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一块腐烂的坏肉。 “继续说。” 她拽着他的头发,轻而易举的拎起来,一下一下的往墙上抡。 陈保德被他撞的眼冒金星,一阵阵剧痛袭来,他忍不住扒着墙干呕。 陈灿嫌脏,这才松了手。 她声音依旧温和,“你这是何苦呢,打电话骚扰几句就行了,何苦找过来呢,我这正愁气儿没地撒呢?” 陈保德吐完,注意到四周的无人的环境,这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陈灿一身怪力,他是知道的,怪不得要把他带到这儿来。 之前那个周家的,也是这样。 把他打个半死,他说什么来着。 他说,不留神打死了,周家也自然会给你一个好的死法。 何况这里是临吟,周家只手遮天的地方。 冬日黄昏的小巷,暮色倏地笼罩,阴阴沉沉的压着。远处破旧的路灯要死不活亮起,忽闪忽灭的,将陈灿的影子拉长又影没。 陈保德觉得自己的头皮已经麻了,有粘稠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下来,他吃痛的哀嚎了几声,不敢再出声了。 陈灿温声说:“我最近心情不好,有劳二叔千里迢迢过来替我出气了。” “下次再见到二叔,一定好好招待。” 说完她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仔仔细细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 她擦完,像是再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转身走了。 43. 心仪 星星满天都是,太阳系里没有属于…… 陈灿拐过一处断墙, 撞上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他直撞上来的。 江桀叼着根烟,眼皮淡垂着, 他倚在墙边漫不经意的起身,然后吊儿郎当的拦住了她。 但她看上去好累,情绪淡到几乎没有。 像是连人都懒的抬头看,稍稍站稳一点就好声好气的和他道歉, “对不起啊……” 江桀察觉不对,他垂眸端详了一会她。 她近来瘦了好多。 脸上的婴儿肥褪了, 一张小脸就巴掌那么点大, 显得眼睛越发大,下巴尖尖的,算是长开了。 之前她脸上有肉,又灵又软。看上去又好骗又好欺负。 像未涉世的小鹿。 如今瘦了,才发现她圆圆的杏眼眼尾是微往上翘的。 最近远远看过她几眼。她不爱笑了, 心事重重的,倒显出些清冷的破碎感。 现下,在昏暗的小巷。 她眉眼被俗世浸染,在无垠的夜里,在氤氲的薄雾中, 显得脆弱又疏离。 她实际,并没有她刚才表现出来的那样好。 江桀沉默地看了一会, 然后一言不发的掐了烟。 他侧首看了眼昏暗的巷子深处,下颌线紧紧崩起。他眼神冷的发寒,周遭戾气丛生。 陈灿稍缓了一会,她仰头,有些迷茫。她嗓音又哑又软, 喊他:“江桀…” “你在这干嘛呀?” 江桀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 他当时在打球,坐在一旁休息听的一清二楚。 当时高中有传她的身世,他只管打到人闭嘴,也从没听进去过。 他只是看那男的和他那犯事蹲大牢的爸一样的不舒服,觉得不放心就跟来了。 到那看陈灿的脸色就很不好了。 他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一直跟到这巷子里。 他弯腰俯身,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没出气呢?” “手打痛了?我再去帮你打一轮?” 她像是真的累到极致了,轻垂着眉眼,连躲都不躲。 只是轻声说:“不用了。” 江桀眼里的戾气冷的像化不开的冰,他直勾勾的看向巷子暗处,站着不动。 陈灿无奈,她只想回去睡一觉,伸手拉了拉他,“算了,我爷爷就这么一个儿子了。” “走吧,你今晚有晚自习吗?” 江桀收回眼,“没有,你呢?” 陈灿很坦荡,“有,但我想回去睡觉。” 江桀耸了耸肩,他评价:“大小姐现在真是不同凡响。” “打完架就逃课。” 陈灿点了点头。 她看上去没多少精力,做什么都是在明晃晃的敷衍。 江桀也不再同她说话,他沉默的同她并肩走着,走出昏暗逼仄的小巷,再走到外头光亮的小街上。 外头人逐渐多了,陈灿垂着头走路,他时不时要拉上她一把。后来,他直接隔着她大衣衣袖握上她手腕,她也不挣扎。 她像是濒死的人,随他摆弄着。 “汪汪——” 他牵着的手腕倏地动了一动,然后她看见抬起头,愣了两秒。 她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喊:“哥哥。” 江桀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