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林终究还是在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之前控制住了自己。不仅是因为他没有携带计生用品。有些着凉的舒渺一直在打喷嚏,他也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他将人擦干,又重新给她包裹起来,然后抱回房间去。季宴林回去的路上无意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舒欣?这女人跟踪他?季宴林也没去细想,他现在的主要事情是要把舒渺给抱回去。以免她受寒生病。季宴林将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高。热得舒渺一直踢掉被子,季宴林又替她盖回去。他轻轻地点了点舒渺的鼻子,有些宠溺地说:“睡个觉也这么的不老实。”舒渺翻个身又睡了过去。趁着舒渺睡觉的时候,季宴林打通了曹助理的电话。曹助理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直发抖。老板现在正你侬我侬的时候,怎么给他打电话了呢?曹助理战战兢兢地接了起来,“喂,老板。”“行程泄露。”简明扼要的四个字。听起来像在兴师问罪。曹助理就知道老板打来电话准没好事。“我这就去处理。”他这嘴太快,今晚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陪父母吃个饭。这会儿又得去加班了。舒渺还在睡着,季宴林也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他拿出带来的笔墨纸砚,将宣纸平铺在桌子上,徽墨研好。抄经文是季宴林每日必须要做的功课。趁着他还能静下心来的时候。舒欣在楼上的房间和祝娜正想着点子。怎样才能混进季宴林的房间,又或者是说在他的食物动手脚。祝娜提了很多方法都被舒欣给拒绝了。“那你自己想吧,本小姐累了。”祝娜倒在榻榻米上,脑细胞都快死完了也没想到一个法子来。“不如,我们……”舒欣的话还没说完,屋里的灯光一下子全都灭了。她本就怕黑,这会儿舒欣本能地抓着祝娜的手臂。“娜娜,我怕黑。”祝娜也怕黑,她也抱住舒欣,“我也是。”两个人躺在榻榻米上动也不敢动。片刻,老板突然来敲她们的房门。忽然的声响吓了两人一跳。老板隔着门和她们说:“雪压断了电线,今晚可能是修不好了,我过来送你们下山。”“我不要走!”舒欣在屋内大声地说道:“我要留在这边。”老板继续劝说道:“不行呐,没有电也就没有暖气供应,你们在这里会被冷死的。”祝娜一听会被冷死,说什么也不要在这留下。“欣欣,男人多得是,不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我们先回去,来日方长。”舒欣就算再恋爱脑也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丢了自己性命。所以她没办法再待下去,只能跟着祝娜一起离开。离开的时候舒欣特别的不甘心。本来她安排人送给季宴林的甜品被舒渺一个人吃完了不说。那甜品里被她下了药。舒欣以为哪怕季宴林吃上一口,她今晚也是有机会的。现在还突然给她直接来一个停电!她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真是晦气!舒欣和祝娜就这样被老板送下了山。温泉山庄的灯又重新亮了起来。季宴林捏了捏眉心,停电这招准是曹磊那小子想出来的。屋内的灯光又亮了起来,他继续抄《心经》。睡了大半天的舒渺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舒渺的视线最终定格在离床不远处的书桌前。季宴林正俯首认真地抄写着经文。她看得出神,直到男人的声音传入到她耳朵:“休息好了就起来。”季宴林说这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看他的。舒渺乖乖地下了床,她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季宴林这时又淡淡地开口问她:“饿?”舒渺点头,季宴林让她等一下,很快就有人送吃的来。没等几分钟,管家便送了吃的来。是精致的日式小食。她跪坐在地上慢慢地吃着食物。舒渺趁着吃饭的空当,努力在回忆睡着之前她都做了什么。她只记得吃完甜品她就睡过去了。还有就是好像有人在梦里亲吻她,而且吻技很好……想到这,舒渺一下子羞红了脸。她还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梦。舒渺吃完的时候,季宴林还没抄完经文。闲着没事干的舒渺走过去看男人抄写的经文。书桌上的台灯不是很亮,是泛着鹅黄的暖光。灯光柔柔地映在男人好看的侧脸上,让这张平时看起来冷峻无比的脸有了几分温和感。这也与他“神佛”的身份相应,佛祖本就应该是一张慈眉善目的脸。舒渺看得出神,不是在看他抄的经文,而是在看他的脸。季宴林甚至连眼睛都没侧过来一下看她,便知她一直在盯着自己。“你到底是在看我写字还是来看我?”男人的声音清冽,尤其是在这样寂静的夜晚越发觉得好听。舒渺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眼睛看向别处,嘀咕道:“我没看你。”季宴林瞅了一眼她,吩咐道:“帮我研墨。”舒渺本来是不会这些的,她是认识季宴文之后才开始学习书法。季家是书香门第,还有几个长辈是国家级的书法大家。慢慢地,舒渺也学会了,她如今会写书法全是季宴文手把手教出来的。研完墨,季宴林又将毛笔递给她,他说:“要不要写一写?”季宴林抄的是《心经》,写的字是小楷,这是舒渺最不擅长的字体。眼下季宴林已经快写完一张纸,漂亮工整的小楷一看就是有深厚功底的。她的功夫不到家,这时候再去写的话会破坏掉所有的美感。“我的字没二哥写得好,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舒渺实话实说道。季宴林却不这么认为,他将人拉过来坐在他的腿上,又把笔塞进她的手里。他的手臂从舒渺的背后绕到前面,强劲有力的大手一把握住舒渺的手。他指导着舒渺:“你放松,我教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