎么能用在他和沙瑶身上?
“我们当然不可能,以后也不会是夫妻。”
少年冰冷的嗓音打碎了她一切幻想,刚破土尚未萌芽的幼苗连根斩断,沙瑶隐隐有些期待的眼瞳黯淡下去,直至掌心传来细舌舔弄的滑腻,才瑟缩地收手。
宣靖安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继续方才的动作:“我不知道我们现在算什么,但你,必须要在我身边。”
见沙瑶突然变了态度,一脸抗拒地瞪着他,宣靖安也并没有强迫,他是最了解沙瑶的人,当然知道如何博取她的同情。
就像之前一样,泪水自然地漫上那双充满侵略性和压迫感的血瞳,有种掠食者在示弱的矛盾感,眼尾也泛上了红,泪眼婆娑地靠在沙瑶颈窝处,小声低泣: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不要离开我去别人身边,否则我会发疯的。
沙瑶只觉得生气又无奈,这般不想确认关系又想把人霸占,不答应就直接掉金豆的行为,明明吃亏的人是她,她这个苦主都没哭呢,这个冤家先哭起来了!
于是长叹口气,发泄般地弹了下他的额头,回抱住那颤抖的身躯,这个看上去脆弱任性的少年,曾亲手多走过无数生命,如此强大,如此无情,如此……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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