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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抉择（二）

    “凝玉推断的没错，作案现场的确有第四个人。我昨晚去案发现场再仔细查看了一遍，发现离案发地点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发现了子弹。”说完，李龙崎拿出了装在证物袋中的弹片。

    “上面有指纹吗？”林礼谦问李龙崎。李龙崎摇头，说：“没有。”连克摩挲着胡子道：“现在诈骗集资层出不穷，真是害人不浅。这第四个人，想必也是受害者，这有可能是一起复仇事件。”

    林礼谦不置可否，众人也纷纷散去。连克拉着林礼谦到办公室，一坐下就说：“老谦，你要给王岷颜色，干嘛提羽毛呢。”

    林礼谦刻意道：“你就这么在乎面子？”

    “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连克摇头无奈，哀叹道：“这是一道伤口，你这是往上面撒盐。羽毛……”

    看着连克悲伤的表情，林礼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以后不提了。”他刻意转了话题，说万花筒赌局的事情，“万花筒有眉目吗？”

    连克神情惆怅，叹道：“线索都断了，要想再搭一条线，谈何容易？”

    林礼谦偏过头，转身道：“我来想办法。”说完，也没去注意连克的神情，转身出了办公室。他来到许凝玉的面前，“凝玉，跟我走一趟。”

    许凝玉很诧异，蹙眉问：“去哪儿？”

    林礼谦简单回道：“查案。”

    两人开着车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区，因为林礼谦话少，行事风格和羽生很像。所以，一般他不说话，许凝玉也很少搭话。他们踩着地面的脏水，上到三楼。林礼谦在第五个门前停下，屋外堆积着杂物。

    林礼谦敲了敲门，可过了半晌，没人回应。

    许凝玉说：“老师，我们来这里是……”林礼谦打断了许凝玉，“不要叫我老师。现在的人，都以‘老师’称呼人，显得很有礼貌，很尊敬人。其实，骨子里想什么，往往能被人一眼看穿。”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不是在说你。”

    许凝玉撇了撇嘴，就差没说出“有病”这两个字了。

    这时，屋内有人回应了，门开了。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年龄约70岁的老人，满头白发，双眼浑浊。他问：“你们找谁？”

    林礼谦微笑着问：“您是白爷爷吗？”

    老人依着门点头，林礼谦再问：“老爷子，白峰多久没有回来了？”老人推手，缓道：“他坐牢去了，没有回来。你们是谁啊？”

    林礼谦笑呵道：“我们是他朋友。”

    “你骗人，他在牢里，哪有什么朋友。”老人瞪了林礼谦一眼，然后关上门。林礼谦和许凝玉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身。

    下楼的时候，许凝玉思忖道：“意思是，白峰出狱就没有回过。难道这个老人不知道白峰死了？”

    “也许吧。”林礼谦若有所思，他问许凝玉：“认领白峰尸体的是谁？”

    “还没有人来认领。”

    羽生起的晚，他在洗澡时，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于是，他裹着浴巾来到门前开门。站在门外的是琅琅，琅琅见羽生湿哒哒的，似乎是刚洗完澡。

    “磨蹭半天不开门！”说完，琅琅直接推门走到客厅。窗帘是拉着的，灯也不开，一点阳光也照不进来。他把手里提的早餐面放到茶几上，准备去拉开窗帘。羽生拽住她的手，劲道大得令琅琅吃痛，“你干什么，弄痛我了。”

    羽生这才放开，说：“不要拉开，我不喜欢太阳照进屋内。”

    琅琅噘着嘴，皱眉道：“你不会有抑郁症吧？”

    羽生摇头，迟疑道：“没有！”

    “不拉就不拉吧，我给你带了早餐。”琅琅坐在沙发上，准备打开打包盒。羽生看了一眼，转身走回卫生间。“我还没洗完。”

    羽生态度冷漠，令得琅琅眼眶欲湿了。

    洗完后，他见琅琅还在，便道：“为什么不走？”

    琅琅扭头，不说话。

    羽生穿了衣服来到客厅，坐到她旁边，拿过打包盒吃了起来。琅琅看着他吃，“不是不吃吗？”羽生挑眉，咀嚼着说：“为什么不吃？”

    琅琅无奈，“漆文，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羽生吃面的动作停了一下，一本正经道：“我不是人。”

    “你能不能正常点？”

    “我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以没法正常。”

    “你哪里不正常？”

    “白天黑夜不正常。”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很危险，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所以你别找我了。”

