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舒渺问季宴林,她睡哪。季宴林本不想搭理她,这根本就是在明知故问。他盯了舒渺几秒之后,反问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睡哪?”语气不是很好,舒渺听得出来。她望向主卧室的大床,季宴林已经给她留好了位置。舒渺明白过来,她自觉主动地走进去,躺在大床上,像是随时任他宰割的鱼。季宴林满意地看着舒渺睡在他的身旁。睡前,舒渺突然想到和梁非的事情还没同季宴林解释。“我不听,睡觉。”季宴林对她那个男同事完全没兴趣。舒渺却很固执,她扳过季宴林的脸来,说:“我跟那个同事真的没有什么,二哥,你相信我。”“口说无凭。”“那要怎么证明?”舒渺都有些急了,难不成每次她和梁非说话都要全程录像,这样他才会相信?季宴林只是淡淡丢了一句:“自己想办法。”舒渺想不出,忽然之间,她想到钟棋跟她说过的话。“男人嘛,好哄,随便撒撒娇,多说一些好话就行了。”她轻轻地啄吻着男人的脸,还有唇。声音亦是轻轻慢慢的,舒渺说:“二哥,我是你的,谁也不会从你身边抢走我。”男人似是有了一些些的反应,可并不是很热切。季宴林觉得舒渺现在是因为要利用他,才会说出这样的权宜之辞。他无法探究对方的是真情还是假意。季宴林背过身去,冷哼了一声,道:“少拿这样的话来哄我。”舒渺见状,已然是无计可施。她便想到最后一招杀手锏。她慢慢地俯身下去,钻到季宴林的那一边去。季宴林见她钻过去,先是震惊,然后就是喝止:“舒渺!”“二哥想要的难道不就是这个?”舒渺从被窝里钻出来,只露个脑袋对着季宴林说。“你给我出来。”要不是自己身体抱恙,季宴林现在一准将舒渺从被子里给拎出来。舒渺偏偏不,她平日里虽然看起来乖巧听话,可也是有叛逆的一面。“二哥什么时候才能消气?”男人生气还真是难哄,舒渺心里想着。季宴林说:“你先出来。”舒渺不仅不出来,还脱去他身下的衣物。当舒渺的唇齿一触碰到季宴林的时候,他整个人像是触了电一般。最后,漫漫长夜,一室旖旎。只有男人低沉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娇吟声。平山别墅离大学有些远,舒渺得比平时要早一些起床。可昨晚闹得太晚,她差点起床失败。舒渺起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季宴林比她起得早,他得起来念经。佣人早就准备好了早餐,舒渺下楼的时候,季宴林已经在享用着了。舒渺悄悄观察着季宴林的表情,看起来心情是比前两天要好很多。她终于松下一口气来。依旧是斋饭。舒渺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地吃着。她突发奇想地问季宴林:“二哥你长期吃斋,有时会不会特别想吃肉?”“不会。”对方很快给她答案:“虽然对居士没有严格要求,但能不吃就不吃。”舒渺哦了一声表示回应,她继续吃着早餐。不一会儿又听到季宴林说:“下次你如果想吃肉,提前跟我说。”舒渺觉得他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她只是单纯的好奇佛家的这些规矩而已。还有他个人口味的喜好。不过听到季宴林说话的语气应该是消气了?“不用麻烦了。”舒渺说:“有口吃的就行。”季宴林听到这话之后,他放下毛笔,转过身来看着她。他不太知道舒渺被接回舒家之前过得是什么日子。他有派曹助理去查过,可查出来的全是苗雪琳在风月场的那些事。只有一点是关于舒渺的,过得不好,几乎是没人管的一个状态。思及此,季宴林的眉头又不自觉地锁到了一起。很快,他便跳出这种情绪,这会儿舒渺也吃完了。“我送你上班。”季宴林突然开口道。舒渺想到他的伤还没好,便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季宴林没有出声,摆出一副不容商榷的样子来看着舒渺。舒渺知道没办法反抗,只好是顺从。一到学校,季宴林便交代道:“记住你昨晚跟我说过的话。”舒渺一时间没想起来她昨晚都说了什么。顷刻间,她猛然就记起来。她是他的,别的男人不可染指。“嗯,我记得。”只是她跟梁非一个办公室,真的是很难避开。舒渺问季宴林如果是工作上的一些接触呢。对方回应了冰冷冷的四个字:“能免则免。”舒渺抿唇,她下车之前季宴林又把她给拽住。一个吻猝不及防地落下。绵长又温柔的吻。宛如外面正从天上落下的雪花那般,细细密密地落在舒渺肌肤的每一处。最后,男人终于舍得放她下车。舒渺顶着一脸绯红快速地跑了进去,她刚到办公室,便看见梁非已经在那了。“早啊,梁老师。”梁非方才正低头专心地看着书,并未察觉到舒渺走进来。这会儿他听到声音,即刻抬起头来,跟舒渺打招呼:“早,舒老师。周末过得怎么样?”舒渺回道:“嗯,还好。”其实一点不好,她现在全身都很酸痛,嘴巴的部分尤其。话才说完,舒渺的身后兀地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渺渺,你的口红落在我车里了。”舒渺微震,可很快她就恢复正常。季宴林的出现其实也并不意外。她知道他总会找机会来学校解决掉梁非这个麻烦的。梁非更是傻眼了,他呆呆地看着季宴林。可谓是人中龙凤。笔挺精致的黑西服让季宴林整个人看起来清冷矜贵,手腕上的佛珠又带着些许的神秘和禁欲感。表情淡漠的他,眼神却是深邃又凌厉。周身的气场强大,只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生畏。梁非不知道这是哪号人物,可从他跟舒渺的说话方式来看。两人的关系匪浅。舒渺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接什么话。这时,季宴林又说道:“丢三落四的毛病要改一改了,嗯?”语气宠溺,男人的眼角还藏着淡淡的笑意。舒渺很难相信眼前的人是季宴林。前两天这男人的态度有多恶劣,今天就有多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