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玦

我跟皇上说我想出宫。皇上躺在我身边,懒洋洋地问我:「为何?」我盯着床顶:「因为我觉得宫里闹鬼。」他已经很困了,眼眸半阖:「……胡说,我在宫中住了几百年,从未听过什么闹鬼之事。」「……」我静静地看着床顶,一言不发。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皇上的呼吸都快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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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阴影。

    于是,我便放下心来,继续观察那两人。

    「郎君,来呀,呵呵呵……」女子引着男子渐行渐远。

    我皱起了眉头,发现那男子手中捏着的是一朵红花,似乎与灯笼上的别无二致,他口中时不时地嘟囔着什么,间或痴笑,那模样不似常人。

    脂粉味浓得呛人,我不禁捂住了口鼻,夜雾愈浓,那女子的背影半遮半掩,只能隐约看到她的后脑勺和一身青衣,灯盏也模糊了。

    「这是一只女怪。」长隐在旁道。

    「女怪?」我悚然一惊,不为别的,只担心那男子,「这样说来,她恐怕就是摊主说的夜里撞的鬼?」

    长隐点头,面色也很是严肃:「我们得跟去看看。」

    不孤将我揽在臂弯里,附耳低声道:「曦曦,抱紧哦。」

    他贴得太近,嘴唇几乎碰到了我的耳廓,气息温热,我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长隐像一阵影子,我看不清他具体在何处飘着。

    只能感觉到不孤足不沾地,夜风如剑从耳旁飞速掠过,发丝飞散。

    我不禁感叹道:「好快。」

    若不坐马车,单凭此种速度,恐怕不到半日我们就能从镇上到蜀州城。

    不孤闻言将我抱得更紧,跟我夸耀:「这算什么,我做狐狸时能跑得比这还快呢,等我们离开人间了,你就可以骑着我跑啦!」

    我:「……倒也不必。」

    他却不依不饶:「不行!你一定要骑我试一试,真的很快的。」

    「好好好,我骑,你小声一点,别被发现了。」我只好无奈让步。

    正说着话,长隐从头顶飘然而下,黑袍翩飞:「到了。」

    我们停在一处废园外,大门已塌得差不多了,可以看到内里的残垣断壁,和萋萋荒草。

    只有一处房屋还算完整,立在深处,古柏森森,遮挡了大半。

    但窗户里透出灯火,两条人影清晰可见。

    女子娇笑连连,男子急不可耐,不多时两人已缠抱在一起,淫声浪语惹人遐思。

    我们三人站在这里,听人壁角,十分不正经。

    而不孤还抱着我的腰,满眼天真:「曦曦,那个女的在叫什么啊?」

    「……这……」我看向一旁的长隐,皮笑肉不笑地把问题抛给他,「对啊,她在叫什么啊?」

    不孤从我身侧探出头,双眼发亮地盯着他,等他解答。

    这傻狐狸之前都会亲人了,现在却不明白这事,莫非真是一切全靠天性?

    长隐笑得从容:「我不知道她在叫什么,但是那个男的叫得也不轻。」

    我转头一看,窗户上可以看到一条人影突然膨胀,十指尖利,一手紧紧地攥紧另一人的脖子,伴随着男子嘶哑的惨叫,有一股烟气似的东西正从他的口中冒出。

    「糟了!」我反应过来时,长隐和不孤已朝那窗户飞扑而去。

    我提步欲追,小腹却骤然发痛,脚下不禁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啊……」

    我低头捂着肚子,稍微缓了一会儿,便咬着牙站了起来,尽管仍头晕眼花,却不敢耽搁,立刻跑了过去。

    这时,长隐和不孤已打破窗户,进了屋。

    屋内传来女怪的诡笑:「我道是谁跟着奴家,原来是两位俊郎君啊……两位郎君若是心急等不得,奴家便先来伺候二位吧,呵呵呵!」

    我心中焦急,越过满地破碎的瓦砾和坍塌的石墙,但夜里视物困难,我不慎被杂草绊倒,等我再爬起来时,屋内的情况却已是瞬息万变。

    不孤被狠狠地甩了出来,正好跌在离我不远处,我赶紧跑过去扶起他,发现他浑身上下尽是丝丝缕缕的细小伤口,像被无数把小刀割出来的。

    我不由得大惊:「怎么会这样?!」

    不孤借力站起,吐出一口淤血,盯着屋内,半是不解半是委屈:「她的头发好长啊,而且一碰到就会被割伤,好痛……」

    头发?

    我忽然想到不孤之前跟我说,姜黎半夜在走廊上梳头,头发拖到地上,还差点将他绊倒。

    这女怪会不会跟她有关系?

    但此时不是深究此事的时候,我连忙追问:「你伤得重不重?长隐呢?」

    不孤擦了擦唇边的血迹:「他还在里头,曦曦,你走远一点,这个女怪好吓人。」

    说完,他向前倾身,面容急剧变化,成了一张彻底的狐脸,身后两条蓬松的大尾巴也赫然显现。

    大概是尾巴的力量,他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精神也好了许多,然后他又凌空而起,直接从房屋的破洞处跳了进去。

    我急得不行,又不敢贸然上前,担心添乱。

    心中暗中自责,虽然是长隐提出跟来看看,但是我们确实不该如此毫无准备就应战,至少,我该想一个万全之策。

    这个女怪功力如此之深,连长隐一时都无可奈何,若是他们有何闪失,那不仅救不了人,还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曦曦!」好在过了一会儿,不孤从屋里跑了出来,手上拖着一个不知生死的男子。

    那男子与我们刚才所见是同一人,但面容却已是大变,肌肤青灰,两颊凹陷,活脱脱失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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