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渺低头咬了一口汤圆,丝丝的甜味从嘴巴蔓延开来。慢慢咀嚼完了之后,她终于觉得心里没有刚才那么苦涩了。她平静地开口道:“后来不知道是谁替我妈妈还了赌债,我没有被卖走。”说完,舒渺将汤匙里最后半颗汤圆给吃进嘴巴。季宴林眼里满带心疼地看着舒渺,他伸手摸了摸舒渺的脸,动作极其的温柔。“渺渺,如果我能早些遇到你就好了。”舒渺冲他笑了笑,说:“没事,都过去了,那可能只是上天给我的一个小小磨难而已。”季宴林眉眼深深地盯着舒渺的脸。她永远都是这么乐观,这么阳光。正因为如此,季宴林当年病得那么重,到最后也还是痊愈了。他怔怔地望着舒渺出了神,舒渺让他快点吃汤圆,冷了就不好吃了。说完,舒渺又坐在那里感叹着:“可惜,这么多年了我还没找到当初帮我妈妈还赌债的那个人。”舒渺觉得是熟人。可苗雪琳身边全是狐朋狗友,自己都自身难保,哪里有钱替她还债。后来舒渺又觉得是苗雪琳的什么客人。可那些客人哪里会这样有情有义。“你可以帮我找找他吗?”季宴林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探究之意,他问:“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帮助你的人,你会怎么做?”舒渺眼眸闪着光,当即回道:“当然是感谢他,感谢当年他的帮助让我们母女度过了那次危机。”“如果对方是一个未婚男人,要你以身相许来报恩呢?”舒渺闻言脸上的表情一滞,她说:“应该不会吧?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就算他当年是单身,现在也不可能是单身了。”季宴林最后也没再问什么,只是说刚才的提问是个假设而已。舒渺知道这个男人一定又是在暗暗吃醋。舒渺和季宴林吃完汤圆之后,老板娘又送了点小食给他们。舒渺不好意思收,毕竟刚刚的两碗汤圆老板娘都免费了。老板娘却执意让舒渺收下。她感叹了一声,说:“真没想到这一眨眼你都结婚了,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来送给你的。只有这些我亲自做的食物,就当是送你的新婚礼物。”“祝你和你老公以后的生活就像我这汤圆一样,甜甜蜜蜜的。”老板娘说完,眼角好像还泛着点眼泪。舒渺收下老板娘的好意,此时她的心早就暖成一片。“嗯,一定会的。”夜越深,外面的温度就越低。季宴林怕舒渺受冻着凉,所以两人吃完了东西之后就回了平山别墅。回去照旧是季宴林服侍舒渺洗澡。舒渺舒服地躺在浴缸里,脖子一下的部位都泡在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季宴林挽起衬衫的袖子帮她擦洗着身体。不一会儿,舒渺的脸便被这浴室的热气给氤氲得有些红。她的皮肤极好,白里透着红。脸上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脸蛋滑落至颈项处。季宴林没有办法再这样心无旁骛地给舒渺洗澡。他放下手里的毛巾,一双大手突然扣住舒渺的后脑勺,季宴林对着舒渺那张饱满红润的嘴就这么吻了上去。舒渺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他给搂进怀里贪婪而又温柔地亲吻着。浴室的温度逐渐攀高,两人的体温和心跳也是。尤其是舒渺,她的心快速地跳动着,像是懵懂期刚刚接触情爱的少女。季宴林一点点地吻着她,从额头到鼻尖再到耳垂。他恨不得亲吻完她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可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舒渺还在怀孕初期,是千万碰不得的。他最后十分留恋地离开舒渺的嘴唇。舒渺却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刹那的悸动中。季宴林知道她情动时的样子,眼尾泛红,眼睛里似有水汽。现在的舒渺就是这个样子。“渺渺,别这样子看着我,我怕我控制不住。”此刻,季宴林的嗓子暗哑得不像话。舒渺害羞得别过脸去,她咕哝了一句:“谁让你亲我的。”季宴林见她如此羞涩,便没有再继续逗弄她。他转而目光认真又缱绻地地看着舒渺。“渺渺,刚刚卖汤圆的老板娘都以为我们是夫妻。所以,你有没有考虑过结婚这件事情?”季宴林承认他现在特别的贪心。他不满足于现在和舒渺之间的男女朋友关系。他想要更多。他想要名正言顺。他想要做舒渺的丈夫。他想要舒渺成为他的合法妻子。这个想法早在十年前就在季宴林的心里深深地埋下了。他一直不敢去奢望,不敢去想。直到前段时间舒渺亲口告诉他,她也喜欢他。这个想法又一点点地从心底最深处冒出来。加上刚刚汤圆店老板娘说的那些话。冒出头的想法最终破土而出。季宴林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开口说这件事。他反复斟酌着怎样开口。刚才的意乱情迷让冲动占据了上风,季宴林把藏在内心的话说了出来。舒渺的眼波微动,没有立即回答季宴林。她承认自从和季宴林确定了关系之后,自己越来越依恋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她还在守孝期,一年内都不允许有喜事。而且,她和季宴林确认恋爱关系还没多久,舒渺并不想这么急地步入婚姻。思虑了半晌,舒渺开口:“二哥,我父亲才过世, 要守孝一年。”“我知道了。”季宴林眼神突然黯淡下去,“那就等一年后。”司铭吃完泡面之后便躺在钟琪家的沙发上玩起了游戏。钟棋洗完澡出来见这人还在这里,火气一下子蹿腾上来。她气冲冲地走过去踢了踢司铭,语气很是凶地说:“司铭,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司铭见她这样气势汹汹,吓得直接退出游戏。他的手搁在脑袋上,假装头痛,“吃完泡面觉得脑袋有点痛,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你同事打到了。”“少在这跟我耍苦肉计!”钟棋说着话便想将这个臭男人从沙发上拽起来,“你快点给我滚回你自己家!”谁知,钟棋不仅没将司铭给拽起来,自己反而因为失去重心而倒在了司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