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访问：m.xinwanben.com 第69章匪夷（五） 无巧不成话，林礼谦约的竟然是琅琅。林礼谦到的时候，羽生并没有在意，直到他坐下来的那刹，两人都愣了。 “是你……” 琅琅皱眉，觉得气氛很奇怪，“你们认识？” 羽生反应过来，伸出手说：“我叫漆文！”林礼谦与羽生握手，也装作不相识，“你好，我叫林礼谦。” “真是有缘。” “嗯。” 琅琅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便插话道：“我听说礼歉来这里了，便约出来叙旧。”林礼谦很礼貌与琅琅相视一笑，然后问：“你们是……” “漆文是我男朋友。”琅琅话一出，羽生咖啡才入口，差点噗嗤喷出来。琅琅递了张纸，“怎么？” “没有，烫舌头了。” 之后，林礼谦和琅琅聊得热火，羽生仅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等到琅琅上厕所，走出两人的视线后，两人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林礼谦嘴角勾起弧度，“我相信我没认错吧？” 羽生不避讳，也不承认，“你觉得呢？” 林礼谦认真道：“我该抓你吗？” 羽生古井无波，“你看着办吧。” 林礼谦有点看不懂他，心中满是疑问。“你到底是谁？死的羽生又是谁？” 羽生取过木头烟灰缸，从烟盒里拍出一支烟，放进唇间。“他，是我孪生弟弟。” “我不明白。”林礼谦双手抱胸，“也就是说，刑侦支队副队长羽生已经死了，而你成了漆文。另外，你应该……也没有在连克和凝玉出现过了吧？” 羽生手上的动作变慢了，他自嘲道：“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出现？” 林礼谦说：“你这样的高手，不当警察，岂不是可惜了？” 羽生猛吸了一口烟，吐出浓浓烟雾。“失踪二十多年的孪生弟弟突然出现，然后告诉我，他杀了我的女朋友，然后在我面前自杀。换做是你，怎么选？” 林礼谦觉得这脑回路不对，这不符合以往羽生的个性，“这么匪夷所思，那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还要背着一个杀人的罪名？”羽生回答他说：“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解释，因为越解释越无法面对。”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礼谦对羽生说：“今天发生了一起看似交通事故的命案，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羽生诧异，“哦？” 林礼谦把案发现场的情况陈述了一遍，也道出了他的推理逻辑。可羽生听完，就摇了头，他说：“少了一个人。” “嗯？” “面包车内肯定还有另外一个人”羽生斜了他一眼，若是有所思。“只不过他跑了。” 林礼谦不以为然，问：“此话怎讲？” “一，黄承生是看着天雨活活被杀死的，最后才被摸了脖子。二，事故发生时，白峰拖着重伤下车看了看，然后回到了面包车上。你可以让李龙崎仔细确认一下，白峰后脑勺是否有创伤。如果白峰脸部被烧得不是很严重的话，让李龙崎提取一下白峰鼻腔中是否有残留的乙醚成分。” “再被灌了农药？”林礼谦摇头，漏洞太多，不成推理。他放声道：“胡扯！这种推断怎么能成立？” 羽生脸色平静，继续道：“如果能提取到第四个人的指纹，怎么不能成立？” “白峰和第四个人不是一伙？”前面还认为羽生满口荒唐，现在转而又认可了。这转变的速度和细节，羽生在细枝末节中察觉了。他回答说：“是一伙，又不是一伙。四人之间的联系，已呼之欲出了。” “恩怨问题。”林礼谦斩钉截铁道。他看着羽生的神态，接着说：“如此，白峰和第四人是有谋划的，又或者说第四个人是谋划好的。制造一个交通意外，掩盖杀人真相。” “你也别装了，这点你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不妄下定论。而且，我相信你已经交待了李龙崎检查白峰头部和检测乙醚。”羽生一语道破，林礼谦也没再装下去。“不得不说，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佩服的人。” “别来这套。”