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哭腔似的:「我没有闹,你快要死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为了谁也不行。」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听了黑袍人的话,害怕了。 我摸了摸他的狐耳,他的毛又顺又软,耳朵皮肤薄,捏一捏,还会发颤。 他耷拉着耳朵,不要我碰,像是在赌气。 「好了,救人要紧。」我顾不上他,拿刀戳破了食指,因为戳得有些深,所以血滴得很快,顺着赛云发青的嘴唇慢慢渗入。 不一会儿,她的脸色果然有所恢复,只有点发黄,但已经很正常了,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我摸了摸她的脖子,淤青也消散了。 及至此时,一直提心吊胆的我才松了一口气,先前处于紧绷状态还不觉得,现在一松懈下来,竟感觉有些头昏脑涨。 我抬手按了一下太阳穴,站起身来却有些恍惚,差点摔倒,还好我反应快,扶住了床柱。 不孤本来坐在另一头赌气,见我差点摔倒,便疾步过来,有些气鼓鼓地说:「流了血,就不要乱动啦!」 我本来还好,但为了哄他,对他柔弱一笑:「明日继续给我做炒猪肝吧?」 「不许笑。」他径自叹了一口气,抱怨道,「好烦啊,你一笑我就没办法继续生气了。」 我笑得更开心。 他按着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用袖子沾水,给我擦了擦太阳穴:「血都沾到脸上了。」 我指尖的血还没结痂,故意逗他玩儿,伸手在他眉心点了一下:「现在你脸上也有了。」 「曦曦啊……」不孤半蹲在我脚边,捉住了我的手。我还在笑:「干吗?不喜欢啊,不喜欢给你擦掉。」 他摇摇头,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含住了我还在渗血的指尖。 我顿时愣住了。 他的尾巴还没收回去,时不时地在我腿上轻蹭,耳朵也微微立起来,一双眼睛明亮清澈,无辜又天真,专注地把我望着。 他的眉心有一点嫣红,冷漠薄情的俊容陡添了几分柔艳。 让人……想弄哭他,看他眼尾泛红,期期艾艾地落下泪来。 指尖的伤口很深,但他的舌头很软且温热。 裹着我,轻轻地舔舐。 像一只小兽,为某人付出一切天真和依赖。 不知过了多久,他张嘴吐出了我的指尖,用尾巴给我擦干净。 毛茸茸的尾巴尖尖绕着我的手,灵活又顺滑,像一尾调皮的小鱼,我下意识地抓住了。 他本来正低头给我认真地擦手,被抓住后猝不及防地轻哼出声,然后抬头对我嗔视。 啊,果然眼眶泛红了。 太敏感了吧。 他轻轻晃了晃尾巴:「每次你一摸就痒痒的,好奇怪哦。」 我松开手,想笑,但笑不出来,只觉得头昏脑涨,简直像君王被美色迷了眼,春宵一度,不想早朝。 只能扶着额头,避开他的视线,嗓音微哑:「够了,不孤。」 16 小龙回来了。 他说大家都没什么事,只是被鬼气迷住了,陷入了昏睡,所以外头翻天覆地的动静都听不见。 他已将残余的鬼气祛除了,大家自会醒来。 至于那个黑袍人……小龙则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晓得他是哪个,闻不出妖气,也没得人味,反正不是妖也不是人。」 不孤坐在我椅子的扶手上:「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我推了他一下:「去另外找一张椅子,好好坐着。」 「我不,我就要挨着你。」他先说得硬气,但马上对我笑,「曦曦要是还头晕,我可以扶着你啊。」 我就坐在椅子上,还需要谁扶? 但我一向拗不过他:「……算了。」 然后转头看向小龙,问道:「那个阴鬼还会出现吗?」 小龙犹豫了一下:「那鬼受了重创,一时半会儿估计是不会再出现了。但是,那个人说阴鬼背后还有人,也不晓得是个啥子情况。」 我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赛云她们还有危险?」 「那我们要留下来,把那个坏人抓出来吗?」不孤在旁询问。 我其实正是这样想的,但也不得不考虑到现实情况:「目前来看,对方身份不明,目的不明……我们就像走在迷雾里,根本没有头绪,想找出阴鬼背后的人都难,更何况抓住他?」 他们听了我的话,也陷入了沉默。 不孤忽然看着窗外说道:「天快亮了。」 我也跟着看过去,发现天际隐隐一线灰蓝,似有晨光即将跃出。 「事情虽然难办,但总有办法。」我拍了一下大腿,松了松筋骨,「此次行事不成,对方肯定会卷土重来,我们先稍作等待。」 不孤学着小龙的口音应道:「那要得嘛。」 两人相处了那么久,耳濡目染之下,他倒也学得挺像。 只是小龙平时说话冷声冷气的,不孤声音总是很软,听起来就像在撒娇。 说起方言来,不免让人忍不住想笑,像故意嘲讽似的。 我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唇。 「你有病嗦?」小龙瞪眼,朝不孤喷出一口毒雾。 但不孤挥手便使之消散了,还认真道:「你有毒,别乱