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仔细想了想,想到之前憋的一个,犹犹豫豫的开口:“有在想怎么把罐头过继给你,还是说,罐头本来就是你的,现在物归原主?” 周放闻言低头看了她一眼,扯了下嘴角,面无表情道:“有意思。” 好吧。 她泄了些气。 眉眼更加软了几分,一侧脸轻轻气鼓起来,看起来就很好掐。 他忍不住抬了下手,在空中顿了顿。 最后不着痕迹的挡了挡眼前的光,落下来时敲了敲桌面,示意陈灿把牛奶喝了。 陈灿看着那杯牛奶,又仰头看了看板着一张脸的周放。 过于熟悉的场景。 陈灿差点恍了神。 脑子里不可抑制的涌现出少年周放的模样。 同样冷冽的眉眼,眼神清澈,少年的张扬无处不在。 在每个铺满余晖的晚间,有时抱着个篮球,有时拎着块滑板,冷着脸催促她:“还不喝?” - 陈灿小时候发育晚,比同龄的女生都要矮上半个头,又不爱喝牛奶,把顾月急的不行。 后来听周纪说,灿灿有些怕周放。 于是顾月勒令周放不要老是冷着一张脸吓到妹妹的同时。 还把恐吓妹妹喝牛奶的任务交给了他。 于是在京大上大学的周放,每晚还被强制要求回来监督陈灿喝牛奶。 一直到初一下学期她长到了一六五——顾月心目中的理想身高才停止。 但大抵周放自己生的很高,就很有些瞧不起一六五的样子。 偶尔回来就要逮着陈灿喝牛奶,直到后来陈灿长到了一六八顾月知道了大发雷霆,他才收手。 - 眼前人同记忆里的少年渐渐重合。 冷冽的眉眼褪去少年的青涩,处处棱角分明,干脆利落,轻狂却不减半分。 他这样的人,的确是有不可一世的资本。 淡薄的眼皮,眼角有轻微的折痕,眼里如同深不见底的海底,将所有情绪都埋藏的无踪无影。 与记忆重合的那一霎那,陈灿对上了他的眼。 她呼吸一紧,下意识的躲开视线。 - 等陈灿去洗杯子时。 纪老太太正好粉墨出场,周放跟出去,到画廊左侧那个蔷薇角。 纪年先是东扯西扯几句,一直扯了大半个钟头,等到周放越来越不耐烦,甚至都扭过一半身子要走时,她才说:“你觉得灿灿怎么样?” 周放耐心耗尽,见她还在扯,随意应道:“还行吧。” “那既然你觉得行,过两年就结婚吧。” 周放原本往外走的长腿一顿,生硬的扭过脖子来,一脸的不敢置信,模样有些滑稽。他觉得实在荒唐,声音都变了调:“什么?” 纪年被他质问的有些心虚, 但很快调整过来,尽量让自己成为有理的一方:“怎么?你哪里不满意?” 周放都要被气笑了,慢悠悠重复道:“我哪里不满意?”,他偏头看了看屋内,声音低了一些,“我很不满意,不行。” “那你哪里不满意,说来听听。” 纪老太太一副很讲道理的样子胡搅蛮缠,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们灿灿,是哪里配不上你吗?” 一口一个“我们灿灿”,感情饱满,眼神到位,周放一时不知道她在这其中扮演的到底是那家的长辈。。 不想和她扯这个,他应付道:“困,去睡了。” 溜到一半又转过头交代,黑眸在夜里檐角的宫灯下显的格外认真,低声道:“您自个琢磨琢磨得了,别让灿灿知道。” “用的着你说” 纪年没好气的翻了他一个白眼, 心想,灿灿那丫头,要不扯着她的耳朵吼,她能知道个什么呢,这么大的动静,还不是躺在那看电视。 - 这头陈灿看到一半想出去外面透透气,一开门正好撞上进来的周放,她站不稳往后倒,周放伸手把人揽过来。 她人看起来很小只,但实则是骨架小,肉多。 周放攥着她的手臂,白嫩的软肉一点点嵌进他的指缝。 陈灿捂着额头被撞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很委屈的控诉:“你身上好硬—” 没说完就被周放一把推开,他冷着一张脸骂:“多大人了。” 陈灿还以为他要说个什么不长眼睛时,他突然来一句:“一身奶味。” 陈灿被他这句出其不意的“一身奶味”骂蒙了,直到他走了才小声反驳:“那我刚刚喝了牛奶啊。” 她回头,又看见纪奶奶在外边。 正一个劲激动的锤轮椅。 还带着姨妈笑。 她莫名:“纪奶奶,你们怎么都在外面?” -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