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按成静音。 陈保国去世的时候留了卡给陈灿,里面是他和江槿的存款,钱不少。 卡一直是在陈灿手里收着。 陈灿在京榆,周家对她很好。 她那个时候年纪小,除了吃住很少有其他的花销。 陈保德看上了这张卡,三番两次用各种理由要陈灿给陈树宜汇钱。 陈灿小时候是跟着外婆长大,虽然跟陈树宜并不亲。 但她能感受到,那个性子和善连说话都很少大声说的老人是真心对她好的。 最开始的时候,钱很大部分都落到这个所谓的二叔手里。 后来到了初中,陈灿学聪明一些。 就专门请人去照顾爷爷,工资由她直接给。 期间自然是被陈保德搅黄了几个。 直到最后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看护阿姨,是他们同村的一个大娘。 大娘生的壮力气大,性格泼辣嫉恶如仇,加上她几个儿子也都不是什么善茬。 陈保德喝醉了打不赢也不敢打她,于是陈灿才这么安安生生的过了几年。 陈保德是最近开始重新骚扰她的。 那位大娘的小孙子出生,她辞了工作去城里帮儿媳妇带孩子了。 短时候很难再找到合适的看护人选。 所以陈灿没办法,只好把陈保德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她叹了口气,还是接通了。 陈灿:“喂?” 陈保德声音含糊不清的响起,带着浓稠的酒气. “喂,灿灿啊…” 他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声音像混着一口浓痰一样含糊不清。 “周家对你这么好嘿嘿嘿,你让他们给我搞个工作…嗝搞个领导当当,你爷爷也放心不是…” 陈灿皱眉,温声打断他,“那你去和哥哥说。” 哥哥。 陈保德反应了一会,脑子里忽然出现一张暴虐的脸,满身的戾气。 想到自己曾经差一点被打死,他酒气上了头,有些恼羞成怒。 “哐当——” 手机里猛地传来一片桌椅倒地的声响。 脏乱逼仄的出租房,酒气熏天。 桌子被踹倒,酒瓶加上各式各样的吃过的盒饭倒到地上,和满地的烟头混在一起。 陈保德瘫软在沙发上,像一滩烂肉,他脸色发红发涨,咧开一嘴黄牙。 “妈的小婊.子,我他妈是你二叔,我哥都舍不得动我,你敢让周家的那个小子打我.操.你妈的——” 陈灿皱了皱眉。 喝醉了就乱说。 周放见都没见过他,谁打他了。 看来不是爷爷生病了。 陈灿一秒都不想和他多说,平静的回他,“爸爸也舍不得打我,你不是打的挺起劲的吗?” 说完她挂断电话。 躺倒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 唉 陈灿翻出手机,翻到那位大娘的号码。 上次她给大娘发工资的时候,还打电话问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大娘其实也挺舍不得这份工作。 毕竟陈树宜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人好性子善,能做的事情他都不喜欢麻烦人。 她主要的工作就是和老人一起简单的做三餐饭,再陪着老人四处走走。 陈灿给的价也很合适。 她听儿媳妇说,城里头的正儿八经有公司的保姆都没她挣得多嘞。 再加上她在乡下活了大半辈子,实在是不喜欢去大城市里住。 和城里的儿媳妇生活在一起,生活方式习惯都不同。 整天就窝在一个小小的出租房里,出去没有认识的人,买菜都不会买,拘的人不自在。 她之前和陈灿抱怨了一会。 说和她儿子说好了等孙子满周岁了就回乡下去。 陈灿打开手机的日历,算了算日子。 还有九个月。 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唉 陈灿在床上滚了一圈。 她心里闷着气,觉得着开了暖气的屋里实在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陈灿起身,踩着兔子拖鞋到窗前,把窗子打开,寄希望于外头冷风能把她身上的丧气吹散。 窗子一打开。 她探出一半身体,头往下垂,有气无力的挂在窗子上。 她叹了一口气。 “唉…” 然后诚恳的发问,“陈保德到底什么时候死。” 一旁的窗子传来细碎的声响。 她身子僵了一僵。 陈灿:? 她缓慢的扭了一半头,余光瞥到隔壁窗子口,有个人影。 有淡淡的烟草味夹杂在冷冽的寒风中。 陈灿:?! 她另一半头扭也不是不扭也不是,就这么形态诡异的挂在窗子上。 在寒风中凌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