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铭强忍着疼痛替钟棋打开车门。他快要气疯了,平白无故地受了两次伤,还是拜同一个人所赐。时隔多日,舒渺又再次回到了平山别墅。李妈见到舒渺的时候十分地开心,像是看见自己女儿那样。她走上前热情地迎接舒渺,“舒小姐,欢迎回家。”舒渺微笑地嗯了一声,身旁的季宴林吩咐李妈:“煮点热汤。”“哎,这就去做。”李妈转身匆匆进了厨房。两人走到主卧室,季宴林问她要不要泡澡。舒渺点点头,季宴林去浴室放水。趁着放水的空当,舒渺问季宴林什么时候可以见苗雪琳。季宴林顿了顿,回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舒渺心中有些忐忑,“是不是她……”“别乱猜,你妈妈没事。”说罢,季宴林挽起衬衫的袖子来,他问:“我帮你洗?”“我自己洗就可以。”虽然发生过很多次亲密关系,舒渺在他面前还是很不好意思。她红着脸进了浴室,将门给反锁了起来。季宴林见状,低头轻笑。李妈很快就把热汤给煮好了,她端了两碗上来。她笑眯眯地跟季宴林说:“先生这是又把舒小姐给哄好了?女孩家就是要哄着宠着,捧在手心里去疼爱。”季宴林扶额,到底是谁惹谁生气啊。怎么反倒是他去哄她。李妈又说:“先生您别管我多嘴,舒小姐对你还是挺关心的,上次你受伤,她忙前忙后的,担心得直掉眼泪。而且舒小姐都不怎么敢合眼,生怕你难过不舒服的时候没人照应着。”说罢,季宴林的眼底闪过惊讶,“真的?”他并不知道舒渺哭过,只知道那天醒来之后看见舒渺的眼睛红肿得厉害。他以为是没休息好导致的。“真的,后来直到舒小姐撑不住了她才睡了过去。”两人说话间,舒渺已经洗好澡了,她穿着浴袍走出来。季宴林听见声响,他跟李妈摆摆手:“你先去休息吧。”李妈心领神会,“嗯,那先生你跟舒小姐也好好休息。”季宴林折身回房,将热汤端到她的面前,“趁热喝。”舒渺接过来,捧着热乎乎的碗,心里也是暖暖的。“二哥。”她轻声唤他。“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明明之前对季宴林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眼前的男人不仅不计前嫌,甚至对她更好。季宴林默声,他压制住心中的情绪。半晌,他才淡淡回道:“喝完早点睡觉。”他没有正面回答舒渺的问题。与其说不想回答,不如说是季宴林不敢回答。他不敢将心底的那份感情宣之于口。他怕自己的真心再一次被辜负。她喝完热汤之后,困顿感来袭,很快便沉睡了过去。季宴林对于今天所发生的的事情仍心有余悸。本就习惯性失眠的他,根本无法很快入睡。他走到书房,打开摆放在书架上的精致小木盒。里面全都是舒渺的照片。有些是他之前偷拍的,还有一张是舒渺的学生照。其余的小物件是舒渺之前去舒家老宅时遗留下来的头绳。季宴林挑出一张照片看着,脑海里回荡着的是舒渺刚刚问的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出自本能。是情不自禁。是内心汹涌的爱意驱使。可舒渺看起来却丝毫不知道他对她的爱到底有多深。季宴林走去书房的露台抽烟,隆冬的夜漫长又寂凉。唯有手中的香烟带着一丝热度。司铭和钟棋的家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也就是说司铭送完钟棋之后还要穿过大半个城才到自己的住处。所以司铭提了一个十分无理的要求。“钟棋,你就不打算让我今晚留宿在你这?”钟棋皱眉,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你这还没睡觉就开始做春秋大梦了?我到家了,你也赶快滚回去吧 。”司铭真是有些无语,他的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忍住了想要骂人的冲动。毕竟他不跟女子一般见识,可他还是想要吐槽钟棋两句。“卸磨杀驴?钟棋也就你干得出来这事!”钟棋听到这话,本来已经走了的她又折返回来。她笑眯眯地对司铭说:“还第一次听有人主动把自己比作成驴的,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司铭被她这话呛到,他正准备回怼钟棋,却看见不远处有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朝他这边走来。“棋棋。”男子喊道。钟棋听声回头,她表情十分得意地跟司铭说:“我小男朋友来接我了,拜拜~小毛驴~”小男朋友?她不是才刚离婚?怎么这么快就……司铭一时心中气结。他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那个男人搂着钟棋的腰往家的方向走去。两人还互亲了一下彼此,好不甜蜜。此刻的司铭见到这一幕,心里头倏地生出一股烦躁的情绪。他真是越看越不顺眼!气得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似箭一般地飞驰了出去。钟棋不是没有听到司铭开车离去的声音,她的脚步微顿住。楚沛低头问她:“怎么了?”“没什么,我们进屋吧。”舒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季宴林则是一如往常那般早起诵经。舒渺洗漱好自己之后,走去衣帽间拿干净的衣服换上。她原本以为季宴林早就把她的衣服丢掉。不曾想,她穿过的那些衣服竟还是那样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橱里。舒渺随便找了一个休闲的短袖套上,然后往楼下走去。季宴林早就叫李妈备好了早餐。不再是斋饭,而是有肉有蛋的丰富早餐。一看就是特意为舒渺准备的。“二哥,不用特别为我准备早餐,我可以跟你吃一样的。”季宴林正闭目打坐,他手里捻着佛珠,说:“吃完饭,我带你去看你母亲。”舒渺没再说话,而是安静地坐在餐桌前,一口一口地吃着自己的早餐。季宴林将苗雪琳安置在禹城最贵的疗养院。舒渺跟着他一起坐在车里,一路上她的心都忐忑不安的。季宴林轻握住舒渺的手,“路程有点远,累了就先休息会。”温热宽厚的大手好像自带安抚的功能,舒渺的心神很快定了下来。快接近目的地时,杜浔突然来了电话。“宴林,你们今天可能探访不了苗女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