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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抉择（三）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案件相关的细节，之后林礼谦就转了话题，“你跟琅琅怎么样了？”羽生讥笑了一声，“我能跟她怎么样，她离我越远越好。”

    林礼谦自然是知道羽生的用意，调侃道：“那你岂不是总干擦屁股的事儿。”

    羽生无奈道：“没办法，他好这口。”

    “但有一点，无论是你，还是他，对案子同样敏锐。”

    “难得你这个大侦探会夸人。”

    手机突然响了，是连克打了电话过来。他告诉林礼谦，李庆得知白峰死讯后，请了假明天下午回来。此外，他从李庆那儿问到一个名字，这人叫王克久，在萝衣服装厂上班。林礼谦便和羽生开车去了萝衣服装厂。

    经一番询问，王克久最后一次联系到白峰，也是在一月前。当时，白峰对王克久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之后就没见过白峰了。

    第二天上午，支队接到报案，便火速赶去了案发现场。地点在江段二道的桥下，死者男性，五十多岁。致命创伤在他的后脑勺，现场没有明显的作案痕迹，看起来像是失足坠下而死于意外。

    李龙崎检查了一下尸体的僵硬程度，“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天夜里。”

    连克看了看尸体，又仰向桥上，“大半夜的不可能从桥上掉下来吧。”林礼谦上前走了几步，查看了一下死者的后脑勺，说：“当然不是，他是被人推下来。”

    王岷皱眉：“现场很干净，怎么确定是他杀。”

    这时，桥上的许凝玉朝林礼谦和连克喊道：“林老师，桥栏上的确有皮肤组织。”

    王岷惊诧道：“凶手留下的？”

    林礼谦说：“应该是死者，下坠的刹那挣扎，擦破了手。”李龙崎从死者的裤袋里找到一个钱包，里面还有他的身份。他走到林礼谦和连克面前，“死者叫琅齐，这是从他钱包里的身份证。”

    “琅齐……”林礼谦看着死者的姓氏，默念了一遍。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给琅琅，一接通，他就问：“琅琅，你父亲叫什么？”

    电话那头的琅琅感到很奇怪，“你问我爸的名字做什么？”

    林礼谦不想多废话，认真道：“你直接说。”

    琅琅觉得有事情，便回答道：“琅齐。”

    林礼谦听完心中一凛，他没告诉琅琅她父亲死了，而是直接挂了电话。然后从连克身旁走开，打电话给羽生：“琅琅的爸爸死了。”

    “什么？”羽生听得莫名，怎么就转到琅琅头上了。林礼谦继续道：“她父亲可能跟‘8.4’专案有关。”

    羽生在电话里回道：“知道了。等勘查完了，你再告诉她，我不便出现。”

    “好。”林礼谦挂了电话，转回到尸体旁，再次寻查了一遍现场。他问李龙崎：“还发现什么没有？”

    李龙崎说：“在江丛里找到一块带有血迹的石头，不出意外的话，上面的血应该是琅齐。”

    连克推测道：“死者后脑勺两道伤口，凶手曾下来检查过，给了死者二次致命伤。”

    林礼谦问：“有脚印吗？”

    李龙崎回答：“在灌丛里，脚印尺寸推测凶手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

    “嗯。”林礼谦看了看表，“李庆应该差不多回来了吧。”

    下午，李庆主动联系了连克，并来了局里做笔录。许凝玉安排专人根据李庆对犯罪嫌疑人的描述，合成了一张人脸。李庆指着电脑屏幕，“就是他！”

    许凝玉问：“他叫什么？”

    李庆摇头，说：“具体姓名不知道，但白峰一直叫他阿驰。”

    许凝玉蹙眉：“阿驰？”

    李庆肯定道：“就是阿驰告诉白峰，白卫的死不是一场意外。”

    许凝玉将技术合成的犯罪嫌疑人人脸肖像打印出来，急忙找上林礼谦和连克。他把犯罪嫌疑人的人脸合成图像递给他们，说：“这是根据李庆的描述，合成的犯罪嫌疑人，叫阿驰。”

    林礼谦盯着这张其貌不扬的脸，问：“可信吗？”

    许凝玉说：“我觉得可信。”

    连克放下合成画像，吩咐道：“立刻组织搜查队，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话才说完，就听见手机拍照的声响。连克一看，林礼谦把合成画像用手机拍了下来，他锁眉问：“老谦，你这是干什么？”