羽生摆手，开始进入正题。他问：“说吧，你为什么会被派到支队支援。” “万花筒杀人赌。”林礼谦一字字的说。 “果然。”羽生脸上没有意外的表情，他沉了沉声，说：“我有个提议。”这下林礼谦更不懂他了，皱着眉头：“什么提议？” 羽生说：“我当赌徒，做你的线人。” 林礼谦一怔：“你疯了？” 这时，琅琅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她快要靠近时，羽生低声道：“如果你想知道原因，晚上八点，我在这里等你。” 琅琅还没坐下，就打趣道：“你们俩聊得挺起劲的嘛，老远就看见你们聊个不停。”林礼谦用眼色回答了羽生，然后对琅琅说：“也没聊什么，我这会儿有事情，得回去处理下。”说完，便起身礼貌告别。 琅琅撇了撇嘴，“他怎么走得这么急？还没好好叙旧呢。” 羽生望着林礼谦消失在电梯口，说：“可能是队里出了事儿什么的。”他把目光拉回来，喝了一口咖啡，问：“王之放有联系你吗？” “没有。”那天晚上其实不是另外一个女孩拉她去的，她跟王之放根本不认识。这点，她在几天前就跟羽生解释清楚了。她只是疑惑，为什么羽生老问王之放的事儿。所以她问道：“你不是跟王之放很熟吗？” 羽生不置可否，“嗯，最近联系不上他。” 琅琅突然问：“刚才，你是不想承认我们的关系是吗？”羽生微愣，回答她：“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你不了解我，我很危险。” “我也很危险。”琅琅手托腮，将脸靠近羽生。“我可以慢慢了解你。” “我没跟你开玩笑！”话音甫落，琅琅的脸色下沉，她拿起水杯把水泼在羽生脸上，愤然离去。羽生静坐着，没有追去。他仰头，用手把脸上的水抹掉，哀哀喃道：“黑羽这个王八……” 林礼谦回队里后，第一时间找李龙崎确认了两个要点。而李龙崎这边，正好也出了结果：白峰头部，没有任何创伤痕迹，但在鼻腔深处发现了乙醚，而且黄承生鼻腔内也有。 事情正如他和羽生所推断的一样，第四个人的存在，已经证明了。当时许凝玉在场，她思来想去，也没想出白峰鼻腔内为什么会有乙醚。 晚上八点，林礼谦如约到了咖啡馆。他提前到了一会儿，时间到八点的时候羽生没来，他又足足等了十五分钟，还是没见羽生的身影。 时间又过了五分钟，羽生才缓步走来，并坐在林礼谦的面前。 羽生嘴角挂着斜斜的笑容，“好久不见。” 好久？仅仅只是隔了六七个小时，羽生为什么说“好久不见”？他还没开口，羽生就对他说：“本来是不想来的，他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 林礼谦皱眉：“他？是谁？” 羽生简单道：“就是你白天见的那个！” “琅琅？” 羽生一边点烟，一边道：“白羽！”林礼谦当场愣了，他看着羽生吐着烟，然后听他说：“我和他是不同的，这点在南非的时候，你不是早就注意到了吗？” 林礼谦本是一个拨草瞻风的人，也正如此，他总能洞如观火，洞悉每一桩凶案的背后。仔细回想起来，他的确早就注意到当时羽生在白天和黑夜的不同。双重性格就罢了，但谁会去相信，一个人会有双重人格。 而且，他不知道的是，还有“方存智”的存在。 看着林礼谦面色不动，静若如初，羽生干脆道：“之前很拘谨，是因为有束缚。如今不当警察了，我也没有必要遮掩和佯装。” 林礼谦觉得很稀奇，目光犹如看待未知事物一样，半晌不说话。 “你没必要这么看我，我和白羽之间的沟通，是靠手机备忘录。你呢，可以叫我黑羽。”说完，他脸色拉下来，骂声道：“他妈的，睡了一个女人，竟能扯到你这儿来。” “你睡了琅琅？”林礼谦沉吟了数秒，终是开了口。 “你有意见？”羽生问。 林礼谦笑了笑，“没有，在南非的时候，是觉得你很奇怪。现在看来，无论是从谈吐上，还是举止上，你和他的确有明显的不同。我想，这就是他约我今晚见面的原因了。” “所以呢，林老师？” “‘老师’这称呼，我承受不起。我有一点没想明白，你和他就这样暴露在我面前，是觉得我值得相信？” 羽生不说话。 “其实只要解释清楚孪生弟弟漆文的存在，你们照样还是刑侦支队的副队长。”林礼谦此话不假，但羽生并不这样想，他说：“累了，漆文的死，他无法接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礼谦回到他想要的正题上，“那言归正传，你，不对！他为什么想当赌徒，成为我的线人？” “他想死。” “你也想吗？” 电脑访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