    “你……”琅琅气得起身，然后又坐下来，嘟着嘴道：“我偏偏就找你。”羽生摔掉筷子，取出枪装上子弹。琅琅看是真枪，吓得往后退，“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羽生拿枪对着琅琅，“你走不走？”

    琅琅只是摇头不动，“不走！”

    羽生摸着脑壳，一脸头大，“大姐，你分得清什么是一夜情，什么是爱情吗？”琅琅面对着枪，慢慢平静下来，说：“分得清，我喜欢你。”

    “喜欢什么啊，我手上有枪，你不怕吗？”

    “一点点。”

    “我杀过人，我十恶不赦，我丧心病狂。”羽生狠狠瞪着琅琅，“还不怕吗？”琅琅木讷地摇头。羽生实在没办法了，欲哭无泪道：“那你想怎么样？”

    琅琅挽住他的手，痴痴的说：“跟你在一起。”羽生推开她，看都没看她一眼。“我对你没感觉！”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漠态度，琅琅潸然泪下，“啪”的给了羽生一巴掌，拎包摔门而去。

    连克从办公室里出来找许凝玉，却没见她人。于是，他问屈瑾：“凝玉去哪儿了？”屈瑾摆手，表示不清楚。

    孔笙上前对连克说：“凝玉被林老师带走了。”

    “带走了？”连克皱紧眉头，也没想那么多。便叫上刘璐和孔笙说：“阿笙、璐璐，你们跟我走。”

    “好。”孔笙和刘璐点头道。

    在车上，刘璐问连克：“连队，我们去哪儿？”

    “找个人。”

    “谁？”

    连克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道说：“白峰他表哥，李庆。”

    到了目的地后，经询问李庆不在家，好在李庆他老婆在。连克三人示明了身份，便对李庆他老婆说：“白峰死了，他杀。目前警方正在调查，希望你配合。”

    “白峰他……”李庆老婆听了很意外，但不像是十几年没有听过“白峰”这个名字的模样。“他怎么会……”

    连克问李庆老婆：“白峰出狱的这两年里，有没有回家？”李庆老婆面露哀伤，坦诚道：“没有，但他找过我们。”

    刘璐和孔笙相视一眼，皱了皱眉。刘璐问：“找你们做什么？”李庆老婆说：“他把挣得钱都给了我们，让我们照顾他的父亲。”

    连克微微缩紧眉头，意外道：“所以他父亲不知道白峰早就出狱了？”李庆老婆眼眶中泪水打转，他点头说：“嗯，白卫出了交通事故后，他父亲病得神志不清。这几年又得了老年痴呆症。”

    连克接着问：“你最后一次见到白峰是什么时候？”

    李庆老婆想了想，“一个月前。”

    孔笙插话问：“他有说自己要去做什么吗？”

    “没有。”李庆老婆露出很不解的表情，说：“不过，他咬定白卫是被人害死的，一直在找当年跟集资诈骗案有关的人。”

    孔笙继续问：“那你见过他和谁联系紧密，经常一起出入？”

    李庆老婆回答：“没有，我老公好像见过，只是他出差了。”

    连克双手抱胸：“他什么时候回来？”

    李庆老婆确定道：“四天后。”

    “这样，等李庆回来，你就告诉我。”连克一边拿出张小纸条，在纸上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递给李庆老婆。“这是我电话。”

    李庆老婆接过纸条，点头说：“没问题。”

    临走前，连克特别嘱咐李庆老婆：“另外尸体认领一下，赶紧葬了吧。”

    回去的路上，连克打了电话给林礼谦，把调查结果跟他说了一番。林礼谦也把他和许凝玉见过白峰父亲一事告诉了连克，做到信息同步。

    林礼谦把许凝玉送回队里后，就找上了羽生。两人还是约在那家咖啡店，这次他们几乎是同时达到的。只不过，羽生是打车来的。坐下后，林礼谦把“8.4专案”以及今天的调查结果全部详细讲了一遍。

    羽生在消化完所有信息后，就对他说：“‘8.4专案’黄局可能接触过，我和连克倒是没有。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逃出法律制裁，还在外面逍遥法外的，除了黄承生夫妇，还有谁？”

    林礼谦说：“目前还没查出来。”

    羽生不假思索道：“如果还有其他人，凶手定然会再作案。”

    林礼谦不置可否，“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人命关天，不能等。”

    羽生问：“连克有要到李庆老公的电话吗？”

    羽生这么一提，林礼谦发现他也疏忽了，于是打电话给连克，让他要来李庆老公的电话。电话挂断后，林礼谦思忖道：“凶手目的很明确，我肯定他是受害者，而不是参与团伙中的一员。”

    “嗯，所以更难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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