    林礼谦回道：“我记忆性不好，拍下来好找些。”

    连克没在意，披上衣服简单道：“那行吧。”

    组织搜寻队后，紧锣密鼓的全城搜查犯罪嫌疑人。林礼谦打了电话给琅琅，打算将她父亲遇害的消息告诉她，可电话一直没打通，微信也没回。于是，他打电话给羽生，问她有没有联系到琅琅，羽生那边回了说没有。

    一连两天都没有琅琅的消息，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羽生特地去了她住处，也没等到她回来。林礼谦忧心忡忡，恐琅琅出了事情，于是去了她母亲住的地方，还是没有找到人。她母亲因丈夫琅齐的死而深陷悲痛中，又听林礼谦说找不到琅琅，昏迷进了医院。

    通过深度调查后，支队这边有了突破。

    一，当年“8.4专案”琅齐和黄承是背后的操纵者，而10名集资诈骗团伙只是两人的棋子。也就是说，黄承生的老婆田雨根本没有参与过这起诈骗案。

    二，犯罪嫌疑人全名叫何驰。他开车撞死了白卫，随后肇事逃逸，埋了那辆借来的大众。这辆被埋了多年的大众，是在一处开发工地上，工人无意挖出来的了。

    据大众原车主的供述说，何驰当年把所有的积蓄都投进了去了，最后血本无归，全被骗了。钱没了，老婆跟他离了婚，把儿子也带走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仅仅没过一年，父母病重没钱医治，也双双离世。

    可琅琅，仍然杳无音讯。

    林礼谦和羽生最担心的是，案件查出了因，怕这个果会种在琅琅身上。两人几乎把琅琅认识的人，全都联系了一遍，没有得出一个令人宽心的消息。

    琅琅失踪的第五天，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了林礼谦的手机。羽生在旁边，拿过手机接了电话，并有意开了免提和录音。

    “喂？”电话那天，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羽生和林礼谦相视一眼，透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羽生试探性的问：“何驰？”

    何驰顿了几秒，“对，我是何驰。听说你们在找我？”

    羽生放平语调，压制住住情绪，问：“琅琅在哪儿？”电话里，何驰发出戏谑的声音，“你猜猜！”

    羽生道：“有什么事好商量，别伤害她。”

    “商量？你是在搞笑吧？他老爸把我毁了，我也要以牙还牙，毁他全家！”何驰情绪没有激化，只是嗓门稍微提了点。

    “你已经杀了他爸爸，仇也报了，放了他吧。”

    “你是在求我吗？”何驰笑了，但笑声很克制。“我告诉你，他们全都该死，包括白峰和白卫。”

    “你的仇和怨，跟琅琅无关。”

    “想见她，就来湾山头。”

    电话挂断了。

    林礼谦预感不好，通知了连克等人，随后和羽生赶去湾山头。他们把车停在路边，携枪冲上湾山。到了山头后，两人一左一右，警惕四周。走了十多米后，他们在一棵树下找到了琅琅。

    琅琅一丝不挂，跪在树下，面朝树身。两只手臂被绳子捆着后面，手筋和脚筋都被割断了。羽生见到这一幕，控制不住吼了一声。吼声响彻整片绿林，在山头回荡不息。

    连克等人赶来后，羽生已经不再了，只有林礼谦一脸死灰的站着。现场一番勘查后，李龙崎走到林礼谦旁，说：“看来，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了。死者……”

    “死者女性，琅琅，28岁，是琅齐的女儿，我朋友……”林礼谦一脸哀，他一边说一边落寞离去。许凝玉听后，掩了掩嘴，看着林礼谦远去的背影，然后转回到琅琅的尸体上。

    一天后，晚十八点。

    羽生微微低着头，走在散发着恶臭的巷子里。他抬头把烟取掉，扔进垃圾桶里。接着从口袋里掏出枪，检查了一下弹匣，然后上了楼。

    走到第五层，拐到右边的第一个门，一脚踹开门。何驰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劲，手中拿着菜刀从左侧冲出来，要砍死羽生。好在羽生借力闪开了，他开了一枪，子弹打在何驰拿菜刀的右手。何驰中枪后，菜刀脱手掉在地上。

    羽生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用枪背猛击他的头部。他把枪口顶着何驰的额头，对何驰喊道：“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何驰露出沾血的牙齿，狰狞道：“杀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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