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具有极难形容性质的女孩。不,这是没错,但我总觉得心里不畅快,超想大声喊出禁播用语。 我抬头仰望夜空。卷层云遮蔽月亮,试图暂时提高黑夜的浓度。若是现在,我或许说得出口。我以视线追向微弱的星光,记忆中的乡下夜空发出叹息。 “啊~咳咳……接下来,咳咳……我想再说一句,咳咳……果然还是不行吗?” 单纯的咳嗽声巧妙地塑造出空白,变得像是我对她不爽似的。啧! 我啧了一声,继续吃饭。 我拿起筷子戳向炸白肉鱼便当,艾莉欧咬着放了炒面的什锦煎饼。 借由共享用餐时光,我们之间出现亲密的空气……这是很好啦,但实在太难找出对话的时机。我原以为脱掉棉被后她会变得饶舌,说话的内容却是像中学生小说一样的妄想故事。每一句都过度掺杂了幻想要素在现实里,即使排除外星要素也缺乏可信度。 “我无法理解表哥企图无视我传达的有益资讯的态度。” 艾莉欧像美国女性那样耸耸肩,将我当成原始人看待。顺便一提,先前卷在身上的棉被她铺在屁股底下。根据她本人表示,因为臀部的肉比较薄,直接坐下撞到骨头会痛……那段说明不知为何使用到火星与月亮来打比方,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是为什么? “你的电波非常难接收啊,向电视学习一下……哎呀,说起来真是了不起,为什么每个频道都有节目播出呢?刚才整理行李时我一直开着电视,光是第八台有节目可看,哥哥我都想膜拜都会了。” 我家的电视明明都是第五台播出综艺节目,哎呀,真是败给它了。第八台的画面总是一片漆黑,那想必是训练透视的专门节目。 “表哥是收到什么指令才会来到这个城镇?” “是父母调职这种极度地球规模的动机。” “在过去居住的镇上和外星方面有过什么接触?” “没有任何交涉。地球很大的,外星人哪会老是造访日本啊!” 看来她在这方面,与部份热爱大和精神的外国人差不多。而且既然要来日本,外星人干嘛跑去我家乡那种穷乡僻壤,应该会想到京都等地观光才是。 “你说的也有道理。”艾莉欧同意地点点头,多少也有坦率的一面。 要是一个分神,我好像又能看见她的头发放射出粒子: “艾莉……啊~艾莉欧。”不过,这是什么名字。不适合日本人吧! 我可不想让替她命名的母亲再占据更多的戏份啦! “……?” 因为我说到一半就停顿下来,艾莉欧疑惑地歪着头。看来她并不排斥我喊她的名字,也没有在内心想着“为什么恶心的家伙基本上脸皮都很厚?”因而冒出生理性厌恶感的模样。所以,我不客气地抛出问题: “你为什么要坚持外星人的设定而扮演下去?” “因为我是外星人。”她简洁明快地断言。 “那可真厉害,我现在正在和外星生命体吃晚餐吗?”我压根儿也不相信。 “表哥刚才应该也看出我是外星人了。” “啊?”啊~我是在便利商店门口这么说过,不过那只是一种形容。 要是她当真,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两败俱伤。 “我想问你,为什么你一副傻样却有银河规模的慧眼?” “不好意思,在你半吊子地夸奖我时插话,但这只是个误会。” “……谦逊。想依靠日本人的美德提升个人价值的年轻人?” “不~对~而且你的妄想太夸大了。” 也许是想分辩是真是假,艾莉欧一直注视着我,令我有些尴尬地粗鲁回答。我总觉得,我是用愚蠢的发言赢得了她的信任。 不如说,以信任之类的概念来衡量艾莉欧好吗?毕竟她可是sper。 不是b级的我可以对付的对象。 她就像是要结束对话,塞了一大口什锦煎饼。不过那个份量放到我嘴里,顶多只能填满一半的空间。 “原因是什么都没关系吧?啊……对了,这个给你。” 由于刚刚放在塑料袋里垫便当,纸巾摸上去有点温热,但用起来应该没问题。 我将刚才顺便购买的湿纸巾递给艾莉欧,两手都没空的她只转动空间的眼球像是在对我诉说着什么,没有收下。 “你的脸上还沾着中午的披萨残渣,应该很痒吧?用纸巾擦一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