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渺几乎是不假思考就回道:“可以,只不过我也有事相求陈先生您。”陈通洗耳恭听,舒渺清了清嗓子,神情认真地说:“想跟陈先生谈一谈生意上的事情。”陈通礼貌性地笑了笑,心中已经了然。“舒小姐,你知道我不喜欢毛遂自荐。”舒渺忙回道:“我知道陈先生做生意的态度,可是我不是来毛遂自荐的。”她略有些尴尬地说:“准确地来说,我的公司在您的眼里根本不具备什么竞争力。”陈通有些好奇地看着舒渺,他还真是头一次听人主动说自己的公司不好。陈通说:“那舒小姐认为贵公司有什么优势值得我去投资?”话说到这,舒渺觉得陈通这算是给了她一线机会。“如果陈先生可以抽出一点时间给我的话,我可以好好跟您说一说。”陈通意外地好说话,他竟一口答应着:“后天上午十点,我在聚宝轩等你。”舒渺自己也不敢相信竟然会这么顺利地就约上了陈通。她难掩兴奋地说:“好,多谢陈先生。”陈通说完话便走了,他的助理秘书和律师留下来处理赝品花瓶的事情。舒渺这会儿也要走了, 离开之前她收到舒欣的信息,对方说是要见见她。舒渺收起手机来,她跟邢风说让他先回去。邢风却一脸谁也赶不走他的架势,说:“姐姐又想支走我?没门!你走到哪我跟到哪。”“我去见舒欣,你不方便跟着。”“那我更要跟着了,那女人多危险一人物。”邢风退了一步说:“我躲角落行不行?绝不打扰到你们。”出于安全考虑,舒渺最后还是答应了邢风。舒渺去了舒欣指定的地点见面。与此同时,正在忙着公事的季宴林却收到了关于谢均身体的检查报告。检查报告并非是他出了车祸之后的,而是出车祸之前的。报告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性功能障碍,生殖器官感染,丧失生育能力。季宴林并没有感到震惊,谢均乱玩是出了名的。他会染上病又把自己给玩坏了并不出奇。所以,舒欣肚子里怀的显然不会是谢均的孩子。季宴林现在要等的另一份报告便是舒欣腹中胎儿的DNA检测报告。“姐姐,你还真敢来见我。”舒欣真是觉得现在的舒渺与往日不同了,她讥讽道:“还记得我之前把你的头按进马桶里,你可连哭都不敢哭一声呢。”舒渺走上前去,甩脸就是一巴掌。舒欣立马感受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她正准备还手,却被舒渺一手扼住。“你还以为我还是当年任由你欺负的舒渺!”自从苗雪琳疯了之后,舒渺知道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软弱下去。她也要给舒欣一点颜色看看。舒欣气得直咧嘴,“你放开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以为你真的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不过是宴林哥的一个玩物!你跟你妈一样的贱!”“还有,我知道你怀孕了,肚子里怀的不一定是宴林哥的种吧?”舒欣刚刚在拍卖会场推她,一来是想制造舒渺失手打碎天价古董花瓶的事故。二来是想让她重重地摔在地上,让她流产。可花瓶是假的,舒渺被邢风拉住没有摔倒。“舒欣!我警告你不准说我妈!”舒渺怒目圆睁地冲着舒欣大吼:“我妈她现在这样全是你害的!”舒欣完全听不懂舒渺在说什么,但她从舒渺的话语里听得出来苗雪琳现在的情况不是太好。她哈哈大笑起来说:“这就是她的报应!谁让她破坏人家的家庭,她活该!活该!”舒欣笑得张狂,她从包里摸出一把小刀来,目露凶光朝着舒渺的小腹看去。“贱人,我今天就让你一尸两命!”舒渺对于舒欣的攻击早就有所防备。她眼疾手快地夺下舒欣手里的刀,舒欣瞬间变得手无寸铁。“舒渺,你敢碰我吗?你碰了我,谢家不会饶过你的……”舒欣说这样的话无非就是想要吓退舒渺。可舒渺此时的眼底早就猩红一片,她猛然伸出手来狠狠地将掐住舒欣的脖子。她的手在慢慢地用力,人也在慢慢失控……舒渺掐住舒欣脖子的那一刹那,邢风就从旁边冲了出来。邢风一过来便看到地上那泛着银光的刀子,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舒渺会突然动手。“姐姐,你放手!她快要窒息了!”邢风劝阻着她。此刻的舒渺正怒气上头,她哪里听到的邢风说的话。她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舒欣给掐死了。这么多年,都是舒欣欺负她,侮辱她,捉弄她。舒渺从来没有还过手,没有顶过嘴。她知道她是舒家的私生女,是最不受待见的。她和苗雪琳总是小心翼翼,低三下四地过日子。如今,这个气她不想再受了。她要报复回来,她要让舒欣也感受一下当年她所受过的痛。舒欣的脸因为缺氧而变得越来越红,邢风一直叫舒渺松手,可舒渺毫无松开的迹象。“舒渺!你醒一醒!”邢风摇晃着舒渺的身体,说:“你再不松手,她就会死的!你要去坐牢的!”听到“死”字的时候,舒渺猛然回神,瞬间松开双手。而舒欣则是直接倒在地上。邢风忙询问舒渺:“你还好吗?”舒渺的脸色发白,神情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嗯,我没事。”“走,我们回去。”邢风搀扶着舒渺准备离开。“痛……我的肚子好痛……”舒欣发出微弱的声音,“有没有来救救我……”邢风和舒渺二人听到声音后同时转头去看。舒欣的两腿之间涌出了大量的鲜血,地上很快便被一片血液染红。舒欣竟然怀着孕!?“快,快叫救护车!”舒渺大声喊道。谢宅。“老夫人,出事了出事了,少奶奶突然大出血,现在人在医院抢救!”卓丽正在家做着脸部的Spa,她听到管家来禀报的时候,心里一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管家又重复了一遍,并且说:“医生说,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得住……”孩子。她谢家的孙子。想到这,卓丽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甚至来不及换衣服,直接拿了件貂毛大衣披在身上便往楼下冲。“管家,备车!”舒渺和邢风也一同跟到了医院。舒欣被送去抢救,舒渺显然还是一副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邢风买了两瓶矿泉水,他拧开其中一瓶的瓶盖递给舒渺,“喝点水吧。”舒渺接过水来,她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下去。她并非是因为伤到舒欣而感到害怕。而是因为刚才那一滩的血迹。她之前常在梦里见到自己和母亲被舒欣打得浑身是血。血,已经成了舒渺最惧怕的东西。不一会儿卓丽也到了医院。跟在她身后是脚步匆匆地季宴林。他身穿一袭黑色大衣,风尘仆仆地朝着舒渺走来。舒渺一见到他,眼眶一下聚满了泪。直到季宴林走到她跟前将她一下子拥入怀里。“渺渺,别害怕,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