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玦

我跟皇上说我想出宫。皇上躺在我身边,懒洋洋地问我:「为何?」我盯着床顶:「因为我觉得宫里闹鬼。」他已经很困了,眼眸半阖:「……胡说,我在宫中住了几百年,从未听过什么闹鬼之事。」「……」我静静地看着床顶,一言不发。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皇上的呼吸都快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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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有种雌雄莫辨的感觉。

    他的手指触碰我的脸庞,温柔地流连抚摸,这感觉陌生而熟悉,仿佛在久远的记忆中,曾有人无数次这样贴近我,连衣衫上的翠羽都那样温暖。

    他的身形如海市蜃楼,几乎能透过他,看到他身后的长隐。

    他微微启唇,似乎马上就要说话,我紧紧地盯着他,莫名地期待起来。

    可——「重新做回石头吧,还来得及。」

    长隐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一眨眼的工夫,那人就消失了。

    我复又回到现实,长隐正立在眼前,一只手勾起我的下巴,语气淡然。

    而我额上冷汗如注,嘴唇发白,痛至痉挛,已是吐不出半个字来。

    「放开曦曦!」不孤反应急躁,立刻推开了他,抱住我疲软的身躯。

    小龙也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道:「嘿!不许乱摸!」

    长隐退了两步,无言相看。

    「逢春……」我昏过去前,嘴里喃喃,「逢春。」

    上次,我在温泉池里听到一声清亮的鸣叫,也记起了这个名字,但当时还没想起这人的脸。

    这一回我一见他,心里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他就是逢春。

    从前他一定同我非常亲近,否则,我不会一见他,心里就如此欢欣。

    他是谁,我又是谁?

    我到底有着怎样的前尘?

    我醒来时阳光铺在屋内,分不清是什么时辰。

    正当我略感迷茫的时候,听到窗外传来了不孤的声音。

    「你说,曦曦她到底怎么了?」他似乎正在和人交谈,语气低落。

    「哎,我也懂不起,瞎子又说得不清不楚的,反正感觉好复杂。」回答的是小龙。

    不孤没有答话。

    我悄悄将窗户推开一条细缝,看到这两人正蹲在廊下,肩膀靠着肩膀,也不管衣摆拖在地上会沾灰,像两朵白白的大蘑菇。

    过了一会儿,小龙又问:「不过你也听瞎子说了,你这个九尾好危险哦,万一有大妖来害你,咋办?不然你还是躲起来算了,反正你在外头也没啥子事情做。」

    不孤立刻反驳:「我不要!」

    小龙不解:「啊?为啥子啊?」

    不孤很认真地回答:「曦曦怎么办?她的事情还没解决,如果我躲起来了,她就一个人啦。」

    「……哎,也是。」小龙叹气,抬起手臂搭在不孤的肩膀上,用力搂了一下他,「不过我一直想问你,你对她为啥子这么上心?虽然你们在一起睡了一些时日,但,咳咳,也没得啥子实质性进展,对你来说,她毕竟不是母狐狸,还解不了你发情的苦。」

    「这跟我发情有什么关系?」不孤瞪了小龙一眼,又恨恨地推开他的手,自言自语,「我才不在乎曦曦是什么,狐狸也好石头也罢,反正我就是不要和她分开。」

    小龙翻了个白眼:「又没得人喊你和她分开,但是你稍微动一下你那个猪脑壳,依瞎子的意思,她变成石头不晓得好久才能醒过来,不变成石头又要遭大难……」

    「所以……」不孤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闷闷的,有些无助,「我一定会失去她了?」

    我猜,他现在一定红了眼眶。

    小龙用手肘撞了一下不孤:「其实也无所谓嘛,反正她都会醒的,不如我们离开人间,找个地方躲起来,她要是变回石头了,我们就等她噻。」

    不孤似乎心动了:「可以吗?」

    小龙陪他继续蹲了一会儿,说:「你好好想一下,跟她也商量商量,看她怎么说。」

    说完就走了。

    我听到他的脚步远去了,才完全推开窗户,只见不孤没精打采的背影,如果有耳朵,一定都耷拉下去了。

    我敲了敲窗棂,他闻声转过头来,脸色一下就明亮起来了,快步冲到窗边:「曦曦!」说着又眯着眼睛笑,「你醒啦。」

    我对他弯唇微笑:「又让你担心了,抱歉。」

    「……没什么啦,一点都不用抱歉。」他却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耳朵,又看着我皱眉,「你的脸色好差哦。」

    我摇摇头,示意他不用在意:「对了,赛云他们呢?」

    「在厨房,马上要吃饭了……哦!糟了!」不孤忽然跳起来,有些着急忙慌地说,「曦曦你先等一等,我给你熬了野草母鸡汤!」

    说着,他就急匆匆地去厨房了。

    我站在窗边,不由得扶额。

    久违了,关于鸡的一百零八种做法,至于野草母鸡汤——他一向把药材统称为野草,大概是山参、当归之类的吧。

    我换了衣服,稍作梳洗,正对镜绾发,但有一缕发丝打结了,所以费了些功夫。

    不孤回来时,我正好梳好头发,他放下盛鸡汤的瓷盆,笑道:「曦曦你梳得真好。」

    「过了啊。」话虽如此,我却忍不住笑起来。

    他夸人的语气总是那么夸张又真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梳了多么复杂的发型,其实只是简单地用簪子绾了一个髻而已。

    走到他身边,看到他的腰带系得乱七八糟,要松不松的,幸好没真的松开。但因为腰带没扎紧,衣裳又只有那么两层,以至于一小片胸膛都若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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